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林宇峰覺得，他有必要都細細地捋一遍，自己從西安出發後一直到現在的所有經曆。想想這裏麵是不是還有更大的玄機.……
“快看，黃羊！”
林宇峰正在懵懂著，卻沒有注意到公路北邊有五六隻野物在奔跑。還是陳冰在旁邊喊了一聲。林宇峰急忙定定神，那些黃羊卻往遠處跑了過去，轉眼就不見了蹤跡。
“你在想什麽？失魂落魄的。”陳冰很不滿地問林宇峰。
“沒想什麽。好久沒和燕子聯係了，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我有點想她了。”
林宇峰知道陳冰不願意聽到有關他女朋友的任何消息，卻故意說來刺激。果然，陳冰不動聲色，伸手打了林宇峰一記耳光。由於空間狹小，打得並不重，但是也不輕。林宇峰捂著臉，看著陳冰漲紅的怒氣噴發的臉，沒有吭聲。
車裏其他的人，隻有柏永民聞聲回了一下頭。先是驚詫，然後帶著含義豐富的笑容看往旁邊看。他未必知道林宇峰和陳冰以前的情感糾葛，但是看到陳冰此時出手打人，便有了一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韓姐在旁邊起初嚇了一跳，但她也沒有出言勸解。啪的一聲耳光響亮後，整個駕駛室裏充滿了尷尬的氣氛。眾人都沉默著，好似剛才的一幕沒有發生過。過了好一會，柏永民才像一個長輩那樣回頭對陳冰說：“聽說這條路再往前不遠，就是以前的核基地。你聽說過沒有？”
麵對柏永民調節氣氛的沒話找話，陳冰表情落寞地回答說，並不清楚這裏什麽核基地的事兒。
這時候韓姐活泛起來，她接過話說：“是的，這地方文化大革命以前都是保密單位。聽人說是和國家的地下核試驗有關係的。陳總，一會兒咱們可以先看看青海湖。再去核基地看看。畢竟來一趟也不容易，順路轉轉也不錯。”
韓姐一說話，陳冰的臉上才帶了一點笑紋。連聲應承著說好。
青海湖到了。遠處就能看見一望無際的湖麵，如今已經結冰。到處光禿禿的，實在沒有什麽看頭。在韓姐的指揮下，阿星把車子開到了一個遊船碼頭前。那個地方位置很好，地勢稍高，能一眼看出很遠。
停好車，大家陸續下來。一幫人都圍著陳冰說著說那，沒有人搭理林宇峰。仿佛剛才的那一記耳光把他打成了一個眾人嫌棄的外人。
和他們隔著三四米，林宇峰皺著眉頭跟在後麵。他的心思有些混亂。剛才話一出口，並沒有想到陳冰會做出那麽激烈的反應。這一巴掌一打，基本上是叫他倆之間的私情暴露在陽光下了。而這正是林宇峰極力要避免的。
車裏的幾個人無一不是人精。老實說，陳冰這麽做對人對己有什麽好處呢。太不冷靜了。其實他就說想自己的女朋友，有什麽錯嗎？
遊船碼頭深入到湖水裏十幾米。那裏的水比較深。如今幾艘遊船已經被冰凍住。碼頭冷冷清清的不見一個人影。
大家來到這裏憑欄而眺，遠處冰天一色，看起來到是十分震撼。阿星還興奮滴和柏永民說了幾句廣東話。後來看到陳冰不悅的臉色，他趕緊改成了普通話。
林宇峰想，陳冰在深圳多年應該是聽得懂廣東話的。她是怕韓姐聽不懂，引起人家的猜疑和反感。
林宇峰站在那裏，冬天的風從湖麵吹過來，吹亂了他的頭發。他一個人有些孤單地站在距離其他人四五米的地方。過了一會，陳冰走過來沒好氣地說：“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走，那邊有廁所。要方便現在就去。半路上沒人伺候你。”
