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頓時,那種久違的碾壓黎曼身體的熟悉快感又襲來。楚天燕斷斷續續的囈語傳進林宇峰的耳朵:“瘋子,我要把你變成瘋子。你拿吧,給你。你記著,我可是個癡丫頭,你要一輩子對我好。隻對我一個人好.……”


  本來林宇峰的下身已經在用力地動作,隔著那一層薄薄的睡褲進攻楚天燕的敏感地帶。而楚天燕也微微地分開了雙腿,做好了被‘拿走’的準備。


  這時候,外麵又在打雷了。那種冬天的南國的雷聲,不是很響。轟隆隆的,由遠及近,最後在樓後麵的車間頂上炸開。


  同樣的雷聲,類似的屋子,隻是身子下麵是個不一樣的女人。就是在馬上要水到渠成的瞬間,林宇峰仿佛在黑暗裏看到了父親的臉。父親用一雙黑黑的眸子默默地看著兒子,那目光安詳而悲憫。


  那目光仿佛在說:“兒子,你就要變成大人了。可你要記住,拿走一個女人的貞操,不僅是一種儀式,還是一種無法回頭的押注。兒子,我知道你和爸爸是同一類人。是個從來不肯負人的人。更不會去辜負一個女人。你隻能跟著你的心走,兒子。”


  就是在這個瞬間,林宇峰居然咬緊牙關從小楚身子上滾下。然後連滾帶爬地跑進了衛生間。不待關門就拿起淋浴風頭,把涼水澆在自己滾燙的身子上。


  你太熱了,冷水會叫你清醒。你不能拿還不該拿的東西。拿了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你是林強和李紅霞的兒子。你看到過他們付出的代價。


  林宇峰打了一個噴嚏,徹底的冷靜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麽做,但是他做了。跟著自己的心走。


  外麵傳來楚天燕壓抑著的哭聲。


  又有雷聲傳來,把小楚的哭聲掩蓋了過去。林宇峰是凜凜地站在那裏,忽然也覺得悲從中來,兩行熱淚無聲地滾下臉龐。


  幾分鍾後,小楚爬起來走到衛生間門口。她看著黑暗中的林宇峰說:“趕緊用我的浴巾擦擦吧,我去睡了。你別著涼。”


  小楚的話使得林宇峰抽噎起來。但小楚什麽也沒說,直接扭身回到自己的床位上倒下了。


  第二天,楚天燕很早就起了床,給林宇峰收拾行李。做早餐。還是煮的麵,林宇峰洗漱完後過來吃飯。他的眼神自始至終地低垂著,不敢看楚天燕蒼白的臉。


  “我是不是長得不夠國色天香?送上門都沒人要,我活得好失敗。”林宇峰端起麵碗的時刻,他聽到小楚在耳邊語調幽幽地說。


  林宇峰什麽都沒有說,他像故意一樣,狼吞虎咽地吃麵。工作上的事兒,該說的都說了。情感上的事兒,實在也無法再多說。從這時起,林宇峰感覺到了楚天燕那種逐漸拉開的距離。也許,以後他們又要退回到一般的工作關係了。


  昨天夜裏,林宇峰那忽然的逃離,已經傷透了這個嬌俏女警的心。這個彼此心照不宣吧。可是,林宇峰知道,他從小就不會平白無故拿別人的東西。況且,那是一個女人最珍貴的東西。不能履行承諾的拿,是一種騙。


  叫她恨著我也比牽掛我好吧,萬一這次出去真的肉包子打狗了。說不定小楚還會心裏暢快呢。要不,就她那種淒楚的眼神,即便是自己已經身在天國,也會不忍直視的。


  林宇峰沒有想到,幹柴烈火不成,兩個人居然會心生嫌隙。以至於他出門之時,楚天燕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


  林宇峰拿了一個簡單的背包,下樓來到了陳總辦公室。林秘書早已經來了,正在打掃衛生。她看到林宇峰收拾的上下利索,竟然咧嘴一笑給了一個很曖昧的眼波。


  林宇峰趕緊問道:“這麽早啊?陳總還沒到嗎?”


