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他的父母就站在黑暗裏,麵孔模糊。也並沒有因為看到自己的兒子在和一個女人合體苟且而難為情。他們隻是默默地看著兒子,那目光充滿了悲憫和責備。
林宇峰的眼淚默默地流下來,流到了身下陳冰的臉頰上。此刻的陳冰已經徹底動情。她用受了驚嚇一般的聲調說:“別揉了,褲子都叫你揉爛了。你快脫下來。我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林宇峰不動,他發狠地揉搓陳冰身體的同時,也是在揉搓著自己的心。他不能原諒這種無恥的墮落,可是這一次他徹底被欲望的泡沫淹沒了。再也沒有逃離的機會。
“你快脫呀,女人的褲子沒有自己脫的。都是男人來。”黑暗裏,陳冰哀求道。
林宇峰爬起身伸手抓住褲腰,陳冰配合著一翹臀,一下就扯掉了她的睡褲。接下來當兩個人又摟抱在一起的時候。那異性肉體陌生的感覺,讓林宇峰如焚的欲念一下平和了下來。陳冰用自己的身體迎合著摩擦著他。林宇峰閉起眼睛一聲不吭,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融進陳冰熱烈的動作裏……
最後發泄的時候,林宇峰咬緊了牙關用力動作。他悲哀地想,這個女人和他也是一種孽緣。這麽多年,本來以為對方已經消失在人海裏,此生難以再見。可是轉眼間,兩個人居然在床上行這男女歡愛之事了。
造物居然如此弄人。
最後衝頂而落的感覺,就像是擠牙膏皮擠不出。猛一用力把所有的牙膏擠出來。牙膏皮也破了。白乎乎的牙膏沾了滿手。芬芳的牙膏氣味頓時彌漫了整個房間。
衝刺的時候,林宇峰聽見了自己鼻孔裏發出的悶哼,同時無限的暢快就攫住了他。就是在雷鳴點火的一刻,林宇峰依然在流著淚水。
等一切都平複下來,林宇峰伏在陳冰汗濕的裸露胸口上一動不動。陳冰抬起手撫摸林宇峰的後背。她口齒喃喃:“宇峰,你終於吃到肉了。那塊肥嘟嘟的鮮肉,總算落進了你的嘴裏。”
恍惚間林宇峰以為陳冰真在叫他,後來卻感覺不是。陳冰在叫喊的那個人,應該是她腦海裏的一個影子。而他,不過是那個影子的替身。
在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下,林宇峰和陳冰一夜之間行了數次性事。而且一次比一次熱烈,一次比一次和諧。
但是,每當驚濤拍岸洪波湧起,陳冰嘴裏喊著的永遠都是林宇峰的名字。這叫林宇峰本人有了某種銷魂之感。他便愈加的投入進去,一直把陳冰托上浪尖。
次日早晨林宇峰醒來,看見陳冰正坐在他的床邊在吸煙。她重新穿好了睡衣睡褲。濃黑的長發蓋住了半邊臉,纖細的手指姿勢漂亮地夾著煙,一口一口吐出煙圈。
想起昨夜的瘋狂,林宇峰此時無地自容。這一次他徹底的交代了。下麵的路該怎麽走,他的大腦裏一片空白。
“你醒了,起來吧。去洗洗澡,一會咱們就要走了。剛才那對大學生情侶已經來告別過。我們今天要奔蘭州、西寧。去那裏找藥材。要找什麽藥材,你應該懂吧?沒想到,你這人做那事兒還真夠猛的。弄得我現在還腰酸呢。”陳冰看著林宇峰,像個勝利者一樣居高臨下。
林宇峰不吭聲,他毫不羞恥地爬起身去衛生間裏洗淋浴。屋子裏開了一夜的空調,溫暖如春。
一開閥門就有溫熱的水流澆下來,看來陳冰已經洗過。林宇峰緩慢地搓洗著自己的前胸。那裏留下了幾個清晰的牙印。那是昨天夜裏陳冰留下的。如今更像是幾顆金印,見證著自己的墮落。
一切已經這樣了,再說什麽後悔的話就和放屁無異。
林宇峰恨恨地想,反正不論如何他都不能走向反麵,去和陳冰沆瀣一氣,去做個真正的毒販。要是那樣他的死期也就不遠了。從前,他和黎曼還隻是道德問題,而如果他參與進製販毒品的過程裏,那就是犯罪了。很重的罪。他是學法律的,對此心知肚明。
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常常因為一些無法解釋的變故,把一個人推到他完全陌生的境地裏。
洗完了澡,林宇峰還是光著身子出來穿衣服。他低著頭一下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陳冰坐在桌子前化妝,其實像她這個年齡,略略化一下便是貌美如花。
等林宇峰穿好了衣服,陳冰過來在他的臉上啵了一下。留下一個紅唇印。
“喂,傻子。我忽然想起來了,你昨天晚上的表現有點像個處男呦。怎麽,你和那個燕子也這樣嗎?那麽急不可耐的,一點耐力都沒。好了,別給我臉色看了。就我這樣的姿色,不配和你上床麽?”
