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這些消息都是叫人興奮的。小楚在這裏主要的就是留心一切可疑的線索,比如進出廠的車輛和陌生人,等等。如果真的能確定,這個製藥廠的倉庫裏暗藏著某個冰毒製造窩點。那它總會露出跡象的。隻要細心觀察,做好的成品總要通過某種渠道發出去。
這事兒急不得,整個案件的話必須多管齊下,一旦有一個方麵有突破,就會成功地帶動其餘的方麵。
看得出來,燕京的簡愛國還是十分樂觀的。
林宇峰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黑四這個名字了。上一次和黑四照麵還是一次不堪對人言的打鬥。沒想到這個家夥除了討黑債之外,居然還有膽量殺死人命。目前的狀況是布控,還沒有辦法收網。
那黑四背後的勢力是誰呢,像陳曉蘭這樣的一個女人回擋了誰的路呢?
通過陳曉蘭這個名字,林宇峰就會不自覺地想到了滿倉。似乎滿倉對他來說是一個十分遙遠的人了。
滿倉和深圳聯係在一起,那就是一個催人淚下的農村青年改變命運,卻被命運所吞沒的悲慘故事。
林宇峰如今也站在了滿倉和陳曉蘭曾經站過的城市裏。高中畢業的他們滿懷憧憬,卻拿自己的熱臉貼到了城市冰冷似鐵的屁股上。
而林宇峰為了自己的任務,也要身不由己地離開他懷有美好感情的小楚。從他對小楚做過的那些事情來說,他是沒有任何的資格再去愛小楚了。否則,那就是對小楚的一種侮辱。
不管通過什麽方式,能夠不是很痛苦的離去,分開,也是一種解脫。另外,林宇峰心中還生出一個齷齪的念頭。他的身體複原了,他還想在陳冰身上檢驗一下自己的性功能。
這件事,林宇峰有必要先和陳冰見麵談談,再決定是不是陳冰也要和楚天燕談談。假戲真做也好,真戲假做也好,都要真真假假表演圓滿。
有情人之間所有的離別都帶著淡淡的哀傷。林宇峰要去深圳報到上班的前一天,小楚特意跑去了菜市場,買了兩個林宇峰愛吃的菜肴。晚上他倆在宿舍裏麵對著三菜一湯,居然也拿出一瓶白酒在喝了。
叫林宇峰沒有想到的是,小楚的酒量還不錯。一瓶酒一斤,小楚自己喝掉了百分之七十。吃飯期間,兩個人拉了不說話。小楚還借著酒氣哭了。
林宇峰萬分慚愧地說:“燕子,你這是幹什麽!我走了,對你是一種解脫。你不要想我,我實際上也配不上你。你要是真的對我有啥好感了?你就想想,我對你做下的那些事。我做的那些事足可以夠坐牢的份了。”
楚天燕不辯解不說話,就是眼淚忍不住往下落。這就不是演戲了,而是真個入戲了。林宇峰皺了眉頭,他實在想不通,小楚這麽一個各方麵條件都很好的女孩,怎麽會對一個差點強奸了她的人不舍不棄呢?
