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紀律部隊
李垂楠看看檔案袋，有點狡黠的一笑。他點著頭，順手把檔案袋放到了一堆報紙刊物上，一點也沒有很在意的樣子。林宇峰有些愕然了。
“小林，聽說你當過兵？XX軍？”李垂楠拿起茶幾上的煙包向林宇峰讓煙。林宇峰擺手拒絕了。在這裏吸煙不妥當。聽到李垂楠說起他以前服役部隊的番號，隻笑笑點點頭。
“那咱們是戰友。我轉業之前是XXX旅的副旅長。”李垂楠點上煙，笑嘻嘻地看著林宇峰說道。
李垂楠嘴裏的XXX旅，是XX軍裏首屈一指的特戰旅。林宇峰一聽，趕緊站起來向李垂楠敬禮：“首長好，我是XXX旅偵察營上等兵退役。”
“快坐下，你的情況老簡都和我說過的。兩年的大頭兵，你的軍事技能確實是不錯。雖然你們那個旅是機步旅，但是偵察營不比特戰旅差。”
一說還在一個部隊服過役，這令林宇峰和李垂楠的關係一下親近起來。雖然人家是副旅長，林宇峰不過是個大頭兵，但是也算是一個部隊戰友了。嗬嗬，高攀了一點。
“小林，我這個支隊長才當上一年多。我呢從部隊轉業也有四年了。你能到這裏來我是很高興的。也許在你動身之前，老簡沒有和你說清楚，你到廣州來算是給我們這邊幫忙。過段時間我們就放你回家的。”
林宇峰看著那扔在報刊上的檔案袋，他慢慢地苦笑起來。看來，這個讓林宇峰一路嗬護的檔案袋裏，很可能就是一摞空白A4紙。
這簡局長，玩笑開大了。
事到臨頭，林宇峰不得不接受這個安排。看看李垂楠究竟有啥事兒讓他一個大頭兵‘幫忙’。
“小林，我知道有關陳建國陳冰父女的涉毒集團案，你出力不小……”
"李支隊，對不起。在這個案子上我沒出啥力。我做的工作是微不足道的。"
“你不要謙虛，不論如何你總算從頭到尾跟過這個案子。在這裏我要一些簡局長沒有說過的案情，透露一點給你.……”
“對不起，李支隊，這個案子我不想再參與了。我已經在這上麵栽了跟頭.……”
"陳建國，陳冰父女長期以生物製藥和製藥原料貿易為擋箭牌，從事大量的地下毒品交易。可以說，沒有你的辛苦偵查，我們是很難找到突破口的。現已查明，他們在深圳平潮鎮的製藥廠倉庫裏，有一套製作冰毒的地下作坊。"
李垂楠說這些話，並沒有讓林宇峰做什麽保證，他是在不動聲色地把林宇峰帶進任務裏的。這就由不得林宇峰拒絕。
“陳建華雇傭的那兩個倉管員，就是地下作坊的工人。每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這兩個人就會通過一個偽裝巧妙的暗道，下到地下，在那裏工作到淩晨時分。他們執行的也是訂單生產。所以好長一段時間以來，沒有人發現那裏的蹊蹺。就連當地的警方也沒有覺察到。”
“那您給我的任務是什麽？”林宇峰直截了當地問道。
“不是我要給你什麽任務，而是需要你協助我們支隊的工作。把陳氏製販毒集團隱藏在某處的，上千公斤優質冰毒成品找到。”
“你們怎麽知道他們藏了這麽多毒品呢？”林宇峰詫異地問道。
“上千公斤不過是個保守的數字，加上那個隱藏在贛州大溶洞裏的，估計好幾噸都有。我獲取到這個情報，是來自於那兩個被殺人滅口的倉管員中的一個。他是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記到一個日記本裏。而那個日記本則被他藏在地下工廠的某個神秘角落。”
“因為案子比較蹊蹺，深圳市局就聯合消防專家開始調查那個火災。隨著調查的深入，越來越多的證據證明那是個有預謀的縱火案。那兩個人就因為以跳槽為名，獅子大開口敲詐陳家。才被殺人滅口，背後指使的正是陳冰的父親陳建國。”
“可是，小林我們現在也在分析，一個下崗工人出身的工程師，他是如何在短短十年的時間裏，一下把‘生意；做得這麽大的。目前我們還在全力抓捕陳建國，陳冰和陳建華等人歸案。我相信隨著犯罪嫌疑人的被捕，一切都會真相大白。我個人不排除陳建國後麵有保護傘。”
“您不該是叫我和你們再去那個溶洞裏搜查吧？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那個山洞裏有問題，有一些不幹淨的東西藏在裏麵.……”這時候林宇峰已經有了預感，他們合作默契地把他從成都弄到廣州。就是衝著那一個溶洞去的。頓時，在這一個開著空調的寬敞辦公室裏，林宇峰的後背開始發涼。
“小林，我們都是唯物主義者，不能相信世界上還有什麽怪力亂神。那些裝設弄鬼的所謂靈異事件背後，肯定還有好多不可告人的東西。我們有必要弄個水落石出。”李垂楠沒有穿警服，但是他說話的語氣之堅定，讓林宇峰不知所措。
“李支隊，您是否和簡局長交流過他在洞裏的經曆？”林宇峰反口問道。
“我和老簡是交流過。我不敢和老簡交流過，包括韶關市局，贛州市局的一些同誌，我都向他們了解過情況。”