陳冰明顯是在撒嬌,林宇峰卻無心迎合她的調情。此時他就如同那些吸毒者們,當飄飄欲仙的藥力過去之後,剩下的隻是心地灰暗。
“我沒有說你不配。我臉色不好是覺得對不起燕子。也對不起你。我大約是酒後亂性。”林宇峰垂頭喪氣地說。
“嘻嘻,你不是酒後亂性吧?你是憋的太久了,實在憋不住了。”陳冰上來捏了捏林宇峰的鼻子,“別想那麽多,你應該想,痛快一次是一次。多睡一個女人就多一份豔福。反正腦袋早就別在褲帶上了,是不是?”
“嗬,你說的也是。我早就該想開了。像我這樣的人,還裝什麽純潔啊。”林宇峰不得不苦笑道。
“不過,你是我見過的江湖人裏,最純潔的一個。能把自己的一顆心隻給一個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哭了。你不會是喜極而泣吧?就我,也值得你喜極而泣。我的身子,你之前也就是胡博碰過。你就是沾了像我夢中情人的光。”陳冰說著,拿起口紅塗嘴唇。
“陳冰,我知道你是拿我當情趣用品在用。你和我做,實際上是和林宇峰在做。你的腦子裏想的也是他,是不是?”
林宇峰抓起桌子上的一瓶礦泉水,扭開蓋子。
“是啊,我也不用虛偽。所以我也不用你對我負什麽責。你隻要沒有性病艾滋,別的事兒不用你管。等一下我自己去買口服避孕藥。”
“你放心,我自己雖然弄藥賣。卻從不碰那玩意。我這一生也隻有兩個女人,從來不去嫖娼。”林宇峰說到這裏,一揚脖子把整瓶礦泉水都倒進了肚子裏。他發覺自己一看到陳冰的胸脯,那種身體的欲念又要湧起。
“那我就是你的第三個了?我比你吃虧,你是我第二個男人。應該哭的人是我。本以為你是個柳下惠,沒想到你卻借故把我撲倒了。還咬我的嘴唇。不用辯解,都你情我願的,再去辯解是誰主動,太沒有意思了。怎麽也是個爺們!不能像個失身少女哭天抹淚,是不是?”陳冰說著話在戴耳環。
林宇峰這些天來,從來就沒注意到陳冰是否打扮了自己。像她這樣天生麗質的女性,隨便紮一個馬尾辨都很漂亮。過分的打扮都有點畫蛇添足。
“你這女人,有點像個女漢子啊。舉重若輕。”林宇峰被說得一陣輕鬆,居然讚歎道。
“你看啊,我父親身體不好。我的那個男人有名無實。我不做女漢子,我還能生存嗎?你不也是被逼成這樣的嗎?”
陳冰說到這裏,不由得白了林宇峰一眼。
“是啊,要不是那賤貨紅杏出牆。欺我太甚,我也不會……”林宇峰像進入劇情一樣,呐呐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