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剛才,我和陳冰在夜總會跳舞來著。她回來的很早,並沒有什麽情緒特殊的地方。”林宇峰說。


  “跳舞?你怎麽能和她跳舞?你可得注意,擺正自己的立場。省得事到臨頭敵我不分……”楚天燕不滿地嘀咕說。


  “你能不能不說這些沒勁的話啊,我是三歲孩子嗎?真是!信不過我,我這就回家。今天晚上坐火車回我山南老家去。嫌我立場不堅定,我還不伺候了呢。你說我憑啥給你們賣命啊,利用我又對我不信任!”林宇峰發飆道。


  “你這麽亂說,我要和你教導員匯報。昨天他還表揚你,說你忍辱負重,不辱使命。”楚天燕頂嘴道。


  “你少來,你不是我教導員。我們不是一個軍,更不是一個軍區。”林宇峰氣急敗壞地說。


  “好,林大俠。那你是出於什麽理由,給我們幫忙?我們又不給你發工資。”楚天燕已經生氣了,開始質問林宇峰。


  “教導員說了,這是一個不見硝煙的戰場。我做這件事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軍人的榮譽。這思想政治工作,不服都不成啊。”林宇峰不得不有些慚愧地說。


  “既然你啥都知道,為什麽說些不負責任的話?”楚天燕質問道。


  “我今天心情不好,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對不起,小妹妹。”林宇峰隻好嬉笑著承認錯誤。


  “你也就是這一點好處了,還能知道啥叫對錯。”電話裏楚天燕終於笑著說。


  “領導沒給我啥指示嗎?”林宇峰忽然不想多談,他想休息。


  “具體指示沒有,反正你發現什麽不正常的事兒,你覺得應該匯報的,一定要及時通知我。”


  “好,我知道了。”林宇峰息事寧人地答道。


  “我明天就搬家了,這是我在咱們這個留下無數記憶的宿舍裏最後一晚。”


  “搬吧。你一個人在那裏,確實不安全。”林宇峰說。


  “我忘不了在這屋裏,一個傻子為了怕擔責任,夜半三經把自己關在廁所裏洗冷水浴。那個蠢樣子,想起來簡直叫人笑掉大牙。”說到這裏,楚天燕真的吃吃笑出聲來。


  “燕子,別說這些好不好?。你一說這些,我就覺得我真是個有心理疾病的人。放著白饅頭不吃,非要等著去啃窩窩頭。”


  “也許在你眼裏我才是塊窩窩頭呢,你的白饅頭還沒出鍋。我掛了。”


  楚天燕恰到好處地把電話掐斷了,留下一個林宇峰呆若木雞。


  特麽的,這是拿著我的短處在玩我啊,你以為老子不敢嗎?我把你們兩個少婦一個妞都給睡了,愛咋地咋地。這事兒還能把老子拉出去打靶不成?頂多也就是個道德敗壞。


  不就是墮落嗎,做好人不容易,做個玩女人的壞人那還難嗎?等一會,我先把對麵那個小尾巴的媽媽給收拾了。既然你叫我咬一口,我張嘴咬就是。看誰疼?捂了這麽多年,我也嚐嚐究竟是個啥味道……


  這些無恥的惡念,在林宇峰大頭腦裏痛快轉了半天。他還是不敢付諸實施,性格帶來的約束力,每每在無形之中控製著一個人的衝動行為。


  林宇峰不敢去找陳冰,去吃那塊肥嘟嘟的鮮肉。既然如此,他隻好自己洗洗要睡覺了。


  才彎腰脫掉皮鞋和襪子,還沒等把赤腳塞進拖鞋裏。林宇峰放在背後的手機又一次震動起來。因為屋子裏沒有開電視,那震動的嗡嗡聲顯得分外清晰。林宇峰一皺眉頭,回頭抓過手機看。卻是陳冰打來的。


  她是不是喝醉了,沒準真叫我過去吃肉?

  叫我我就去,反正那頂綠帽子是戴在別人頭上。我有啥損失呢?

