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情況，剛才郝警官也已經說了些。我們這邊和東莞警方都在下大力氣尋找，也通過一些內線人員在打聽情況。”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了。”林宇峰坐在那裏自始至終沒有看郝鵬一眼。他甚至覺得郝鵬這個人心術有點不正。
張寒冰回來了，把林宇峰的錢包和手機放到關隊長的辦公桌上。
林宇峰過去拿起了自己的東西，關隊長在旁邊說：“檢查一下，看看少了什麽沒有。”林宇峰沒有檢查，而是從錢包裏找出了那張銀行卡，走到郝鵬麵前，他說：“你看，這是那天你給我的銀行卡。除了給小楚治病的花銷外，我還買了幾件衣服。那些單獨記賬，等我一回去立馬還你們。”
林宇峰把卡片放到郝鵬麵前，然後扭頭就離開了關隊長的辦公室。走之前也沒有向光隊長告別。
第二次離開公安局大樓之後，林宇峰先給黎曼打了個電話。得知她已經回到了嘉華大酒店，林宇峰說：“姐，那我現在過去找你可以吧？”
“你沒事了是吧？”黎曼問道。
“沒事了，一場誤會。幸好這一次我積極配合，沒有挨打。”林宇峰自嘲道。
“那你過來吧，打的士過來。李瀟也還在這裏。折騰了這麽久，你過來我們一起先吃午飯。”
林宇峰掏出手機一看，下午一點多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揚手攔住了一台出租車。先到地方再說吧。
想到自己出來這麽久，竟沒有人主動給過一分錢。這他媽的叫什麽事啊。不對，阿芳給過二百塊錢。現在兜裏的十幾塊錢就是那二百塊錢花剩下的。
幸好，自己所在的位置離嘉華大酒店並不遠。的士不到十分鍾就到了。林宇峰直接讓出租車在馬路邊停下，他剛剛數了兜裏的錢，付車錢正好。
下了車就是身無分文了。林宇峰眯起眼睛看了看正午天空的太陽，才想起來不知道啥時候，天已經放晴了。
林宇峰沒有再給黎曼打電話，他徑直走進酒店坐電梯來到九樓。好在他被捕的時候是帶了頭套的。進門之前，林宇峰把自己的衝鋒衣反過來穿上，又戴上了那一副平光眼鏡。這樣一弄，基本沒人注意了。
來到919房門前，林宇峰敲門。是李瀟過來開的門，看到林宇峰的扮相，李瀟欣喜地問道：“哥，你真的沒事了？”
林宇峰進屋關上門說：“你傻啊，要有事我還能回來嗎？”
房間裏茶幾上已經放了四菜一湯，應該才送來，還在冒著熱氣。黎曼坐在那裏看著疲憊不堪的林宇峰，一下苦笑了。她說：“小峰，我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了。你的事情是因我而起，而我也要被你連累弄到公安局去過堂。先去洗洗臉吧。”
林宇峰看看黎曼，嘴唇動了動，還是決定先去洗臉。看樣子，黎曼已經把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了李瀟。告訴就告訴吧，這件事上說出來比不說要好。究竟說，自己連著兩天救了李瀟兩次，別說她是個性格單純的姑娘。就再是誰，也不能忘記這救命之恩去出賣恩人的。
“吃飯吧，咱們邊吃邊談。”黎曼招呼道。林宇峰也是餓壞了，脫下了衝鋒衣坐下就開吃。
“小峰，是這樣。剛才我和李瀟在回來的路上。我把你的情況都說了。你不會怪罪我吧？”黎曼給林宇峰夾了一個大蝦放進了碗裏。
“姐，你說了就說了吧。瀟瀟是個好姑娘，她不會出去亂說什麽的。”林宇峰端著飯碗邊吃邊說著。
李瀟說：“哥，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是給警方做事的。你放心，我絕不會對別人說你半個字。還有，既然你在調查陳冰她們公司。我可以給你幫上一點忙，他們的陸路運輸基本都是我們公司來承擔的。我可以幫你查到他們近期的貨物去向。嗯，等我明天上了班吧。”李瀟把一碗湯擺在了林宇峰麵前。
