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林宇峰隻能妥協求饒,也不能不求饒。隻要事情快點無波無讕的過去。
姚惠不是還要感謝嗎?那就叫她再感謝一次。吃一頓飯就成了。林宇峰的估計是,姚惠的父母估計也不會出席的。就幾個年輕人樂嗬一下,表示個意思。
“那好,一會下班我去哪裏接你?”見林宇峰答應下來,沐曉琳也很高興。林宇峰疑惑的是,怎麽上班時間姚惠會和沐曉琳在一起?
“不用你接我,你就說去哪裏吃飯吧。我去那裏和你們門口碰頭。”林宇峰言簡意賅地說。
“晚上七點,巴比倫西餐廳。就是海王路往北,山大西門斜對麵。知道吧?”
“那裏我倒是知道……好,七點之前我一準到。”
林宇峰的含糊是有原因的,他對這種西餐曆來不感興趣。但是考慮到是人家請客,他不過是去應個景。就同意了。
掛了電話,看看時間還早,林宇峰沒地方可去,就逛到了聖泉百貨公司。那裏的二樓角落裏有一個新華書店,可以到那裏去看看圖書,消磨一點時間。
拿好了主意,林宇峰健步向聖泉百貨裏麵走去。他已經好久沒有時間去逛書店了。上了扶梯往東,走不遠就是書店的大門。
走進書店,看出的人不算多。林宇峰隨便轉著,在書櫃上查看著新書。他盡量讓自己忘掉一切的不愉快和懊喪,就像當大學上的時候一樣心無旁騖,就沉浸在書海裏。
林宇峰大學學的是法律,他卻很喜歡閱讀一些文史書籍。轉來轉去,又看到了黃仁宇寫的那本《萬曆十五年》。多年前看過一遍,就又取下來,站著翻看起來。
這是一本十分厚重的學術性書籍,作者黃仁宇曾經是國民黨軍的軍官。是國共東北決戰的漏網之魚。沒當了俘虜卻僥幸去了美國讀書,精研史學。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宇峰早已經沉浸在書裏了。卻有一隻修長綿軟的手從後麵伸過來,一下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那是一隻屬於女性的手,保養得粉嫩柔滑,十指纖纖甚是漂亮。林宇峰看著手嚇了一跳。那女人把手放到了他的肩頭,卻沒有說話。林宇峰吃驚著,慢慢地回轉身看去。
林宇峰看到的女人一襲黑發,一張照樣妝容精致的俏臉。那張臉上帶著的卻是一份揶揄的笑容。林宇峰看著這張臉,頓時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了。
“沒想到,林老師又開始廢寢忘食苦讀聖賢書了。別來無恙吧?”
不是別人,卻是久未謀麵的李曉婉。看到她神出鬼沒的樣子,林宇峰居然會想到溶洞裏的女鬼……
“曉婉,你怎麽在這裏?太讓人意外了。”
林宇峰合上手裏的書,極力從驚愕中冷靜下來。老實說在這裏見到李曉婉,確實大出人的意外。而這個李曉婉和麻建兵的關係,也叫人警惕。林宇峰是能確定麻建兵和陳家的‘生意’有牽扯的。
“你別害怕啊,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是來這裏出差,做一點業務啊。另外也是受人之托,準備去找你一趟。”
“那你是不是去過我單位了?”平靜之後,林宇峰不由得問道。
“沒有直接就闖了去。那就對你太不禮貌了。我是打了你們辦公室的座機。你同事說你下午請了事假。”
“那就好,要不別人看著我美女盈門,還不有議論起來沒完?”在開玩笑的同時,林宇峰不忘拿眼睛餘光到處搜尋了一下。
“你別看了?你這是要找誰啊?我和麻子已經斷了。”看著林宇峰警覺的神色,李曉婉直截了當地說。
林宇峰隻好就坡下驢問道:“怎麽斷了呢?這段時間麻子他怎麽樣?”
“還那熊樣,不過好像也有一點麻煩。哎呀不屑說他了。他們家的人基本都不是好鳥。要不是我爸,我才不願意搭理那一幫土豪。我也是有文化的人。”
李曉婉說到這裏。林宇峰禁不住笑起來。
“得了,別看書了。咱們到一邊喝杯咖啡,說說話。你怎麽把手機號換了呢.……”
林宇峰一遇到李曉婉還像在雲裏霧裏一樣,就放下書跟著這位美女從書店出來。書店的旁邊又是一家上島咖啡。
皺皺眉頭,林宇峰隻好跟著美女走了進去。一路走林宇峰一路想,這次進上島咖啡店,可千萬別再出亂子。一個人要過上幾天平靜日子就這麽難嗎?
