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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簡愛國似乎看出了林宇峰的情緒波動。他沒有急著再說話,而是端著茶杯輕輕吹著喝水。一邊給林宇峰留下思索的時間。


  “首長,您的意思是安排我住到監獄裏去?”林宇峰抬頭問道。這一次他的頭真得有點大了。當初當兵的時候就夠艱苦了,可也沒有體會過坐牢的感覺。


  “小林,你也是當過兵的。做我們這一行,說好聽了就是要多奉獻,說不好聽呢那就是我們的本職工作。因為在戰場上我們麵對的是敵人,而作為一個警察,我們的對手則是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老實說,並不比在部隊更輕鬆。所以,我理解你不願意加入警隊的苦衷。”


  簡愛國看著林宇峰,又開始語重心長起來。做思想工作,就是要大道理和小道理都要講到。其實事情明擺著。當林宇峰選擇再回到任務裏時,他就已經做好了各種的吃苦準備。片刻的猶豫不代表他會打退堂鼓。


  自從上一次灰頭土臉地回家鄉後,林宇峰的心裏就憋著一口氣。加上有陳冰的這一件事堵著,林宇峰也隱隱地有了要戴罪立功的想法。反正,無論如何抱怨,在參加這個任務之後,要再想回歸平凡生活,起碼在目前是不行了。


  既然沒有退路,那就努力往前吧。在哪裏跌倒的,就在哪裏爬起來。


  “首長我想知道的是,何平川這個人現在判了沒有?”定住了神,林宇峰迅速地把心態平和下來。


  “還沒有,他還在看守所。沒有那麽快的,整個的案子還在偵查階段。”簡愛國說。


  “好的,首長。我同意這個安排。這一次沒有了小楚,我就可以放開手腳了。像我這樣的人,還是獨來獨往比較好。”吐了一口氣,林宇峰把眼睛投向了對麵的一麵白牆。


  簡愛國輕輕把茶杯放在茶幾上,也輕歎一聲說:“小林,小楚她回來之後,詳細地向我匯報了你們在被綁架期間的經曆。我們都很佩服你的臨危不懼,臨危不亂。正是因為這些,經過慎重考慮,我才態度很堅決地把她調到政治處去了。”


  “您做得對。在經曆了那麽多刻骨銘心的精神刺激後,燕子她確實是不該在刑警隊裏了。她需要過一種舒緩安全的日子。那首長,您看什麽時候我去監獄裏?我這邊也好做做準備。”


  “別這麽鄭重其事的。也沒有什麽需要準備的。我今天下午就帶你到看守所去,先和何平川見見麵聊一聊。”


  當天下午,由郝鵬開車載著簡愛國和林宇峰,一起去了燕京市局的東郊看守所。路上,簡愛國交代說:“為了讓你們取得一個較良好的交流環境,我會聯係看守所方麵,給你們單獨提供一間倉室。”


  林宇峰無聲點了點頭。這一下子,他又要失蹤一段時間了。想想這些,他的心裏也不知道是苦是甜。反正不管怎麽樣,說奉獻也好,說犧牲也好,自己已經走在這條路上了,那就必須走下去。咬緊牙關義無反顧。


  林宇峰還很忽然地想起,燕京這個地方正是戰國時期燕國的都城。而在戰國末期這裏就出了一個義士荊軻。在燕太子丹的操作下,義士荊軻帶著秦國叛將樊於期的人頭,慷慨歌易水去殺秦王。而自己和簡愛國,是不是就是荊軻和燕太子丹的角色?

  林宇峰想到這個滑稽的比擬,臉上不由得帶出笑容來。麵對這第二次打入對手內部的任務,林宇峰心裏的壓力絕不比圖窮匕見的荊軻小。是不是一去不複還倒不至於那麽悲觀,但這一次一定是自己的雪恥之行。


  想起這些林宇峰的心裏就越發激動。臨近看守所大門的時候,林宇峰發現自己一直攥著拳頭的右手都出汗了。


  看守所的門口是軍姿威嚴的武警士兵。看到他們,林宇峰就想起自己遠去了的軍旅生涯。


  下車後跟著簡愛國往裏走,林宇峰一下就感受到了監獄特有的陰森氣息。他看到這裏的所有窗戶都帶著鐵欄杆。高處更拉著樂譜線一般的電網。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陳冰為什麽一直不想自首。這種地方,如果住上一輩子,那是一種多麽恐怖的感覺。


  一身囚衣的何平川被領到林宇峰麵前的時候,一看到林宇峰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林宇峰看著這個和自己長得酷似的中年人,心情複雜。


  其實按何平川的實際年齡不過三十幾歲,如今看去卻像個五十歲的人。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所麵臨的刑罰也將是十分嚴重,甚至是死刑判決。正是這樣的壓力帶來了衰老。


  一個人在外麵前呼後擁人五人六的時候,他是不會考慮這些的。隻有到了高牆之下,那種求生的本能才會表現的淋漓盡致。


  “何平川,你不要緊張。進來坐下吧。”簡愛國吩咐道。


  林宇峰和何平川的初次見麵,被安排在一間小審訊室裏。獄警把他帶過來,安排進被審問人專用椅子裏就轉身離去了。林宇峰看著那把椅子,心裏也是思緒萬千。曾幾何時,自己不也是在這樣的椅子上就坐過嗎?