李垂楠吸著煙，吐出片片煙霧。這叫林宇峰不由得咬咬嘴唇。除了剛開始時的好奇心外，林宇峰到現在已經對重新進入山洞十分排斥了。他覺得隻要抓住陳家人，一切自然水落石出。為什麽現在還要去那裏冒險呢？
合著你簡愛國打怵不敢去，卻有這種手段把我騙來廣州，讓我跟這幫無法無天的家夥們一起去啊？
我絕不頂那個雷。那個山洞裏，不僅是出現過可怖的靈異現象·更重要的是，在那裏陳冰曾經想找人來把林宇峰嚇瘋。
一想起那些可怕的女鬼，還有那洞穴深處影影綽綽的黑影，林宇峰的心裏就有想嘔吐的感覺。他不知道真正的閻羅殿是什麽樣，但是那個陰暗可怕洞穴絕對比閻羅殿更叫人絕望恐怖。林宇峰因沒有足夠的毅力再到陰曹地府裏去走第三遭了。
“李支隊長，您要是真的下決心進去搜索，我沒有權利攔著。但是作為個人，我是絕對不會在到那裏去了。那個地方帶給我的記憶是終生的。你們要去，我可以很詳細地較介紹我的經曆。我覺得我們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全力抓捕犯罪嫌疑人。然後經過審訊取得突破。假如真的那個山洞裏有蹊蹺，我們也能做到知彼知己。”
“小林，我的懷疑就是有犯罪嫌疑人藏在了山洞裏。要不然他們不可能這麽多人都銷聲匿跡了。”李垂楠有些固執，他又點上了一支煙吸起來。
看著李垂楠吸煙的動作，林宇峰忽然對這個人有些厭憎。他甚至覺得李垂楠簡愛國這樣，有點強趕鴨子上架的勉強了。而對林宇峰來說，別人耍手段勉強自己的話，他是絕不會就範的。
“李支隊，我能說我不想去嗎？反正我給簡局長當信使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實在不願意再去重複那種毛骨悚然的經曆。我不是在這裏聳人聽聞，隻是實事求是。”
“小林，你是個警察。警察是紀律部隊。”李垂楠悠悠然地，看著林宇峰的臉說。
“您高看我了。我不過是個沒領過一分錢工資的協警。我來這裏之前就和簡局說了，叫他們回去就把我辭退好了。”
“可你還是個革命軍人，怎麽可以在鬼神麵前嚇破膽呢！”李垂楠把林宇峰的推辭當成了怯懦。他的口氣不好聽了。
“李副旅長，您又高看我了。我不過是個兩年的義務兵，黨員都不是。因此見識落後一點，群眾是能夠原諒的。”林宇峰伶牙俐齒的反駁道。
“沒想到，你會是這樣一個人。我們也沒有叫你去牛頭馬麵那裏下油鍋上刀山。”李垂楠可能沒有當過政工幹部，所以他的火氣真夠大的。居然和一個普通士兵較上勁了。
“那我也不去！”
林宇峰也火了。我又不是你手下的兵，你衝我吹胡子瞪眼，老子還不吃這一套。
以前在部隊裏，林宇峰是有些刺頭的。在他的連隊了，他最服氣的人就是他的老班長。此外就是連長還行，但是對那個指導員林宇峰則不感冒。
在部隊時，林宇峰雖然也見過旅長，甚至軍長，但他打過交道的領導，最高也不過是營長了。再高的領導，沒有說過話。
在偵察營裏，林宇峰並不是個特別出色的那種兵。跟他的班長一樣，內心裏帶有某種傲氣。這樣的人在部隊裏，早晚都是會吃虧的。老班長憑著過硬的軍事技能，才在部隊十幾年。而林宇峰則壓根就沒有像多待。
吼完最後這一句，林宇峰忽地站起身，他要走了。對於這種自以為是的領導，他是最反感的。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個話不投機半句多。
“你站住！你信不信把現在就叫人把你扣起來？”林垂楠把手的裏煙扔在煙灰缸裏，也氣勢洶洶站起來了。
林宇峰一點都不怯場，他語氣冷冷地說：“李副旅長，如果我是你手下的兵。那麽你下命令我是必須服從的，軍人以服從為天職。可是現在您轉業當警察，我退伍當老百姓。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也別礙著誰。”
大聲說完這幾句，林宇峰扭身就從李垂楠的辦公室裏出來了。和一個前來辦事的警察差點相撞之後，林宇峰頭也不回地下樓而去。
這種剛愎自私的人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簡愛國這辦的什麽事啊。說真的，就是郝鵬也沒敢這樣對林宇峰這樣說過話。
你當支隊長不是給我當的，我又不販毒。
林宇峰氣呼呼地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不知覺間就到了大門口崗亭那裏了。他要出去，值班的警察不讓，非叫林宇峰把來訪登記卡拿回來。還要李垂楠簽字回執。
這直接要把林宇峰給氣瘋了。依著他的性子，他真想動手摔那個門衛一個馬趴。這小子那張爛臉一看就和李支隊一個德行。
但是事到臨頭林宇峰神聖把氣壓住了。他不能這麽莽撞。人家公事公辦有錯嗎？
沒有辦法，林宇峰隻好硬著頭皮又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