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林宇峰陰著臉。他不由得想起在永綿的竹林裏,那幫被他暴打的王八蛋用下流語言侮辱小楚的情景。
“滾你媽的,回家摸你老媽去!畜生王八蛋!你要找死嗎?”陳冰一聽立刻大罵。手裏的遮陽鏡隨即飛出車窗,砸向那發辮男。
“他媽的,你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哎吆——”
林宇峰意識到和平解決的指望已經落空。他扶著車門,扭頭就是一個側踹。一腳正蹬到發辮男的胸口上。
那家夥猝不及防下驟遭踢踹,猛地往後倒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了。頓時覺得胸疼欲裂,渾身無力。
另外兩個攔車的家夥一看‘頭兒’被踹倒,馬上揮舞著螺絲刀撲了上來。
林宇峰被刺的連連躲閃,其中的一家夥居然要拉開車門去拖陳冰,嚇得陳冰連連驚叫。
林宇峰無法再躲避,他扶著車身做支撐,瞅準了機會又是一個踢踹。迎麵踹在那家夥小腹上,那人一聲驚叫仰麵就倒。林宇峰上來就朝著大胯補了一腳。他用的力道很有分寸,既不會把對方踢骨折,又會叫他疼得鑽心。一時半會這人是爬不起來了,手裏的螺絲刀也脫手扔在了地上。
那個要襲擊陳冰的人眼看兩個同伴被打,知道不好,他本能地想撒腿逃跑。林宇峰搶步過來夾手奪了螺絲刀。然後一步一拳,照著臉下手。打破了那家夥的鼻子,打腫了他的臉。再一個掃堂腿放倒在地,最後大胯上補一腳。馬上就聽到一聲慘叫。
那發辮男知道遇到了硬茬子,他也不顧兩個同伴。緩過一點了,爬起身就往寶馬車的駕駛位車門那裏跑。他想駕車逃跑。
林宇峰這時候已經完全收不住手。他撲過去在背後抓住了那人的發辮,用力往後猛拖。那小子吃疼,呀呀叫著被拖得跌跌撞撞。
林宇峰把他拖到陳冰麵前,先給他的胃部來了一拳。發辮男表情痛苦地痛彎了腰。然後也不等陳冰發話,林宇峰一拳就搓到了發辮男的臉上。也是滿臉花,鼻血奔流。
陳冰看了,俏臉激動的緋紅。她罵道:“王八蛋,老虎不發威你當病貓啊!活該!”
林宇峰一不做二不休,一個勾腿把發辮男放倒在地,也是給了他的臀胯一腳,踢得他慘叫連連。打完了發辮男,林宇峰再把剛才踢倒在地的家夥揪過來,順手一拳也打破了鼻子。
這三個王八蛋都滿臉是血,躺那裏捂著大腿嘶叫著,滾動著。看來他們從沒有吃過這麽大虧。。
“上來,快跑啊!”陳冰喊道。
林宇峰沒有馬上上車,而是快跑幾步,拉開寶馬車的車門,把車鑰匙拔了下來。跳上自己的車子前,他一按電子鎖把寶馬車鎖死。然後當著三個小子的麵,掄圓了胳膊把鑰匙扔到了高速公路外麵的河溝裏。那裏有一層淺水亂石。夠特麽的仨貨找一會的了。
然後林宇峰回到發辮男身邊,剛才囂張牛逼的發辮男唯恐挨打,嚇得往後躲。林宇峰沒有再打他,而是一聲冷笑,跳上車打火,一踩油門就跑了。
這一次真是痛快,那三個東西就依仗著這條路車少,才肆無忌憚地作案。這一下,他們就等著吧,看哪輛過路車會願意停下來搭救。
“混帳東西!喂,你打起人來真是過癮。我看他們躺在地上那哭爹喊娘的樣子。倒想起我上學時候發生的一幕來。”
卡羅拉風馳電池地往前跑,陳冰一改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很親切很興奮地和林宇峰說話。
林宇峰很小心地開著車,把車速提到了一百二十公裏。一路不斷地超車。無論那個發辮男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們都要盡快脫離這個危險之地。隻要出了郴州,事情就能緩解。
“喂,開到前麵那轉彎的地方。就是那個隧道口,把車牌換一下,我這有一副套牌。是深圳市檢察院的。”
