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林宇峰笑了:“你左一個王八蛋又一個王八蛋,罵人解恨是沒錯,可是於事無補啊,是不是?胡博他到底怎麽了,害得你恨之入骨。”
“唉,說來話長。我們大學畢業之後,,本來想一起去美國或者加拿大再讀研的。我爸爸都拿了錢出來。可是,我們到了那裏之後。胡博這小子,就被他們學校裏的不肖之徒引誘。開始頻繁地出入賭場。把我爸辛苦賺來的錢都輸了,經常害得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我們在一起吵了N次,他都表麵上痛改前非,實際上我行我素。後來,我爸爸一氣之下就斷了我們的經濟來源。隻給我按時向學校交學費。生活費每天隻給我二十美元。就這樣,胡博也還是逃課去賭。一個學期下來,他就直接讀不下去了。”
“眼看他無心讀書,我爸爸就說要不你和他分開吧。他願意賭叫他去賭。你看看你,這是看上個啥人?”
“我還下不了決心和他斷了,就想要不我們還是回國去吧。國內禁賭。反正這個樣子,這個書也沒辦法讀了。我也很傻,就覺得和胡博分手會被人看不起。畢竟高中時代,我付出的代價過大了。”
林宇峰不吭聲走到陳冰的身邊,從她煙盒裏也拿出一根細細的坤煙,端詳了一會,這才點上一吸了一口。那煙味道淡淡的,有股薄荷的涼氣。但是不夠勁大。
陳冰沒理他,接著講道:“我們就從美國退了學回到國內,不久一起來到深圳投奔我爸。開始我爸爸堅決不同意我們加入到他的企業,但是胡博他向我爸爸下跪懺悔。正好那時候我也有了身孕,我爸爸隻好接納了我們。叫我參與公司的管理,叫胡博負責采購部。結果,胡博他就老實了有半年,就又成了澳門賭場裏的常客。我一生氣,把幾個月的胎兒給打掉了。我絕不能叫我的孩子有一個賭徒的父親。”
陳冰說道這裏,慢慢地淚花點點。
“都特麽怪你,當初你要是能和我在一起。我怎麽會有今天這麽失敗的日子!”陳冰流著眼淚怒罵道。
林宇峰不吭聲,他知道陳冰罵的不是自己這個‘何平川’,而罵的是真實的林宇峰。可是,林宇峰自問做錯了什麽嗎?細細想想,他並沒有明顯的過錯。就那時候,他有什麽底氣去追人家燕京來的美女呢?況且,人家這個美女身邊早有了俊美瀟灑的男友。說自慚形穢也罷,說為人木訥也好,反正林宇峰壓根就沒有一絲要打陳冰主意的意思。
“我爸忍無可忍,在我打掉孩子後,直接把胡博趕出了家門。我呢,心也死了。提出和他離婚。”
“奧,看來這個賭博跟吸毒一樣真的不好戒掉。”林宇峰感慨地說,“賭博會叫很多家庭家破人亡,吸白粉也是這樣,叫很多家庭家破人亡。”
“你特麽撇清什麽?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塊什麽材料嗎?少特麽給自己立牌坊!”陳冰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就那麽一個冰冷刺骨的眼神,直接看著林宇峰想逃出房間去。
“這王八蛋失蹤的那幾個月,還是一直泡在澳門。他直接毫無底線的墮落了,居然和一些基佬們搞到了一起。靠賣屁股為生了。”陳冰說到這裏,忽然地一俯身幹嘔起來。
林宇峰趕緊把旁邊的垃圾桶移過去,陳冰嘩嘩地吐了幾口。嘔吐物裏還有未消化的麵條和花生米。那味道熏得林宇峰也想吐了,可他顧不得這些,趕緊閉了氣給陳冰捶背。拿紙巾給她擦嘴。
好容易陳冰沒事了,林宇峰就彎腰把垃圾桶拿起來,送到衛生間裏關上了門。
