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敬忠侯的重點
範思然感覺,敬忠侯叫她去開醫館,然後幫她,不過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彌補她對霍家的恩情,尤其是當年救了霍溟霜的那個恩情。
“那可惜了。”敬忠侯歎了一聲,“範姑娘如此好的醫術,不開醫館,那可是世間的一大遺憾。”
範思然道“夜京不乏好的大夫,我就不去跟他們搶這個生意了。”
說著,還笑了笑,然後問“不知侯爺今日來找我,是因何事啊?”
敬忠侯微微思索,道“溟霜回京,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範思然點頭,道“我當然知道啊!三個月前,不是侯爺讓許玄去白馬鎮接的他嗎?”
敬忠侯道“沒錯,是本侯讓許玄去將他接回來的。”
稍稍停頓,歎了口氣,道“不過,回來的途中,出了點狀況,遭到兩名殺手的伏擊,受了點傷,所幸無事,安然歸府。也是本侯大意了,當初應該多派點人去接他的,不然,也不至如此。”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經此一劫,他記憶恢複了。”
聞言,範思然假裝吃驚“二少爺的記憶,恢複了?”
敬忠侯並不知範思然與霍溟霜見過,霍溟霜沒有跟他提過,他也是最近聽說範思然在夜京,這才想著過來找她談談。
“是啊!真是上蒼眷顧,讓他恢複了記憶!”敬忠侯一副欣慰的樣子,“而且,除了恢複記憶,也能正常言語了。”
“太好了!”範思然故作激動的樣子,然後道,“侯爺,我能不能去見見二少爺啊?”
敬忠侯眉頭微皺,跟著顯得為難地歎了一聲,道“範姑娘,本侯今日過來,其實,就是想跟你談一下溟霜的這個事情。”
範思然其實知道他想說什麽,卻還是擺著一臉不懂的樣子,一雙眼睛也顯得單純無邪,道“侯爺,你說。”
敬忠侯深沉的眸子微微一閃,道“溟霜雖說記憶恢複了,但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關於近六年的記憶,卻是丟失了。”
“啊?!”範思然故作震驚,睜大著雙眼,“他……他這幾年的記憶……沒、沒了?”
敬忠侯微微頷首,道“是啊!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六年之前,至於這之後的六年,那就是一問三不知了。”
範思然眼珠一轉,道“要不,我去給他檢查看看?”
卻聽敬忠侯道“這倒不用!本侯已經給他找過大夫來看了,大夫說,除了丟失了這幾年的記憶,也沒什麽大礙。”
聽他這麽說,範思然不由心道此前不是還吹噓說我醫術厲害嗎?怎麽我說去給霍溟霜看看,卻不樂意了?
敬忠侯接著道“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覺得溟霜這樣也挺好的,所以,幾番考慮,就來找範姑娘,想跟你談談關於溟霜的事情。”
範思然知道,他的重點來了,擺著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道“侯爺要跟我談的,是關於二少爺哪方麵的事情呢?”
敬忠侯稍稍審視了一下她,見她一副認真在聽的模樣,眼裏光芒閃了閃,道“本侯是想,既然溟霜記不起這六年了,那麽,就幹脆忘記好了。這六年,是他生命之中比較顛簸的六年,所以,忘記了,就忘記了吧。”
範思然“……”
她沒有表態,繼續聽著。
敬忠侯接著道“範姑娘應該知道,這六年,你是與他走得最近的人,又救過他的命。而他,也非常願意與你走近。”
“這份願意,遠超了他對我們侯府的情感。這次,他去白馬鎮,你也看見了,為了你,他是可以離府出走的。”
說到這裏,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範思然微微撇了一下嘴角,道“侯爺,那是他自己去的,我可沒有叫他去啊!而且,在他出發去白馬鎮的時候,我人還在夜京呢!”
敬忠侯道“本侯想說的,不是你叫他去白馬鎮,而是,為了你,他不辭而別,一聲不吭地離開侯府,去白馬鎮找你,這才是重點。”
“你知道嗎?就本侯的感覺,他對你的情感,遠遠超越了本侯與他的父子之情。”
“所以,實話說,你,是最有可能喚醒他這份記憶的人。”
範思然目光一動,道“所以,侯爺是想讓我去喚醒他的記憶?不對啊!侯爺剛才不是說,這段記憶,忘就忘了嗎?”
敬忠侯道“確實,本侯是不希望他再記起這段記憶的。所以,本侯來找你,並不是讓你去喚醒他的記憶,而是——”
麵色忽然顯得冷峻了幾分,語調也帶著幾分威嚴,“本侯希望,以後,你不要再出現在他的視野裏了!”
範思然“……”
因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麵對這樣的要求,她也沒有發飆,而是穩定著情緒,稍稍攥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
然後聽敬忠侯道“範姑娘,本侯知道,這要求對你來說過分了。但是,你也瞧見了,他要是恢複那段記憶,在他心中,你的地位,隻怕是要超越我們侯府的,所以,希望你能諒解本侯的這個決定!”
見她不語,又道“另外,你也知道,他是有婚約在身的,本侯不是說你對他如何,而是他把你看得太重,以至於一次次拒絕了那份婚約,這是事實。”
“如此一來,我們侯府與丞相府也都非常難辦。”
“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柳小姐等了他很多年,耗盡了自己的整個青春,溟霜若不履行這個婚約,那就是對不住人家。”
“所以,做這個決定,本侯也是萬不得已!”
“隻有他忘記了這六年,忘記了你的存在,才有可能去履行這份婚約,履行本屬於他的責任!”
“這些,也都是他應該做的!”
聽著這些,範思然忍不住道“侯爺,這口鍋,我可不背啊!他之所以拒絕那份婚約,是因為失憶的問題,而不是我的問題!我可沒讓他拒絕那份婚約!”
“我承認,他是把我看得很重,我眼不瞎,看得出來!但,那也是因為這些年的共同經曆,一起經曆了很多,他才那麽看重我的。”
“換是侯爺,有一個人跟你經曆了那麽多的風風雨雨,同甘共苦了那麽長的一段時間,你能不看重這個人嗎?”
“我覺得,換是誰,都是一樣的!”
“不說他有多看重我,對我來說,他也是很重要的,就像我的親人一樣!”
“你說他看重我,超越了他對侯府的情感,或許是吧!畢竟,他記憶中,就沒有與你們相處的片段。你們盡管是他的親人,但,對他來說,卻和陌生人沒太大差別。這樣,內心的情感發生偏移,不很正常嗎?”
“換誰都可能會這樣,對吧?”
說這麽一大堆,其實,就是不想背那口鍋!盡管那口鍋很可能就是她的,但,她就是不想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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