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再去韶關

  “班長說的都對，我就是這樣子的。遇到班長是我的福氣。沒有班長，也就沒有我的今天。我身上的這點兒本事，也是班長教的，或者班長逼出來的。”


  “嗬嗬，你這句話我愛聽。我也是從小怕我哥。我去當兵也是受我哥的影響。不到軍營見識一下，會後悔一輩子。”


  有了共同話題，兩個人熱熱火火聊起來。不知不覺間，林宇峰居然把剛才的負麵情緒拋棄一空。等到李垂楠開完會回來的時候，該相互了解的情況也都相互介紹的差不多了。


  李垂楠進來，還是林宇峰把吳明霞介紹了一下。本來李垂楠還擔心，林宇峰對和女同事一起出差有所抵觸。看兩個人的表情，他也放下心來。美女對林宇峰還是有殺傷力的。


  “李局，其實小吳對我來說並不是外人。她的哥哥就是我從前部隊的老班長。”不等李垂楠問話，林宇峰就興奮地介紹道。


  “那這個情況，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啊。你的班長也在贛州市局嗎？”李垂楠一愣，說著話把兩個人讓到沙發上坐下。


  “沒有，班長在南昌市局，當特警。”


  三個人坐下，沒等怎麽說話，李垂楠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擺了擺手，起身過去接電話。


  林宇峰和吳明霞正襟危坐等待李垂楠。兩三分鍾之後，李垂楠接完了電話過來坐下，先吐了一口氣，才對林宇峰說：“小林，現在的計劃有點變化。那個雷茵，她現在想見見你。你不去見麵，她說什麽都不會交代。”


  “雷茵是誰？”林宇峰詫異道。問完就後悔了。


  “就是那個在溶洞裏裝神弄鬼的女人啊？明知故問了你。”李垂楠態度揶揄地笑著。這笑容讓林宇峰弄了一個大紅臉。


  上一次在溶洞裏，茵茵被李垂楠帶領的一對特種兵抓獲。林宇峰隻來得及和她遠遠地對視了一言，相互之間猝逢大變，即便是有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事情明擺著，茵茵是麻建兵他們一夥的。在從前兩個人經曆的一切，都是一個有一個的陷阱。加上兩人之間的私情，更不是不能多言。


  聽到茵茵忽然想見自己，林宇峰本能地要拒絕。李垂楠說：“要不這樣吧，你們今天也別在這裏走了。直接先趕去韶關。在那裏提審一下這個犯罪嫌疑人。看看她究竟要說什麽？隻要是對案件偵破有幫助的線索，都要聽一聽。”


  “李局，我給到韶關去。但是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畢竟這個案子是你抓的，相關的情報也需要你掌握。”


  按公安局機關的規定，提審犯人必須有兩個人在場，並且錄音錄像。林宇峰發怵的是兩個人這樣的環境下見麵，萬一茵茵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來，他直接就沒辦法下台了。這也真是沒辦法的事兒。


  李垂楠其實工作很忙，一般沒有特殊原因，他不會離開東區分局的大院子。可是一看林宇峰求乞的臉色，李垂楠的心軟了下來。其實林宇峰說的話也是有道理，他跟著去一次也行。


  “那好吧，我陪你們一起去。我也參與一下審問。這個案子現在好幾個犯罪嫌疑人在逃，絕對不是可以收兵的時候。你們的行李都帶上，我們一起動身。”一瞬間，李垂楠就拿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要交林宇峰安心上路，還有就是他李垂楠可是欠著林宇峰的人情的。對方把他當朋友，當大哥看，自己不能辜負了這個信任。


  李垂楠的這一次出門直接帶了司機。他叫林宇峰和吳明霞坐在後排，自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因為有司機在，三個人一路上沒有怎麽聊天。


  林宇峰的心裏是七上八下的，也沒有心情說什麽。誰都不知道這一次去了會麵對什麽樣的局麵。那個在永綿竹海深處的地下室，在那裏地下室裏陳冰拿刀要給茵茵剖腹的場麵，又慢慢地回到林宇峰腦海裏了。


  那個畫麵叫林宇峰遭受了殘酷的心理折磨，一度想放棄一切自殺掉。可是最終，命懸一線的林宇峰又奇跡般地絕處逢生。他們那幫人在自己昏迷的時候，是如何把他拋棄後逃走的，迄今為止還是一個謎。再就是，茵茵的丈夫華仔的去向，現在也是不清楚的。


  所有的這些必須要弄清楚，弄清楚是沒有問題的，怕的是投鼠忌器，把自己那些像遮掩的事情再抖露出來。如果這個女人的心性有足夠的惡的話。一切都有可能。


  想想這些，再看看身邊英姿颯爽的吳明霞，林宇峰暗暗地拿她和楚天燕做了比較。最終得出的結果是，楚天燕的人才是在吳明霞之上的。林宇峰心中那傾斜的天平又慢慢地平衡了起來。男人的心理就是這樣，總會不自然地把認識的女人和愛人做比較。


  前麵的道路可以說是充滿荊棘的，對於這些荊棘林宇峰並不害怕。林宇峰害怕的是有人會使用另一種方式，把自己掀下馬來。這個可以說是林宇峰身上最大的弱點。


  一路上，因為有領導在，大家是不多話的。林宇峰和吳明霞隻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林宇峰想的是派一個女同事來，難道又和上次那樣，叫他們一起扮演夫妻？

  林宇峰本人實在是扮夠了這種角色，即使是兩人非在一起，那也可以扮作其他關係，比如說生意夥伴之類。吳明霞是林宇峰班長的妹妹。對於班長他在心裏還是懼怕的。也就是說，班長的話林宇峰不敢違背。


  這個樣子，林宇峰已經不敢說叫吳明霞回去的話了。第一他做不了主，第二既然班長同意妹妹跟著來了，也知道合作對象將是自己的兵林宇峰，那麽林宇峰就隻有服從一條路走。


  從部隊退伍之後，林宇峰回到學校裏繼續學業，他之所以慢慢地和班長中斷聯係，並未因為家庭的變故，而是從心底裏他有一種逃離班長威壓的衝動。班長對於他，更像是一個管束者。一根在部隊抽打自己的前行的鞭子。對於鞭子，不管它多麽精致耐用，被抽打者心中都是懼怕的。下意識地遠離是一種本能。


  正是在一種接近酷烈的環境裏，林宇峰迅速地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偵察兵。可以說扒掉了一層皮。這個過程連同過程中無法逾越的班長本人，林宇峰暫時不願意回憶。也許需要過很多年才行吧。就像是一瓶酒，不到一定的年限是發酵不出醇香的。


  吳明霞的到來，也引來了很遠處的班長的目光。那一雙眼睛就像是兩根錐子，弄得林宇峰不得自在。而這種內心感受又是不能說出來的。


  李垂楠坐在副駕駛位置，一路幾乎不說話。他也是在考慮著什麽。贛州市局派來的這個女同誌，李垂楠事先是知道的。既然也是緝毒支隊裏出來的，那幾乎就是百戰餘生的檔次了。結果一見麵卻是個小丫頭，還是和林宇峰有一定淵源的人。接下來的工作怎麽做，要有通盤考慮。到韶關之後的審訊工作，李垂楠不想叫吳明霞參與。這樣也是照顧到林宇峰的麵子。


  畢竟一段時期以來，林宇峰是幫助公安機關屢破大案的。他的能力不管你心裏有無成見，都無法否認那些活生生的事實。


  “小吳，精神病院的案子進展的怎麽樣？”李垂楠冷不丁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