林宇峰喝幹了自己的杯中酒,想要再倒的時候,發現瓶子已經幹了。他就把小楚麵前的酒杯端過來。還沒等放到嘴邊上,楚天燕又伸手一把奪了回去。仿佛那個酒杯裝的真是上好的美酒。
小楚一仰脖把酒喝幹了。林宇峰雖然有點暈暈乎乎,但是他無疑是清醒著的。他起身給自己也給小楚一人盛了一碗飯。
坐下來,林宇峰大口大口地吃著,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也變得難受起來。勉強扒了幾口飯,林宇峰再也吃不下去。他推說飽了,起身回到自己的床邊坐下來。
林宇峰知道,他和小楚這一次分別,無論是他還是小楚,再見麵的機會不會很多了。一旦拉開了距離,林宇峰就會管住自己不再和小楚接近;而小楚,雖然目前眼睛在流淚,以後她也會刻意地和林宇峰拉開距離的。畢竟作為一個女孩子來說,林宇峰已經是個不值得托付的人。
難過是暫時的,難過也是會過去的。就在這一間小屋子裏,兩個人發生的事情,誰也不會說給別人聽。所謂少年一段風流事,隻許佳人獨自知。爛在肚子裏吧。
想到這裏,林宇峰把眼睛裏的淚水憋了回去。他長噓了一口氣,起身去洗臉刷牙。弄完這些林宇峰出來的時候,端出的是一份熱水。
晚上臨睡前泡腳的習慣,是小楚逼迫林宇峰養成的。尤其是他下身受傷之後,每天晚上一盆熱熱的水泡腳,真的能勝過良藥。
林宇峰已經和小楚說好了,他離開之後,小楚還要回到女工樓的那間宿舍裏去。在這兒一個女孩子長期住,不太安全。林宇峰也不放心。
林宇峰泡腳的時刻,楚天燕克製住了情感,她開始打起精神收拾剩飯剩菜,屋子裏充滿了醬香型白酒的氣息。
洗完了腳,倒掉了水。林宇峰十分舒適地脫掉了衣褲,拉過被子倒了下來。
那邊楚天燕收拾完了,也是去衛生間洗漱。唯一的一個塑料盆是兩個人共用的洗腳盆。楚天燕在泡腳,林宇峰卻已經慢慢地進入夢鄉。花自飄零水自流,再不能割舍的也要割舍。
林宇峰告訴自己,必須要在生活中克服這種濫情的壞習氣。這類事兒都是最終害人害己的。他不能害了小楚這麽好的女孩子。
放下就是菩提。放下了才能心無掛礙。
不管多麽感天動地的愛情,放在古今曆史的長河裏,連一朵浪花都不算。多半就是在水麵上輕輕泛個漣漪,然後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用一句佛門的言語就是四個字:夢幻泡影。
一旦想起來這些能叫人心得清涼的道理,林宇峰心中那種隱隱的疼痛就真的慢慢消失了。現在他需要的是一個長長的夢境,一口氣就把他送到明天的太陽地裏。
從此之後,小楚又會漸漸地隱沒到人海裏去。就如同兩個人當初不認識時那樣。
所謂的愛情是什麽呢?曇花一現罷了。或者在曇花一現之後,還是有漫長的拉鋸戰,把當初的一切美好都咬噬殆盡。
林宇峰睡著了,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楚天燕關上了燈。他更不知道,楚天燕是什麽時候,借著酒意又一次鑽進了他的被窩裏。
這一次,林宇峰從迷糊中醒來。他一睜眼就看到了楚天燕近在咫尺的容顏。林宇峰並沒有一驚一乍地拒絕。他很自然地伸開手臂,把小楚整個人都抱進了懷裏。
很奇怪的是,林宇峰並沒有潮起任何的有關男女之間的欲望。他就隻想抱住楚天燕有一個長長的睡眠。
過了好一會,林宇峰就要又睡著的時候。他感覺到小楚的那一雙手,在他身上慢慢地撫摸著,最後兩條腿也攪了上來。
一切都和上次一樣,林宇峰習慣裸睡。此刻他的身上照例是隻有一條內褲了。而楚天燕則還是穿著上次那一身薄薄的睡衣。
時光之河又仿佛定格在了某一個相似的空間裏。林宇峰依然對楚天燕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反應。小楚的大腿觸到了林宇峰那男人的玩意兒,然後她的一隻手也伸到了那裏。
林宇峰一驚,他不敢想象,未經人事的小楚怎麽一下變得如此開放起來。
林宇峰趕緊騰出一隻手,把小楚那隻已經在撫摸那個敏感地帶的手死死攥住。不讓她再去觸碰。
兩個人都氣喘籲籲,誰也不鬆手。
隻聽小楚在黑暗裏低低的聲音說:“我聽大夫的,我看看你的東西是不是恢複正常了?是不是還能正常勃起?”
“燕子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告訴你它已經沒有什麽問題了。現在它這樣軟塌塌的,純粹是心理因素在作怪。我做了一次傷天害理的事兒,我不能再做第二次了。我就是想了,也不能去禍害一個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