林宇峰一聽覺得沒錯，沒準這還真是一條路呢。小楚現在不見人影，會不會有通過陸路轉移出去的可能？這件事先查查物流信息吧。
“瀟瀟，我把你當妹妹看。我不知道剛才黎姐有沒有說，我的搭檔失蹤的事兒？”林宇峰扒上幾口飯，又喝湯。湯有點熱，林宇峰湊合著喝了下去。
“我沒有說啊，我壓根不知道這事兒。”黎曼端著飯碗，很吃驚地說。
“姐，我忘了。實際上我這麽著急請你過來，除了瀟瀟的事情，我就是和你說這件事了。實際上，這兩天我已經接近精神崩潰。剛才我坐出租車過來，花光了身上最後一分錢。”
“哥，你喝湯，慢慢說。”李瀟看著林宇峰的樣子，很體貼地又給他盛了湯。
“謝謝。是這樣，因為我們南來之後，調查的進展一直很小。我實在熬不住，我想回北方去。這種臥底扮演別人的工作，真不是人幹的。你要時時刻刻小心，別露破綻。不能叫人認出來。在這個方麵，我是很欠缺的。”
“而且，做這工作最怕的一件事就是遇到熟人。可我從雲南來廣東，結果在南寧吃飯的時候，就遇到了陳冰。”
“她真是你的大學同學嗎？”李瀟問道。
“沒錯，我們也不能說叫同學。算是校友吧，我是法學院，她是文學院。在校時，因為某個偶然因素，我們就認識了。”
“見到陳冰我隻能裝傻，原以為見了那一次就不複再見。結果到了深圳，我們又一次遇上了。那時候我才知道，她家的公司正是我要調查的對象。最後我實在裝不下去了，就想退出任務回家去。就在我要離開的那天晚上，製藥廠的倉庫失火，燒死了兩個人。”
“啊？”李瀟吃驚地叫了一聲。
“廠子裏也停電了，沒法再去住宿舍。我就和搭檔到外麵去住了，臨時找了一家旅館。結果，早上我還沒睡醒，她就不見了。從此人家蒸發。警察調閱了旅館附近的監控錄像，確實是她一大早主動離開的。”
“你們睡在一起？他是男的女的？”李瀟敏感問道。
“是個女的，是燕京的一個警察。黎姐她見過的。到現在也找不到下落，這樣我就不能回家了。隻能先找到她再說。”林宇峰長歎了一口氣。
“你們睡在一起了？”李瀟用很複雜的眼光看著林宇峰。
“是啊，對外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不住在一起不行。不過，事情也不想你想的那樣，我們是一直分床睡的。所有的錢都是她拿著，結果她一消失，我就徹底沒了經濟來源。”
“哥，你給陳總開車，她不付你工資？”
“不是不付，而是我來的時間不夠長，或許還沒到發工資的日子吧。”
“小峰，你也說的差不多了。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麽？”黎曼為皺著眉頭問道。看來，黎曼對林宇峰和漂亮的小楚一路走來，同室而眠，有些耿耿於懷。
其實黎曼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孤男寡女日久生情。就和他和陳冰一樣，最後走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對於陳冰的威脅，林宇峰更是不敢現在說出來。
“姐，你能為我做的，就是幫助瀟瀟把官司打了。不管你親自出麵也好，還是找朋友幫忙也好。我的事情，你幫不上什麽。我想自己去東莞尋找小楚。沒有羈絆，也許我會找到她。”
“可是現在連公安局都找不到人，你去哪裏找她呢？瀟瀟的事兒好辦，我已經幫她找好了律師。”
“不管怎麽樣，我都要把小楚找到。之後我就可以放心大膽回北方去了。現在這麽走掉，我於心有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