沒等林宇峰說什麽,陳冰壞笑著就又趕著說了一句。
情知套牌是違法行為,但是暫時套一下也不錯。起碼可以躲過延路的監控,先逃出去再說。往大裏說,如果那家夥他舅舅真是郴州的公安局長。就現在他們被打的這樣子,真攔住了林宇峰的車,那還真是個大麻煩。好在他們的卡羅拉車是最普通的式樣,車漆是墨綠的。隻要一換車牌,再下一段高速路,轉個彎子也就沒事了。
在一個高速路隧道的入口處,林宇峰取下工具箱,陳冰後車座底下變戲法似的取出一副粵O車牌。她用身子擋著,林宇峰三下五除二,不到三分鍾就把車牌給換了。
又開了十幾分鍾,他們在就近的一個高速路口下了線。跑了幾百公裏省道,然後上了另一條通重慶方向的高速。
一切萬事大吉,發辮男的舅舅再有本事,這下子也不好找他們了。一到今天晚上跑出了湖南地麵,更是萬事大吉。
這一路都是跟著電子導航走,陳冰開始的時候還左顧右盼,唯恐有人跟蹤。林宇峰笑了笑,沒吭聲。像他們這樣的車子,在路上也遇到了好幾輛。魚目混珠,叫特麽的他們找去吧。
“好了,今天咱們一路不停。中午飯買上一點速食的,吃了就走。”陳冰說。
“不用害怕,他們都是皮外傷。”林宇峰笑道。
“嗯,你不害怕,我就不害怕了。要是個一般人,我早就被這夥流氓給欺負了。”陳冰用十分欣賞的目光看了看林宇峰,“咱們還是接著剛才說。我說你,真的很像我一個姓林的同學。越看越像,當初在大學裏。他也有一個英雄救美的壯舉。”
林宇峰開著車子,不敢接茬。但是他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表示了他對陳冰講述的興趣。
“我那同學,當過兵。不過我們有幾年不見了。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麽樣了。”陳冰瞅著前方,口齒喃喃地說。
林宇峰故意笑著說:“長得像是一回事,人家是個大學生的命,再一當兵退伍,那還不安排個公務員警察啥的。哪像我?要不是跟著老鄉出來打工,就隻能在家裏跟著我大當石匠了。”
聽陳冰的說法,貌似並不知道林宇峰到燕京找她的事兒。
“嗬嗬,是挺難說。你看我長得不錯,上大學那時候,有個燕京去的富二代纏著我。不怕你笑話,我上高中那時候早戀。和我現在的老公好著。我們倆高中同班,但是學習都不錯。結果啥也沒耽誤。不過報誌願那時候,我們倆正鬧別扭,加上估分有些低,我就賭氣報了山南大學。”
“奧,山南大學也不錯吧?我們連大學的門超哪裏都不知道。”林宇峰裝作懊惱地說道。
陳冰沒理他的茬,繼續微笑著訴說:“說真的,那時候如果這個林同學來追我。我可能會愛上他。可是他那時很倔,不解風情啊。”
林宇峰也一咧嘴,苦笑。
”那一天我去浴室洗澡,那個人就開了跑車在我身邊開過去。引擎的聲音很大,把我給嚇壞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正好林同學迎麵過來……“
陳冰忽然不說了。林宇峰也沒有開口問。就這樣,他們又沉默下來。
走著走著,林宇峰看到陳冰歪著頭在打盹。他就說:”陳總,要不你把靠背放下,打個盹吧。“
陳冰睜開眼很感激地看著林宇峰,媚媚一笑說:”好,那我睡會。昨天晚上有煩心事,失眠了。“
林宇峰點點頭。陳冰把座椅靠背放到最低,又從後座上撿了一件厚衣服蓋住上身。一會就睡著了。林宇峰這裏慢慢地開了一點暖風,免得陳冰在睡夢中著涼。
接下來,林宇峰收斂了心神,專心致誌地開車跑路。他忘記了饑餓,忘記了喝水。卡羅卡車引擎發出的節律平穩的低嘯聲,叫林宇峰聽的心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