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就這幅心腸，夠林宇峰感激一生的了。
楚天燕慢慢地把捂嘴的手移開了，順手還用手背抹了一下淚水。林宇峰轉過眼珠，一動不動地看著小楚。他也說不上現在對小楚到底是個什麽感情。但是那種發自心底的感恩無疑是有的。
“不許這麽看我！我要把你打廢了，再送你進去！你這壞種，壞驢。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壞驢。”
楚天燕被林宇峰看的心思迷亂，她一邊罵著一邊又伸過手來，把林宇峰的雙眼蓋上。
林宇峰就一動不動地被小楚蓋住眼睛，一直到胸口一起一伏的平靜睡去。
等林宇峰再醒來，楚天燕已經趴在床邊上睡著了。因為無法躺下，小楚的嘴巴還流了口水在床單上。
下身還是在疼著，而且是有些難以忍耐的那種疼。片刻的呆滯之後，林宇峰一個痙攣，疼得咬緊了牙關。
疼現在還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他需要去衛生間解小便。
咬緊牙關堅持了兩分鍾，林宇峰實在是受不了了。他的整個下身是被塗滿了消腫藥水的，為了避免摩擦，還在兩側大腿根沾上了紗布。林宇峰睡了幾小時，一直是叉開雙腿仰躺著。不敢翻身。
如果真是光受這個罪，而能避免至少三年的牢獄之災，林宇峰無論如何都是賺了的。從小楚的一係列表現來看，她嘴上雖還是不饒人，可從根本上小楚絕對不會去告發自己，這是肯定的。
然而這份下身如烈火燒灼的感覺簡直是太痛苦了。這感覺會叫人想起那些剛剛做完閹割手術的候補太監們。
活該，你這個想跳地獄火塘的瘋子。
陳冰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病房門口，林宇峰正在呲牙咧嘴地煎熬著。
林宇峰看到陳冰，就像是一個溺水瀕死的人看到了一根稻草。
陳冰知道林宇峰受傷，純屬偶然。今天上午陳冰有點沉不住氣，就給林宇峰打電話。可是林宇峰的手機一直沒人接聽。
陳冰沒辦法，就把電話打到了製藥廠的陳總那裏。最終找到行政部負責送人的胖司機。
一聽說林宇峰被他女朋友頂壞了下身，陳冰大驚失色。她知道這極有可能是倆人的私通事實敗露了。那女人吃醋發飆把‘老何’的弟弟給幹掉了。
陳冰還納悶，怎麽何平川這麽好的身手就叫一個女人給幹了呢？看來這個女人，絕對不是給幾個錢就能打發走的人。
出於對林宇峰傷及要害的強烈擔心，也出於要親自會會這個下手狠辣的女人，陳冰放下電話就開車來到了市立醫院。一進門正看到林宇峰在那裏遭罪，而那個下了狠手的女人正伏在床邊睡的香。
“啊，啊冰。快，你，不，求你快叫護士來。”
林宇峰本想叫陳冰扶著自己去衛生間方便，中途覺得不妥當。就改口叫陳冰幫忙找護士。
陳冰湊上前來關心地看著林宇峰問道：“你怎麽樣？”
“快，叫護士啊。”
林宇峰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了。陳冰一下慌張起來，以為林宇峰要有嚴重的情況出現。她趕緊跑到病房門口大聲喊道：“護士，護士！麻煩來一下！病人有情況！”
護士值班台裏這間病房並不遠，值班護士一看那女人驚慌的神色，趕緊緊張地跑過來。
陳冰的喊聲把昏睡中的楚天燕給驚醒了。她一個激靈睜開眼，一下就看到了林宇峰痛苦的表情。
陳冰和護士前後腳過來，陳冰很不友好地盯了一眼楚天燕。護士趕緊俯身問林宇峰：“你感覺哪裏不舒服？”