真像林宇峰剛才的玩笑話,他如今迎來送往,可真是美女走馬燈似的來亮相。隻是,不知道這個李曉婉所為何來。
林宇峰和李曉婉坐下,一人要了一杯咖啡。李曉婉夾了一塊方糖丟到杯子裏,慢慢攪著。林宇峰也有樣學樣,弄一塊方糖丟進去。他想起了自己上次喝苦咖啡的情景。這些洋玩意兒,老實話他真是消化不了。
李曉婉攪動著咖啡,一雙好看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林宇峰。弄得林宇峰窘迫地把頭低下來。
“哎呦,沒想到你林老師居然這麽怕看。這麽長時間不見麵,老實說還真有點想你。”
林宇峰苦笑了,心道:你可別想我,我受不起。
“聽說你林老師,這幾個月來做了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兒。到處上演英雄救美,到處露臉兒牛掰。”
李曉婉這話怎麽聽得都是像諷刺,可是林宇峰覺得李曉婉沒有諷刺自己的理由。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過節。
“英雄救美,也得有機會啊。我也不想救任何人,可是事情趕上了,實在由不得我。”林宇峰嘟囔著,端起眼前的咖啡喝了一小口。
“那要是我一出門,也被別人給綁了票,你會不會管?”李曉婉語帶曖昧地問道
林宇峰不假思索地回答:“管啊,為什麽不管呢?我們是朋友不是?”
“嗬嗬,就知道你也不會那麽狠心。我可是把自己的小屋借給你幽會過,這事兒可是個大人情。你和我說,上次在我那裏,你和那誰誰,你們真的沒有滾過床單嗎?”李曉婉說這話的時候,兩隻眼珠轉著到處看。仿佛是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林宇峰故意賣關子說:“你要是發現了證據,那就是滾過了。沒有的話,那就是沒有。”
“嘻,不和你多扯了。那誰誰已經從南方回來了,到處找不到你。也聯係不上你。整個人都瘦了。環肥燕瘦,她這一瘦,我見猶憐啊。”
在做了這些搭配之後,李曉婉終於要步入正題了。這個人古靈精怪之餘,心思縝密。對她,林宇峰從來沒有掉以輕心過。
“她以為你是死在南方的某個地方了。你的那些對手都不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主兒。”李曉婉吧唧著嘴說。
“黎老師都和你說什麽了?你又是怎麽知道我回來上班的?”林宇峰急急問道。
“沒多說什麽,就是說你交辦她的事兒都辦妥了。你是不是回來上班,我並不知道。我是覺得像你這麽一個人,哪就容易死掉呢?還真是,你這不還活得好好的?”李曉婉端起自己的杯子,優雅地喝著,“和你說一個事兒啊。那個指使人搞我的流氓,黑四兒叫人給殺了。”
“啊,怎麽死的?不會是麻子找人幹的吧?”林宇峰失色問道。
“當初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問了他他也是故作深沉。這王八蛋我現在才知道,他有多麽不是東西。”李曉婉咬牙切齒道。
“黑四這種人下場不會好,不是他捅死別人去坐牢,就是他被人捅死。”
想起黑四兒當初被自己打,又被老婆打的情景,林宇峰有些感慨。這人活著,有各種各樣的方式死在中途。能平安活到老也是一種幸運。
“你這話說錯了。黑四不是叫人捅死的,是被鐵錘砸死的。死了之後,把全身衣服扒幹淨了,白條豬似的扔在護城河裏。和那個死了的小姐差不多地方發現的。而且,我聽說他那個男人的玩意兒也被砸的不像個樣子。從那之後,我再也不敢玩護城河裏的水了。”
李曉婉一說到這,情不自禁地咂咂嘴唇表示感慨。
從李小婉煞有介事的訴說裏,林宇峰似乎想起來,好像黑四死掉的事兒有誰跟他說起過。可能是簡愛國還是誰。從凶手殘害黑四生殖器的行為看,這好像是一個情殺案。頓時間,老實巴交的滿倉的影子在林宇峰頭腦中閃了一下。
從這個和李曉蘭類似的死法裏,林宇峰忍不住回想起滿倉。隻有滿倉才會因為李曉蘭的死而這麽報複吧?
難道說,李曉蘭是被黑四兒弄死的?有這個可能。可是黑四兒又為何要弄死李曉蘭呢?如果隻是簡單的強奸,也不至於把屍體扔在眾目睽睽的護城河裏。扔在那裏,就有了一種示威的意味。警告那些需要警告的人。
“那麽一個爛人,死了也就死了吧。他所幹的那些事兒,遲早都會要他的命的。”林宇峰罵道。
“恩,就是,名副其實的一條狗命。死了就死了吧。”李曉婉冷笑。
說著話,李曉婉就毫無聲息地從包裏拿出手機。林宇峰眼巴巴地看著,他真的不希望再和黎曼有什麽聯係了。
“喂,黎老師。你好啊,嗬嗬,你猜我現在在哪裏?嗬嗬,你前幾天說的那個人,他死而複生了。青蛙一樣活蹦亂跳的,正在我這裏喝咖啡呢。哎呀,我是誰啊?找個人小事一樁。你等著啊,我這就叫他和你說話。”
根本就由不得林宇峰拒絕,李曉婉就把她的蘋果手機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