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明月重圓
本來可以光明正大找個女朋友，但到後來就是好事難成。陰差陽錯的，讓林宇峰的內心受盡折磨。
要不，幹脆和楚天燕坦白了吧。說自己和黎曼有私情，而這時候黎曼也懷孕了。兩個人還許下三年之約。然後聽憑小楚發落。
林宇峰看了看楚天燕美麗凜然的臉，他張了張嘴，就是沒有勇氣說出這些。林宇峰害怕，得知真相的小楚會歇斯底裏，會吐他一臉口水。然後義無反顧地離開這個陌生的新疆城市。
真實總是叫人感到殘酷而可怕。見了美女，是個男人就會動動心思。絕大多數人也僅限於此，但是林宇峰卻動了真格的。這不跟舊社會裏招蜂引蝶一樣了麽？
不能說啊，一說了就全完了。
楚天燕一怒之下和林宇峰鬧翻還是小事，最可怕的是這一次他的個人名譽就全完了。就是再來一次搭救人質的壯舉，也難以完璧歸趙。畢竟每個人的道德底線，是不允許一而再被突破的。
看著楚天燕，林宇峰充滿了痛苦。他這時候終於知道了，什麽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中國曆史上的某些下場不好的人物，就是這樣。秦檜就不說了，就是說王莽，說說張邦昌，不，說說洪承疇吧。
實際上洪承疇的經曆和林宇峰有相似處。所不同的是洪承疇是個大人物，亂世之能臣。林宇峰則是個小人物，默默無聞而已。可是，本來兩個人都有鋼鐵一般的意誌，卻奈何造化弄人。最後都在溫柔鄉裏喪失了自我。
既然無法流芳百世，那就換的遺臭萬年。起碼在明主之下，得展平生之抱負。這也是一大快事。這是洪承疇的想法。
這思想於林宇峰，則有些是非不分的邪惡了。但邪惡常常給你快感。
林宇峰慢慢地抬起頭來，他實在是無法再忍受煎熬和苦痛。幹脆破罐子破摔好了。
楚天燕還在自顧自糾結生氣，她絲毫都沒有注意到林宇峰眼色有變。
林宇峰像一隻餓虎，呼的一聲就從椅子上跳起來。撲過去就把楚天燕給摟在懷裏，然後開始沒頭沒臉地狂吻揉搓。
開始的時候，楚天燕驚愕之下還嘴裏嗚嗚嗚的叫著，推拒掙紮。後來兩個人氣味相投，感覺越好，就氣喘籲籲地進入狀態。
林宇峰想起了上一次，在深圳潮平鎮陳家的藥廠宿舍裏，他也對小楚這樣襲擊過。隻不過那一次他的動作很下流。以至於叫小楚反感之後，絕地反擊。就那麽一下子，就差點把林宇峰徹底報廢了。
所有壓抑多時的情感在瞬間釋放出來。兩個人抱著緊緊的，最後不可避免地摔到了床上。眼看著西城分局招待所的那一幕就要發生。但就在林宇峰碾壓小楚的瞬間，他壓到了小楚腰裏的槍。硬硬的一塊鐵，硌的人肚子疼。
“不，不能這樣。你不能在這裏，不能在這會兒。身上有汗呢。”小楚明明已經渾身酥軟，但她還是在徒勞地掙紮著。
其實這時候，林宇峰並沒有要占有小楚的意願。屋子裏悶悶的，空調的風沒有調好，並沒有多少降溫效果。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做那件事兒感覺不會好。
林宇峰狼狽地從楚天燕身上爬起來，喘息著一屁股就坐到了地板上了。無論如何放肆一把都不要緊，他們倆的親昵也不是頭一回了。但是一想到要進入實質關係，林宇峰往往就敗下陣來。他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麽輕而易舉把這件事做了。畢竟在林宇峰占有過的女人裏，還沒有一個是處女。
這也許就是林宇峰的心結所在吧。
過兒一會兒楚天燕爬起來，看看林宇峰依著床頭坐在地毯上。呆若木雞。小楚撲哧一笑道：“你這是幹什麽，這種事兒叫你痛苦麽？還是覺得我和這樣，叫你痛苦？”
“我不是痛苦，是慚愧。”林宇峰直白地說。
楚天燕起身先調了調空調，然後拉嚴紗窗簾。然後當著林宇峰的麵脫掉了褲子。然後露著兩條大腿在箱子裏找出一條裙子換上。
林宇峰看著楚天燕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白花花的一片。整個的身體外形更是展露無遺。怎麽看，都覺得兩個人有了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知恥近乎勇，以後你好好疼我比什麽都強。”楚天燕換了一條天藍色的棉布裙，像是換了一個人。配著軟軟的短發，很有點出水芙蓉般的俏麗溫柔。
“別看了，有你看膩的時候。”楚天燕換著衣服，粲然笑道。
林宇峰不敢說話，他身上的邪惡之火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世間很多事，做的時候很痛快很爽，可是吃後悔藥的時候呢，那就很痛苦很糾結了。
畢竟林宇峰沒有做洪承疇的基因。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說：“我出了很多汗，回去洗澡了。明天的工作等會兒再商量一下。”