林宇峰出來給陳冰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陳冰卻掙紮著站起來,端著茶杯去了衛生間。一會兒功夫,林宇峰聽到了陳冰大聲漱口的聲音。他坐在那裏看著無聲的電視畫麵,大腦中一片空白。
“你怎麽沒把垃圾袋的口子紮緊?不紮緊,這屋子還怎麽睡覺?”陳冰洗了把臉,出來用包裏的紙巾擦臉。
“哎你別去了,我已經把這紮好了。沒想到,一說到那狗東西的賤營生,我還能吐出來。”陳冰過去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著說,“這個王八直接等於害了我全家。”
“你和胡博是什麽時候結的婚?”林宇峰問道。
“什麽時候?就我們才回國到深圳那一段。為了表示自己戒賭的決心,他還拿菜刀要砍掉一根手指頭。是我給攔住了。我覺得這一次他是真的會痛改前非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我就和他在深圳領了結婚證。隻是沒想到,那是另一個噩夢的開始。”
林宇峰無言以對,這個時候他在心裏才覺得真的對不起陳冰了。大學那時候,林宇峰很清高,他一向對高中就早戀的人心中不屑。雖然他並沒有對任何人表示過這種不屑。
還有就是,他心中還有一個根深蒂固的處女情結。而早戀過的女孩子,沒人敢保證貞操還在。這也正是他從心底裏沒有陳冰位置的根本原因。
雖然那時的陳冰美麗可人,並且擁有高貴的燕京戶口,但是林宇峰隻把她當成了自己的一個恩人。他想到日後的報答,這報答裏卻從來沒有以身相許這一選項。在他看來,有這想法是荒唐而瘋狂的。
可是,後來他又碰到黎曼,兩個人也是那種怦然心動,一見鍾情的感覺。而林宇峰還是不願意麵對這份感情。各種借口都是表麵上的,最實際的答案,估計就是他自己也不願意承認,那就是他想要一個貞潔處女。
而當楚天燕把自己的身子送給他時,他卻又不敢拿了。林宇峰覺得那東西過於珍貴,在沒有下決心和小楚在一起之前,他是不能動的。
這些在現代人看來的很迂腐的觀念,林宇峰隻敢把它保存在思想裏,不敢對任何一個人說起。否則他的外號就不是叫林二傻子了,可能是別的什麽更惡心的名字。他們這個班裏,說起來奇葩朵朵,除了著名的麻建兵之外,還有那個擁有毒舌的花癡胖子。
就在從部隊退伍後回山大讀書那段,他發現新來的師弟師妹們觀念更是開放。自從有一個叫凡凡的女孩在他這裏碰了一鼻子灰後,他那個“林二傻子”的外號又被人發掘出來,並重新成了流行曲目。
凡凡還在宿舍臥談會說過他:“當年有個燕京美女追過他,他還在那裏裝X不肯俯就呢。結果到了部隊,你們知道嗎?在一次軍事訓練中,他那個男人的玩意兒眼鏡蛇給咬了。經過搶救雖然保住命,但是那玩意兒沒使用過一次,就徹底報廢了。可惜了那滿滿一彈夾的子彈。”
“哎呀,凡凡可惜起來了。那些子彈本來該是你的,是不是?”有女孩瘋道。
不久,幾個瘋女孩毫無底線的狂話傳播開來。最後林宇峰也知道了。但是他沒辦法,隻能更加冷冰冰地表示蔑視。
這社會真是越來越那個了。好在隻有兩年就畢業,不上課他就回家。和他班裏的男女同學都保持距離。直到畢業,林宇峰也沒有一個能談得來的朋友。
隻有唯一的一次,新來的大一學生在舉行軍訓。結果有一個班的教官,一個地方武警的士官把腳給崴了。臨時找人來又來不及,於是學校裏的某個領導就想起還有個退伍兵來。他們找到林宇峰,叫他臨時代理法學院大一一班的教官三天。等武警再派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