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真愛無價
“鑰匙的事是這樣的，他叫我到他家裏去玩。是新房子，那種躍層住宅。目的當然是向我展示什麽。我呢當時也在彷徨裏，覺得自己老大不小了。婚姻這樣的事已經很現實地擺在麵前，我就去了。當天晚上去了好幾個人，都是中學同學。後來大家喝酒，喝多了。我是和寧蘭馨一起住在那裏的客房。”
“我說在你這裏睡，可以。但是誰要是晚上騷擾我，我會不客氣。萬一把他的命根子踹壞了，他可能斷子絕孫。羅小童曾經有過一次，所以這一次他不敢。他知道我的厲害。他知道我這樣的人，隻能軟哄。硬來的話，還會挨打。”
“早晨羅小童和韓戰歌兩個人早走的，我和寧蘭馨後走的。鑰匙就丟在茶幾上。我就給他拿著了。看到你。我就想刺刺你。看看你心裏還有我還知道疼不。”
林宇峰的腦海忽然變的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看著前麵的擋風玻璃。慢慢地，在心靈深處那贛州溶洞裏的鬼哭聲就傳了出來。林宇峰以為那種聲音早就被拋之雲外了。可是它分明還存在著。那種穿透人骨髓的聲音響起時，這個二十六歲的女人就在自己身邊。那人生最困苦危險的時刻，他和小楚相依相伴。
幾分鍾之後，林宇峰做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動作。他粗魯地伸手，把楚天燕一把拉扯過來。再抱起她的腰，讓小楚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中間的這個過程裏，因為用力過猛，小楚的腦袋撞到了車頂上，發出咚的一聲。整個過程，楚天燕沒有一絲一毫的抗拒。仿佛就是在等著它發生。
林宇峰緊緊地摟抱著小楚，兩個人先略略對視了一下，就開始激動地親吻對方。一個長長的接吻，釋放掉了心中壓抑到了極點情感。
楚天燕的身體軟軟的，她把被林宇峰弄亂了頭發的腦袋鑽進他懷裏。剛才，兩個人一直親吻到窒息。
“不要在離開我了，我今年二十六了，也該有個歸宿了。帶我到德令哈去，我們在那裏築巢安家，生兒育女.……那裏天高的深邃，夜晚的星星如同一塊一塊的寶石。宇峰，其實我一隻都愛你的。你仔細看過我的心嗎？別再撒手了，我已經沒有再回頭的機會了。我不希望有梁滿倉陳曉蘭的結局。那種孔雀東南飛的悲劇結局。”
楚天燕暈紅著臉頰，呢呢喃喃如泣如訴。林宇峰低下頭，把一個熱熱的深吻印在那翹翹的嘴角上.……
人生在一個好不起眼的地方出現了彎道超車，林宇峰那空空的心扉又被得而複失的寶貴填滿了。他抱著這個深愛的女孩子，車外的整個世界仿佛都消失幹淨。變得遙遠而不真實。他們兩個似乎又回到那漆黑的溶洞裏，依靠在一起不忘初心。
新的一頁就這麽無聲無息地開始。轉變之快連林宇峰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當所有的一切都平靜下來，楚天燕決定和羅小童斷絕一切來往。但暫時不公開和林宇峰兩個人‘複合’的事，免得節外生枝授人以柄。所以此後小楚再也沒有來過醫院。
“你別慌張，有什麽事我都和你一起麵對。你要是有良心還記得，我為了救你已經開搶打死過兩個人了。都是在街上，一槍斃命。這恩情，你一輩子都還不清。”
“我一輩子換不清，就那兩輩子還。”
“下輩子，我和你換換性別。你當女人，我做男人。看看我會不會和你一樣黏黏糊糊？”楚天燕微笑著張開嘴，咬了一下林宇峰胡子拉碴的的下巴。那種輕輕的痛感，讓林宇峰感覺出這女孩子對他的深情。這樣的愛情，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那天林宇峰沒喝酒，卻有些醉了。他的燕子則像一塊融化了的蜜糖依戀在他身上。兩個人的車內纏綿，最後因林宇峰嬸子的電話而結束。
林宇峰希望盡快地走出藩籬，走到一塊新天地裏。那裏有青海高原上的一切壯美圖景，所有的陰霾被一掃而光。
楚天燕離開三天後，簡愛國局長到醫院探視了林宇峰的叔叔林紅兵。此刻的林紅兵傷勢已經開始好轉，林宇峰請了假在醫院和嬸子輪流照顧叔叔。這幾天，因為愛情的力量，林宇峰變得容光煥發。整個人的精神麵貌也不同於過去。再大的困難都不能退縮。因為他的身邊又多了一個人。這女人才是能和他相濡以沫廝守一生的那個人。
簡局長在禮節性探視了林紅兵之後，直接把林宇峰帶回了東城區公安分局。這寬大的局長辦公室，兩個人又有了一次極其重要的會談。
“小林，我今天叫你來不是為了敘舊。你叔叔的案子東城刑警大隊已經有了重大進展。隻不過在昨天夜裏，抓捕黑車司機的過程中。出現了意外，那個黑車司機被發現死在了出租屋裏。是氰化物中毒而死。聯係到你爺爺在山南省城被人捅刺，這後麵的黑手有點沉不住氣了。接二連三地出招。”
