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知道，我們燕子是個百裏挑一的好姑娘。寶馬配金鞍，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白馬王子的。快快樂樂過一生。我是個不吉利的人，誰粘上我誰就會倒黴。”
林宇峰一說這話，幾乎等於是引火燒身。楚天燕終於壓抑不住，她跳起來一下撲進林宇峰的懷裏。伸出雙手環抱住了林宇峰的腰，哭的一塌糊塗。
林宇峰徹底傻了，他覺得自己這一次高估了楚天燕。那一刻他幹脆也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淚花橫流。
什麽叫英雄氣短，兒女情長？這就是。
可是林宇峰如今的樣子，就如同是個失去了貞潔的女人。殘花敗柳一般，他沒有資格獲得小楚的愛情。
幸虧這一幕隻發生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就在那個瞬間，林宇峰終於知道對他來說，全身而退不過是一種幻想。情債一旦欠下，很多的時候就得拿生命去償還。
一直到楚天燕哭夠了，渾身無力地靠在林宇峰身上。林宇抱住她，兩個人一起坐在了小楚的床墊上。
在徹底揮灑了，壓抑多時的情感之後，楚天燕有些不好意思，一臉嬌羞地靠在林宇峰的懷抱裏。
這樣的女孩，有時候就是一個琴弦上的琶音，隻有那個無意中觸動了的男人才會真正走進她的心裏。
這虐心加狗血的劇情，作為讀者我們隻是旁觀者。而故事中的這個男人卻不得不繼續麵對這種殘酷。
上一次，林宇峰為黎曼一刀兩洞。而對今天的楚天燕，林宇峰覺得就是掏出自己的心，也沒人要了。
本來他們兩個人一起執行任務，孤男寡女加俊男靚女。老警察簡愛國久經戰陣，也許他在就決定著一切的時候，就有個打算。讓才子佳人終成眷屬，讓他的警隊再添上一員虎將。
作為一個警察，過這種充滿糾結的日子，早已經是家常便飯。也許刀鋒槍尖得來的愛情更加的浪漫，也更加的銘心刻骨。
平心靜氣地說，在遇到陳冰之前，整個故事的走向是沒有偏差的。首先，簡愛國並不知道林宇峰和黎曼陷入婚外戀的事情。第二，簡愛國雖然知道有陳冰這個人。卻也萬萬沒想到，陳冰會突兀地出現在他的故事裏。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三女爭夫那更是刺激人眼球的重磅炸彈。可以說，到現在簡愛國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否則他也不會優哉遊哉地放心回燕京去。
這件事也許對另一個人來說，可能三下五除二就處理完了。到林宇峰這裏就不同了，他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的性格裏，還有情種的一麵。
這三個女人，他誰也不想對不起。都要哄著寵著，實際上這又是不可能的。現在社會就是包二奶，也不能光天化日到處宣揚。何況是這類四角戀愛關係？。所以，最後的取舍那是肯定的。
林宇峰並非不懂，最好的選擇就是懷裏的這個丫頭，她可以說是一塊潔白無瑕的美玉。抱著楚天燕，林宇峰的心在一陣陣顫抖。他不知道怎麽才能有勇氣，把心裏的那些齷齪都說清楚。
既然伸頭縮頭都是一刀，林宇峰就哄著小楚，叫她慢慢變得心平氣和。
“你吃飯吧，我去洗洗臉。一會兒咱們碰一下頭，再向二師兄匯報工作。”
小楚擦了擦臉，很輕快地去衛生間洗臉了。
林宇峰哪裏有食欲呢，他的心跳如鼓啊。媽的，這又是一地雞毛啊。索性就說了吧，晚說不如早說。鬼門關早過早踏實。
小楚這丫頭作為警察，她是合格的。但是作為一個初嚐情味的女孩子，她和林宇峰一樣。都還是菜鳥級別。
林宇峰一番糾結後，煩躁地站起身一下就把屋裏的燈光給滅了。也許在黑暗裏，自己的壓力還能小一些。
燈光一滅，衛生間裏傳來楚天燕‘咦？’的一聲。隨即她從衛生間門口現身出來。
“你怎麽把燈關了？還是線路出了啥毛病？”楚天燕摸著自己的頭發問道。
“關了好，我自己都不願意看見自己的臉。我已經是個不要臉的人了。燕子，你過來，坐在我身邊來。”
林宇峰把牙根一咬，知道現在必須要把這一切都說出來。以後如何，聽天由命吧。
楚天燕不吭聲，就孤零零地站在衛生間門口。衛生間裏的燈光斜照出來，影影綽綽地描畫著小楚苗條的身體輪廓。
林宇峰見楚天燕不動，隻好自己起身把她拉到了身邊。兩人一起坐在小楚床麵的床墊上。
黑暗裏，林宇峰感覺出小楚的一隻手冰涼冰涼，還在明顯地顫抖著。
這一刻林宇峰心痛如絞，他知道楚天燕冰雪聰明，從林宇峰那些或明或暗的懺悔語言裏。小楚已經嗅到了不祥的氣息。
有些事，隻要人願意，就是用腳後跟思考，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麽。
“燕子，我得先向你坦白。我出去這一次做了對不起組織信任的事情。我和陳冰……”
林宇峰說到這裏，他明顯地感覺到了楚天燕身體的顫抖。他不能再忍耐，直接把小楚摟緊在了懷裏。
小楚帶有女孩香氣的頭發掃過林宇峰的臉頰。這種氣息不含有一絲一毫的雜質，那是一種聖潔處女的氣息。如今的林宇峰已經不配再擁有這種氣息了。
楚天燕此刻就像個沒生命的木頭人，任由林宇峰抱著愛撫著。她自己沒有發出一丁一絲的反應。
林宇峰抱著燕子，在她的耳邊說話：“我不想這樣，真的。我和你一樣，我也是個處。開始她引誘我，我也拒絕來著。可是後來，我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天晚上我和她吵架。我心裏很煩躁，我想中途不幹了。卻又無法退出。”
“那個女人，你都知道以前我們認識。鬼知道為啥，到處找不到她，她又從不知道哪個角落出來，然後在南寧撞上我。”
“這一路上，她說學生時代，她曾經暗戀過一個男孩子，長得十分像我。她希望我能在她麵前冒充這個人，逗她開心。”
“因為你說燕京的二師兄囑咐過，叫我迅速拉近和她的距離取得信任。所以我也就答應了，我覺得我最苦逼的不是冒充何平川，而是還要費心巴力地冒充我自己。”
話說到這裏，林宇峰感覺出楚天燕的身體不再顫抖。就繃緊了的肌肉也慢慢放鬆下來。
楚天燕什麽都沒說，就是低頭在林宇峰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林宇峰臉色一變，咬緊了牙關忍住了那一下鑽心的痛楚。
林宇峰知道，他的肩膀出血了。但是他的心裏卻無比輕鬆。這股力量，楚天燕用在他身上，總比憋住一口氣去傷害自己好得多。
林宇峰就繼續說：“我也忘了那天晚上是為什麽。我們來在四川北部一個小城市裏休息。倆人就吵上了。歸根結底，就是我心裏煩躁，想擺脫這無休無止暗無天日的生活。而她，也有種種不順心的事，心中窩火。因為我被屢次引誘之後，並沒有就範。這不合我作為一個犯罪分子的身份。”
“我們倆吵嘴，我當時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股邪火，就想上去”揍她。結果，兩個人就這麽滾到一個床上去了。開始倆人還互相虐待來著，後來她就把她的舌頭伸到了我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