  林秘書說:“你不用等陳總了,車子就在樓下。你開著去深圳公司總部就好。陳冰在那裏等你。你拿著,這是她的手機號和公司總部的具體地址。這是那輛卡羅拉的車鑰匙。車是放這邊藥廠的,才從車庫開出來。記著以後高升了,可別忘了提攜妹妹我啊。”


  林宇峰苦笑著說:“我就是個巡夜的保安,能高升到哪裏去呢?還是林秘書您要多多關照呢。對了,我走之後,麻煩你一定要關心一下我老婆。拜托了。”


  從林秘書手裏接過車鑰匙,林宇峰一刻也沒有停留,就下樓而去。工廠的作息時間和市區寫字樓的朝九晚五不同,工廠這裏是八點鍾上班。


  坐進那輛九成新的豐田卡羅拉駕駛室,林宇峰放下車窗,往二樓行政部的辦公室望了一眼。想起夜裏和楚天燕滾傳單時的萬般旖旎。林宇峰不禁搖了搖頭,心中諸味雜陳。他拿起那張林秘書給的A4紙,看好了公司在深圳市中心的總部地址。一打火,一掛檔,一踩油門,車子便翁的一聲躥了出去。


  這車子雖然比不上莫文虎的路虎車,但是比那輛豐田轎車好多了。這一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兒。林宇峰心裏不免忐忑。如果陳家和柏永民等人真的有瓜葛,那他和陳冰交往後取得她的信任,說不定還真有破局的可能。可是真是那樣的話,林宇峰依然會麵臨痛苦的抉擇。說到底,他不願意再見陳冰,卻不願意看到她受傷害。


  陳冰說到底對他有恩。


  林宇峰一邊走,一邊在想,自從在南寧他和陳冰相遇之後,一直到今天的種種詭異遭遇。這裏麵各種線索如同一團亂麻,一時間理不出頭緒。


  或者說,現在還不是找頭緒的時候。任何違法犯罪的事實認定,都要有完整的無法辯駁的證據鏈。僅憑想當然的猜測,那是不能服人的。


  林宇峰把車子開到盤龍大廈的時候,還不到上午十點鍾。在露天車場泊好車,按照林宇峰這類身份,他無論如何都應該到總部的辦公室去一趟的。


  可是,林宇峰忽然想起胡博也極有可能在那裏。現在他很不想見胡博這個人。林宇峰便掏出手機給陳冰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陳冰很輕柔地‘喂’了一聲。林宇峰趕緊說:“你好,陳總。我是,是何栓娃。就是藥廠那邊的保安,那邊陳總說要我陪您出差,我就把車子開來了。目前在東門的露天停車場。”


  “奧,你已經來了?走得還挺快的。你這樣啊,一會把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的M區域,我在那裏等你。我這就坐電梯下去。”


  在陳冰的言語裏,林宇峰聽不出任何情感色彩。完全是一副公司同事之間的客氣語調。林宇峰便按照吩咐,把車子開下了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轉了一個圈子才找到M區域。原來那是在一個電梯井邊上。林宇峰看到拉著一個行李箱的陳冰已經等在那裏了。


  按規定,過道裏是不允許停車的。林宇峰停下車,趕緊下來幫陳冰拿行李。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了陳冰那雙含義豐富的眼睛,林宇峰心裏有些慌亂。畢竟是以前和自己有過故事的女人,雖然幾年不見,雖然她結了婚有了孩子,可是要完全做到淡定也不容易。


  放好行李箱,林宇峰就發現他的車子後麵已經停了三輛車。雖說人家並沒有按喇叭,自己也得自覺。他趕緊坐上駕駛位置,而陳冰則很自然地坐到了林宇峰的身邊。兩人手勢麻利地拉安全帶。林宇峰趕緊打火,車子轉了一個彎,再爬了一個斜坡出口後開出了停車場。


  走在深圳車流繁忙的中央大街上,林宇峰想起,這一路遙遠的旅程第一站要去哪裏。路線要怎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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