“簡局，這一切都是衝著我來的。他要通過傷害我的家人來折磨我。”話到嘴邊，林宇峰差點把他和黎曼的事情說出來。在生生地把話頭打住之後，林宇峰的臉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神色。
“小林，不管我們過去在一起工，彼此之間有過什麽樣的看法或者成見，目前那個人已經在一步一步地閉上來了。你如果一味退縮，最終將會被人一步一步地絞死。因此，在這一方麵我們有共同利益，共同目標。隻有挖出這些人，你們一家人才有真正的安全。”
“簡局，我上次就和您談過。因為我和陳冰的事，胡博對我懷恨在心。而胡博則和林國棟關係密切。他們都是性取向一致的人。我叔叔和爺爺的傷害案，甚至我的堂弟林文峰的涉嫌非法持有毒品案，都和胡博以及林國棟有關。而林國棟和陳建國，陳冰之間是否有聯係，都不好說。但是這些事情我們必須有所聯係，綜合分析。”
“你說得對。現在的情況是那個給黑車司機下毒的人已經潛逃了。技術室的同誌根據唯一目擊者的描述，給這個犯罪嫌疑人畫了一幅畫像。我們需要順藤摸瓜。目擊證人是那個城中村的一個小姐，她和這個人之間有過性交易。據她說，那個人有明顯的東北沈陽口音。似乎是個跑長途貨車的。刑警隊正在抓緊調查。”
“那您需要我做什麽？還是去追捕陳冰嗎？”林宇峰有些緊張地問道。
“陳冰他們一直在被網上通緝，但是一直沒有消息。我的估計是他們應該是躲到了一個偏僻之處潛伏下來了。或者早已成功出境，這些都不得而知。反正線索還沒有。”
“我要你做的還是上次那個任務，幫助李垂楠去溶洞裏搜索一下。”說到這裏，簡愛國皺著眉頭拿出打火機點上煙。隨即就不好意思的笑著，“忘了給你讓煙了小林。來，抽一支。”
“我沒有煙癮，已經好久不抽了。”
“不抽煙是好事。我們這工作壓力大，常熬夜。你看看我像個四十五歲的人嗎？人家都說我五十五歲了。你嫂子和我在一起逛超市，別人都以為是父女倆。”說著，簡愛國嗬嗬嗬地苦笑起來。
“這有點太誇張了。不是您長得老，肯定是嫂子顯年輕吧。”林宇峰看出來，幾個月不見，簡愛國確實明顯變老。但是這種實話是不能說的。
“最近，我們燕京整個城市的毒品犯罪依然猖獗。似乎是有了新的進貨渠道。部裏緝毒局的領導不滿意，要我們加大打擊力度。怪不得你小子不願意當警察，這個工作待遇不咋地，卻又亞曆山大。命案要破，各種各樣的刑事案件也要破。還有暴恐組織的滲透，也不能放鬆。我這個局長可真不容易當啊。”
“明白，我明白。我不想當警察，主要是我個人品質不夠格。不是黨員，性格有瑕疵。這些您知我知，也不必再說了。”林宇峰低下頭，惶恐地重複過去的檢討。
“老實說，這方麵你確實是個糊塗人。很令我失望的。但是天燕說她還看好你，並且還願意跟著你。唉老弟啊，這不知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燕子這樣的姑娘，在我們這個隻講現實利益的時代，都要成為絕響了。我再說叫你珍惜的話，也真的沒有意思。好自為之吧。”
簡愛國吸著煙，看人的眼光很是曖昧。估計他自己也想不透徹，心高氣傲的小楚，為什麽對這個花心家夥癡情一片。看來這小子身上還是有些魅力的。
林宇峰被簡愛國瞅得發毛，他隻好尷尬的笑道：“我都不知道天燕和您說過什麽。郝鵬他都跟我說過，如果我對不起天燕，你們東城分局的警察會追殺我的海角天涯。”
“不說這些了。追殺到海角天涯是句玩笑話，但是這方麵你的所作所為，也夠得上追殺了。珍惜眼前人。漂亮女人有很多，但是漂亮而又有情有義的女人，那就可遇不可求了。比如我和你嫂子。我們都是部隊上的人，她是軍醫。人也長得漂亮，追她的人一大把啊。最後還是選擇了我這個在基層部隊滾大跌爬的人？說到底，這就是人的緣分。那時候我槍打得好，她又喜歡打靶。這不也過了快二十年了？嗬嗬，男人就得像個男人，才有女孩子喜歡。”
簡局長的幾句閑話，林宇峰無言以對。他比不得人家，他是個有道德汙點的人。還被人抓了現行。以後真的和楚天燕在一起，這些事是否會成為對方要挾的把柄呢？
林宇峰覺得他和楚天燕應該到不了那一步。他們是一對以命換命過的情侶。重要的是，從此以後要對對方忠誠。
“扯遠了。我想說的還是那個溶洞的事。李垂楠他們試著進去了一次，結果進洞不久就迷路了。洞裏麵的地形似乎發生了變化。原有的那些設施都被破壞了。最後隻能是無功而返。李垂楠給我來電話說：“你們那個小林，看來是不撒謊的。那個洞穴裏確實有些邪門。但是這更叫人你懷疑，那重重迷霧之後，有著重大隱情。他們是帶著緝毒犬進去的，狗進到洞穴之後就大聲吠叫。最後掙脫了警員牽引，迅速跑向了洞穴深處，直接跑丟了。”
“看來他們的準備工作沒有做好。我曾經建議他們再去的話，一定要有地質專家跟隨。”林宇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