  林宇峰想起胡博那油頭粉麵的樣子,就覺得睡了他老婆很解恨。其實他和胡博無怨無仇,就是看他那樣子不順眼。


  臉上猶自帶著壞笑,林宇峰接起了陳冰的電話。


  不等林宇峰說半個字,電話裏就傳來陳冰的嚎叫聲:“你死哪裏去了?你老婆馬上被人強暴了,你知道不?快來夜總會!”


  說罷電話就給摁掉了,林宇峰一發愣,馬上知道事情不好。是不是在舞場裏惹到誰了?他就趕緊穿襪子登上鞋。拿房卡出門,一路小跑去電梯間。


  等林宇峰來到夜總會裏麵,那裏燈光亮亮的。他看見陳冰被三四個男子圍著不讓走。林宇峰從背影來看,這幾個人似乎是喝了點酒。這其中就有剛才那個遞過名片的導演。


  林宇峰看了看陣勢並不想立刻動手,這種地方雖然經常因為成風吃醋一類上演全武行。但他不想在這裏動手腳,畢竟打爛了別人的東西也要賠錢。另外一個就是引來警察,名聲不大好。


  林宇峰故意晃蕩著身子從幾個人的縫隙裏擠進去,陳冰看到他立刻喊道:“他們不讓我走,叫我去包廂裏陪酒!”


  林宇峰這才回過頭來,別人不認識,他就對那個發辮導演一拱手:“老師,給兄弟我個麵子。別難為我媳婦吧?大家都是來這裏玩的,鬧起別扭來對誰都不好。”


  “兄弟,你拜錯廟門了。不是我,是另有其人。馬總,他要請你老婆去喝一杯。大家交個朋友嘛,何必這麽小氣?”


  發辮男陰笑著,這時候原形畢露,已經不像剛才那樣裝清高了。


  “馬總?”林宇峰疑惑地看著其他的三個人。


  “是我,兄弟。”一口地道的四川話。


  ‘馬總’是個三十幾歲的年輕人,身上沒有彪悍之氣。但是他理著寸頭,一隻耳朵上掛著三個金耳環。有叫人看上去覺得惡心的那種邪氣。


  “那馬總,請你高抬貴手,叫我老婆回去休息。我們初來貴地,是有生意要談。成嗎?”林宇峰又一抱拳,不卑不亢地說。


  “瞧你說的,我們也沒說不叫她回去。這夜總會是我哥們開的,我們就去樓上包間喝杯酒。認識一下。你想想這大庭廣眾的,誰會把誰怎麽樣呢?我們在這成都府也是有名姓的人物。不信你打聽打聽。”馬總看著林宇峰抱拳,有點不屑一顧的樣子。


  旁邊一個頭發染成淺黃色的年輕人也說:“我們並不想難為她,可是她口出不遜啊。罵我大哥不要臉。你打聽打聽,敢罵我大哥的人在成都有多少?你呢,也少特麽冒充江湖人士,又是抱拳又是作揖的。裝B也要看看人。”


  黃毛一這麽說,旁邊的幾個人立馬哄笑起來。一點也不把林宇峰放在眼裏。


  陳冰說:“老公你看見沒?他們就是來找茬的。這個姓馬的,剛才要摸我胸。我擋了一下想走,他們就不讓。”


  “誰特麽摸你了?你一個結過婚的女人,不知道被人摸了多少遍了。裝什麽聖處女?”又是那個黃毛。出口惡毒。


  林宇峰壓了壓火氣,他知道這撥人肯定不是尋常爛仔,說不定是些官府衙內也未可知。能不惹,還是不惹吧。


  “各位,你們要怎麽樣才能我們離開呢?”


  林宇峰眯起眼睛,依次掃過這四個人的臉。特別是那個發辮男,一副偽君子的嘴臉。能知道陳冰結過婚的人就是他了。肯定是這個王八蛋給這幾個衙內說的。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請嫂子跟我們上去喝杯酒,大家和氣和氣。給我個麵子也就行了。要是你不放心,你跟著也成。我們就交個朋友,也不會欺負你。我姓馬的別的都能丟,唯獨不能丟麵子。”那個‘馬總’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我不去!我要回去休息。”陳冰紅著臉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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