“嗯，你用不著這樣。人家說治大國若烹小鮮。如果找不到自信了，就想想你一個人救一百人的感覺。”
楚天燕上來，把身體投進林宇峰的懷裏。摸著他的後背溫言安慰。
“其實那感覺並不好，有一種空氣會隨時爆炸的恐懼感。我殺了五個人。雖然知道他們是死有餘辜，可是夜裏想起來還是不安定。”
“知道了，你不是看過心理醫生麽。不行的話，等回去了我再找個頂尖的權威看看。”
楚天燕幸福滴靠在林宇峰懷裏，滿臉都是桃色的紅暈。愛情這東西，當它忽然如你所願，真的到來了。那種瞬間的狂喜就可以讓人沉醉。
殊不知，這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各自的心情判若雲泥。小楚的心裏是那種絲蘿判喬木的安寧。而林宇峰這裏，則是無疑言說的深刻負罪感。那感覺，如同是一個偷吃了天鵝肉的癩蛤蟆。
所有的事情，總有一天就是大白於天下的。林宇峰要想的是，如何讓小楚受到的打擊盡量變小。
慢慢掙脫了小楚的愛撫，林宇峰心神不寧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進門之後，他把自己迅速脫得一絲不掛。然後跑進淋浴間，那冰涼的水衝洗身體。
也許一個人可以成功地欺騙任何人，但是有一點他騙不了。那就是自己做人的良知。一個男人，沒人愛打光棍的感覺是不好的。但是反過來，被很多優秀的女性同時糾纏，那滋味同樣難受。
夏天的涼水雖然涼，終究不是冬天那樣的冰淩刺骨。洗了一下之後，林宇峰從淋浴間出來。也不擦洗渾身的水，就開始在不大的空地上開始慢跑。
一邊跑林宇峰一邊審視著自己裸露的身體。看著身上清晰的疤痕。他就消極地想著，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啊。弄一身傷，還差點丟了性命。
男女之間的事，隻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作為男人一味地認為錯在自己，似乎也不妥當。實事求是地說，黎曼和茵茵沒有因為有那層關係而糾纏自己。起碼茵茵沒有。至於和黎曼的三年之約，後麵該如何，林宇峰心裏是沒底的。
小楚來敲門了。林宇峰趕緊穿上內褲，短褲。捋捋濕漉漉的頭發，林宇峰想，其實現實中的情場又何嚐不是另一種戰場？
林宇峰看到，在他走後楚天燕顯然也洗了澡。還是穿著那件藍色的棉布裙，斜挎著一個小包，清爽而美麗。
“你收拾好了吧，咱們找地方吃飯去。我要吃新疆大盤雞。”楚天燕看著林宇峰的樣子，充滿了嬌羞和愉悅。
“好吧，那咱們換一個地方。賓館旁邊就有個很像樣的飯店。”
林宇峰轉過身去穿衣服的時候，楚天燕叫住了他：“喂，你等等。我看看你肩頭的傷。”
林宇峰就直起腰來叫小楚看。楚天燕過來，看看林宇峰愈合良好的肩頭，稱讚道：“這傷口愈合的很好。回家在哪裏換的藥？”
“就在鐵路職工醫院啊。就是那個護士給我換的。”林宇峰大咧咧地說。
“那你們倆到什麽程度了？”小楚很在意地問道。
“沒什麽程度，也就是有時候發個微信吧。都是我奶奶多事兒，到處給我張羅對象。以前我我都和他說過，我在外麵有對象。”
“嗬嗬，老人家這樣做無可厚非。等下次你回家的時候，我和你一起去。解釋一下就好了。”
“好吧，隻要能叫我奶奶安心。人活著，很多時候真是身不由己。即便是權傾四海的皇帝，肯定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是啊，就是這樣。我也是，小童這混蛋，三天兩頭往我家裏跑。我父親其實很討厭這種紈絝子弟。”楚天燕噘著嘴發牢騷說。
“那你媽媽呢，什麽態度？”林宇峰微笑著問道。
“我媽啊，老實和你說，有些勢利眼。跟我姥爺差不多的。”提到自己的母親，小楚帶出不屑的神情。
“上次，看到你媽媽那樣子。我的印象不怎麽好。他們一群人合起夥來，壓製我。我呢也有自知之明。”
“你不要管他們。說到底感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兒。等回去了，我想帶你去見見我爸爸。我爸爸是市司法局副局長、監獄管理局局長。比我媽人好。”
這是楚天燕第一次在林宇峰麵前提到她的父親。林宇峰沒有接茬，直接換了話題說：“走吧，先出去吃飯，新疆大盤雞。”
林宇峰和楚天燕在附近的川菜館吃了飯。在那裏也吃到了新疆大盤雞。做的手藝還不錯，主要是那隻雞好。散養的土雞，肉質鮮美。
為了方便談話，兩個人要了一個小包間邊吃邊談。
林宇峰看著小楚柔美俏麗的模樣，他也看到自己的身體不由己地下墜著。輕飄飄，落向一個不知名的陌生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