林宇峰搖搖頭，並沒有看陳冰的臉。一副你愛咋地咋地的樣子。沒想到，陳冰一下子笑了。她說：“行了，你別賭氣了。這地方你最好是識相一點。要不等一會把你拉到無人區去，扔掉。”
林宇峰一聽，回嘴說：“你扔掉我試試。你看我能不能活著出來？”
說罷也不管眾人詫異的神色，一個人回身向不遠處的車輛停泊處走。
“你他媽的有病啊！你這麽對陳總說話？”
林宇峰沒走出幾步，背後傳來阿星憤怒的叫喊聲。
“我特麽就是有病了？你怎麽著，來弄死我？”阿星的罵聲叫林宇峰一陣憤怒，他站住腳回頭嗆聲道。
“你一個尿褲子的貨也敢……”
“阿星！”
阿星話音未落，就被柏永民一聲大喊給鎮住了。柏永民笑嘻嘻地過來，對林宇峰說：“老何，你這是何必呢。咱們到這裏來不是為了吵嘴打架。咱們還有正事兒辦。別叫人家韓老板看笑話了。行不兄弟？”
柏永民說罷回頭看了看陳冰，陳冰冷著臉表情漠然。韓姐更是在左顧右盼，裝作什麽都沒看到。
陳冰走過來，不知道是對阿星還是對林宇峰，喊道：“快走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說罷也不管眾人，就一個人往車那邊走。阿星和柏永民對視了一眼也跟上。韓姐最後過來，對林宇峰說：“兄弟，走吧。別這麽火爆，和氣才能生財。”
大家上車後，還是按原來的位置坐。因為才吵了嘴氣氛不好，一直沒有人再說話。一直到了海西鎮看了看那個所謂的核基地。
這裏對地廣人稀的青海來說，是個不算小的市鎮，有政府機關和廠礦企業。所謂的核基地隻剩下了一堆廢棄的廠房大院。還有一些幽暗的舊時代標語供人憑吊。從那些標語上林宇峰能夠分析出來，這地方以前確實是個和核設施有關的機構。至於是不是和地下核試驗有關，那個貌似屬於國家機密，僅憑這個廢棄的破舊房屋看不出什麽來。
他們在這個鎮上停留了不到半小時。這一次幾個人照樣沒有人搭理林宇峰。他也不上前湊。本來停了車之後，林宇峰還想一個人在車裏等著。陳冰上來說：“車裏有東西，一個人留在這裏不方便。跟著轉轉吧。”
林宇峰就跟著他們進去轉了轉。一邊走他還一邊想，原來警察出這種所謂的臥底任務，確實是很鬱悶的。所以他真的不適合警察這個工作。以後回去了，他還是繼續幹自己的法務專員吧。等幾年通過國家司法考試，再取得律師證。如同黎曼說的，如果不想進入體製內，那做律師也是一個法學院學生理想的出路。
跟著這幾個人後麵晃晃蕩蕩，林宇峰覺得雖然自己在部隊也算鍛煉過。但是他還是缺乏和犯罪分子們鬥智鬥勇的魄力。畢竟軍事偵察和罪案臥底差別還是挺大的。想到這裏，他看到了有兩輛武警的巡邏車從鎮街上駛過。林宇峰駐足看了幾眼，心中充滿了羨慕。人家荷槍實彈的，是生活在陽光下。不像他，冒名頂替這樣人不人鬼不鬼，一個人形單影隻處處防備。忽然有個念頭在腦海中掠過。按他的年齡，他能不能再申請重新入伍呢？
還是待在部隊好，凡事不用自己操心。一門心思把軍事技能學好就可以了。按他的本科文憑，隻要部隊答應接受，那一進去就可以是副連職，中尉軍銜。
“快走啊，別跟大家都欠你錢似的。男子漢，要能屈能伸才是。”陳冰在不遠處回頭叫他了。
林宇峰趕緊加快了腳步跟上去。一看到陳冰那張貌美如花的臉，林宇峰的心裏就像被針刺了一下。從和這女人有了肉體關係，大約他所有的夢想都難以實現了。軍警機關不會要一個政審不合格的人，盡管這個人業務素質過硬。但是居然在執行特殊任務期間，和女犯罪分子上床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