第61章 這種男人我可看不上
墨雪瀾怔了怔,意識到皇帝說的是墨淺裳,立刻道,“是,人人都說我和姐姐長得像。陛下……實不相瞞,今日這絲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有人想要陷害姐姐。陛下,您不如讓雪瀾進宮吧,姐姐一個人在宮裏,縱然有陛下疼愛,也太過辛苦了。”
她早就知道君臨淵心愛這墨太後,這沒什麽的,隻要讓她進宮,隻要讓她邁出第一步,就好。
她滿懷希望地抬起頭,看著君臨淵。
初桃不知不覺拉住了墨淺裳的手,墨淺裳沒出聲,一雙眸子如同秋水一般冰涼。
“你在說,朕護不住裳兒?”君臨淵冷道。
墨雪瀾攥緊了帕子。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比朕還能護得住裳兒?”君臨淵更怒了。
“不是的……陛下……雪瀾不是那個意思。”
“嗬,若是裳兒讓你進宮,朕自然沒有二話,甚至於,朕本意也想抬舉抬舉你們墨家。”君臨淵道,“可如今,你連讓裳兒吃醋,讓裳兒搶朕的用處都沒了,朕讓你入宮,圖你讓朕不安寧?”
墨雪瀾啞口無言。
原本在陛下眼裏,她是可以入宮的,不過作用是,讓墨淺裳吃醋,讓墨淺裳對陛下更好點來搶奪陛下?
墨淺裳也聽住了。
她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轉身,趁著君臨淵和墨雪瀾沒有發現她,扭頭就走。
初桃差點沒跟上墨淺裳。
“太後娘娘、娘娘……”初桃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墨淺裳腳步忽然一頓,卻見前麵,還站著一個人,正是景文佑。
三十大板吃了,他的臉色十分蒼白,如今站在那裏,明顯是在等人。
——這兒是慶歡殿回慈寧宮的必經之路,今日墨淺裳沒有乘鳳輦,隻扶著初桃來的,所有人也都看見了。
景文佑是在故意堵她。
墨淺裳皺了皺眉。
“見到哀家,還不下跪?”
景文佑的臉上帶著苦笑,“剛挨了板子,能站著已經吃力,娘娘恕微臣不能下跪。”
墨淺裳垂眸。
“微臣有幾句重要的話想要與娘娘說,不知娘娘是否得空。”
墨淺裳愣了愣,“有什麽話你在這裏就直說吧。”
景文佑看了看墨淺裳左右,“事關重大,娘娘,我隻能對你一個人說。”
初桃彩鴛相視一眼,都從彼此的視線中讀出了濃鬱的擔憂。
墨淺裳看了景文佑一眼,轉身就走。
景文佑著急道,“裳兒,那日的事情,你不想聽我一個解釋嗎?”
墨淺裳的手放在小腹上。
難不成,景文佑知道她腹中孩子的事情?
“解釋?景公子一介朗朗君子,行有端止,怎麽會需要解釋?”
景文佑道,“我欠你良多,那日,我的確著急往回趕,想要在你上轎之前救下你。”
景文佑知道她要被害。
“墨淺裳,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妻,我即使不能與你白首,也想要顧得你一生安穩。”
“那日,我在救了所有墨家族人後,又發現了一事,我想著,興許與你有關。”
墨淺裳垂眸,微微偏過頭,“哦?什麽事情?”
“今日這方絲帕,你怕不是早就知道是誰所做,為什麽不說出來?為什麽不敢承認這絲帕是你的?”景文佑問道,“你和君臨淵,當真有情?你怕他懷疑你?”
墨淺裳咬了咬呀,良久,才笑道,“景文佑,我不是墨淺裳,我和你有什麽感情,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如今喜歡誰,想要和誰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我們早已沒了那一紙婚書的束縛。”
景文佑定了定。
“所以景文佑,你說的關於墨家的事情我一點也不關心,你說的過去和我有關的事情……我也不關心。”墨淺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祝你和墨瑩珠小姐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墨淺裳說著,抬腳就走。
景文佑看著墨淺裳的背影,心中是滿滿的不甘。
“我為了救你,星夜奔馳,為了見你一麵,縱然身上帶傷依然趕來,墨淺裳!你現在祝我和墨瑩珠百年好合?你到底有沒有心?”
墨淺裳腳步一頓,“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嗎?”
景文佑怔了怔,“你肚子裏的孩子……你……”
“你不知道嗎?我早已失貞,本該浸豬籠的,卻莫名飛上這枝頭,做了這地位無上的金鳳凰。”墨淺裳嘲諷一笑,“景文佑,你現在和我談情?我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裏,我上花轎被人下毒的時候你在哪裏?”
景文佑渾身顫抖。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是墨瑩珠是嗎?”
墨淺裳輕聲道,“景文佑,誰害死了我,就能嫁給你,那不是一目了然的嗎?別裝大尾巴狼來騙人。”
“墨瑩珠告訴我,是你背叛了我。”
“我與你素不相識,何來背叛?”墨淺裳隻覺得景文佑吵得她腦仁子疼。
可是這樣一個定時,她又不能置之不理,總要解釋一兩句,徹底死了他的心,她有預感,若是不與他說清楚,後患無窮。
“裳兒,我不會娶墨瑩珠,我隻會娶你,你貴為太後,我便等你。將來,即便是謀朝篡位,我也會帶你回家。”
墨淺裳驀然回頭,看向景文佑。
他的身影站得筆直,可是一雙眼睛,卻如同夜色一般,濃的化不開。
她眯眸,眸底浮過一抹戾氣。
“這裏風大,景公子早日回去歇息吧。”
她不鹹不淡地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娘娘……”初桃憂心忡忡地看著墨淺裳。
“這個景文佑,當真可惡!”
初桃道,“娘娘,您今日不該理會他的,或者找人教訓他一頓也是。”
“教訓?再打人就打死了!”墨淺裳一臉悶悶不樂。
“瞅瞅他的模樣,一副要謀朝篡位的樣子,以後別不是成了我們陛下的心腹大患才好。”
“嗬,說什麽雄途壯誌,實則被墨瑩珠幾句話就哄了。”墨淺裳道,“今日在朝堂上,他若是真心待我,就不該說出那墨梅香來,隻能說他是個糊塗人,憑著一腔子熱血做事兒。這種男人,我可看不上,我也不覺得他能夠成什麽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