  “何平川,這就是我們的偵查員小林同誌。是我們從山南的警方專程借調來的。他和你的長相、個頭還是個人的氣質等方麵,你看看是不是十分的像?”等何平川坐定後,簡愛國問道。


  何平川坐在那裏,一直瞪著眼睛看林宇峰。林宇峰也看著他。兩個人鬥雞眼一般互相注視。一會後,幾乎是同時兩個人都苦笑起來。隻聽那何平川說:“嗬嗬,您看,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失散多年的孿生兄弟。”


  簡愛國曾經給林宇峰交代過,剛開始的時候何平川什麽都不說,基本算是個零口供。他就是抱定了一個念頭,就是在監獄裏混吃等死。哪天上麵來了命令,拖出去一槍斃了一了百了。


  上次林宇峰掌握到的情況,都是公安局從側臉調查得來。


  這一次則不同,經過了警方多次耐心細致的工作,何平川的態度也由消極對抗發展為積極合作。


  “你好,老何。我是小林,以後我們就在一起當室友了。你就把我當成你失散的兄弟就好。我也沒想到,世界上還有一個人長得和我如此相似。”林宇峰咧嘴笑著,迅速把屋子裏尷尬怪異的氣氛搞得輕鬆起來。


  何平川和簡愛國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的,兄弟,難得你和我長得這麽像。這也是一種緣分吧。”何平川笑著說。


  “何平川,你現在就把你所掌握的,南方陳建國販毒集團的情況,跟小林介紹一下。撿重要的說說。”簡愛國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好,簡警官,我就大致說說。”


  簡愛國示意林宇峰,給何平川端一杯水進去。也是和上次林宇峰的待遇一樣,一個大號的紙杯。簡愛國還給了何平川一支煙。


  何平川吞雲吐霧著,開始講述:“我呢,來燕京之後,開始是在打工子弟學校當教師。後來是當家教,主要是教數學和物理。過一段後,覺得幹這個沒有什麽根基。就是想,一定要有一天手裏的財富超過那個羅富貴。隻有這樣,有朝一日我才能把他扳倒,徹底洗雪我的恥辱。因為我是學化學專業的。慢慢地,在一個學生家長的幫助下,我開始涉及化工品的國際貿易。就從這位家長的工廠裏拿貨。大約一年多之後,我總算是把公司經營得很順暢了。也多少賺了一些錢。”


  何平川說話的時候,林宇峰見到簡愛國拿出一支錄音筆輕放在桌麵上。


  “我和陳建國認識,則是在廣交會上。那一段時間,我的業務涉及到了原料藥和危險化學品,就背了一個包去廣交會上看了看。一個很偶然的功夫,接觸到了陳建國。當時陳建國是康元製藥的總經理。”


  “兩個人初次相識之後,談的投機。他就安排我去他在深圳潮平鎮上的製藥廠,參觀了一下。並和我說他想和我合作,一起建一個生產抗癌原料藥的工廠。當時隻是初步的接觸。後來,陳建國來燕京的時候,又專門到我的企業裏來拜訪。我也很熱情的接待了他。兩個人還到燕京遠郊區一個鎮辦工業園去看了看地皮。”


  “我們真正的接觸,是在我因為一批貨物出現嚴重的質量事故之後。供貨工廠倒閉了,我則麵臨著巨額的索賠。這就是做貿易的可怕之處。一旦出了問題工廠不認賬,那就慘了。”


  “正在走投無路著,陳建國不知道從哪裏聽來了消息,主動對我伸出了友誼之手。等我有驚無險地渡過難關之後,我也又一次賠光本錢,家徒四壁了。陳建國來看我,我們倆人出去喝酒。人都是這樣,酒後吐真言。走投無路的我,向陳建國訴說了多年以來我心中的苦惱。”


  “看到我十分悲觀的樣子,陳建國拍著我肩膀說:‘何總,俗話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可都是不共戴天的。你目前的這樣的態勢,短期之內是休想報得大仇了。’”


  “我說,大不了老子回去買一把菜刀。和那王八蛋拚個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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