林宇峰看著聚到眼前的三張女人的臉，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我要小便。”
護士一聽，臉色一下子緩和下來：“就是小便啊？你別急，給你插了導尿管。你不用緊張，直接尿就是，導尿管上有尿袋。”
“我，我尿不出來。你們能不能都出去，叫我放鬆的尿。”林宇峰用哭一般的聲音說道。
三個女人一聽，禁不住相互對視了一眼。護士忙說：“好，我們這就出去。你尿吧。有問題趕緊叫人。”
三個女人都退出去了。楚天燕最後看了林宇峰一眼，把病房的門給虛掩起來。
沒有了這層顧忌，林宇峰終於開始艱難地排尿，再不尿他的膀胱就要炸了。
排尿的過程萬分痛苦的，隻是這痛苦和憋尿的痛苦一比較，顯得比較輕而已。林宇峰是在咬緊牙關，流著淚水排尿。那插了導尿管的男人的玩意腫得很大，尿尿的過程充滿了刺痛感。
另外就是，林宇峰還擔心尿袋的容量是不是足夠的大。
一分多鍾後，林宇峰終於尿完了。誰都不會想到，一次小便就如同是上了一次肉刑。
尿完了，舒服了。，可林宇峰通身是汗，馬上有一種虛脫的感覺。仿佛一泡尿用盡了自己積攢了一生的力量。
閉上眼睛，林宇峰在享受片刻的寧靜。他知道他的麻煩並不是結束了，而是剛開始。他最害怕的是兩個女人會不會當著他的麵，在病房裏發生什麽衝突。
要知道即便是普通的情感糾葛，爭風吃醋一類，也能叫本已經焦頭爛額的林宇峰馬上沉入溝底。何況他們三個人間還有更深一層可怕的關係？
林宇峰，我勸你不要繼續作死了。你如果真的想作死，那你就真的會死得你很難看。
林宇峰在腦海裏規勸另一個自己說。
過了一會，，房間的門吱扭一下開了。剛才躲在外麵的三個女人又都走了進來。在病人或者傷員林宇峰看來過了好久的時間，實際上不過是幾分鍾。
先是護士過來問話：“你怎麽樣，尿完了嗎？”
林宇峰看著三十來歲的圓臉護士，微微地點點頭。那護士就把手裏的鐵皮病曆夾扔在旁邊的病床上，過來掀開林宇峰的被子查看尿袋。然後她手段熟練地把尿袋取了下來。
護士問身邊的兩個女人：“請問你們誰是他的愛人？麻煩把尿袋裏的尿液拿衛生間倒掉。”
不等陳冰吭聲，楚天燕已經很自然地伸出手把尿袋接了過去。護士就又掀開一點被子，查看林宇峰腫大的生殖器。還用手撫摸了它。
陳冰就站在旁邊冷眼看著。林宇峰已經滿臉羞恥地閉上了眼睛。
這他媽的在這裏成了一個物件了，穿白大褂的，是個人都能拿出來擺弄幾下。
楚天燕倒完了尿袋回來，護士還在對著林宇峰裸露的下身說著什麽。忽然，那護士有些忸怩地閉上了嘴。楚天燕過去把尿袋遞上。
隻聽那護士說：“對不起，剛才一忙忘了叫這位女士回避了。其實也沒什麽，男人都有這麽個物件。在醫院裏我們天天看，習慣成自然就覺得沒什麽。可是對於外來的女性，可能心理上覺得很不適應。您別介意啊？”
護士給了陳冰一個抱歉的笑。陳冰趕忙說：“不介意，他是碰巧那裏出了問題。我都結過婚了，不是個見了這玩意兒就紅臉的小姑娘。你放心。”
說到這裏，陳冰看看楚天燕不由得真的臉紅起來。瞧這些狗肉丸子上不了台麵的爛事兒。傳到外麵直接叫人笑掉大牙。
想到這些，陳冰甚至覺得這個稀奇事兒沒準已經在製藥廠傳開了。那胖司機那張爛嘴，沒有個不說出去的。
護士收拾完一切後離開了，屋子裏就剩下了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
林宇峰不想說話，幹脆一閉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