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喝了幾口水,林宇峰終於平靜了下來。他不得不承認,他在心底是很想念黎曼的。在心靈的最深處,他已經給黎曼留下了一個位置。這樣,無論喜愛自己的小楚怎麽暗示,雖然林宇峰也感覺到日益明顯的溫柔壓迫,但小楚還不能走進他的內心深處。因為那地方已經有個黎曼了。
放著黃花少女不親近,卻要惦記一格有夫之婦。這就是退伍兵兼臥底林宇峰的道德困境。
聯想到自己剛才的遺/精,林宇峰肯定是那一次在如家賓館,他一下壓到醉酒的黎曼身上有關。對一個身心健全的男人來說,那一瞬間帶給身體的生理記憶,無疑是非常深刻的。
因而在某種合適的情境下,例如在春夢裏,那種潛意識裏的刺激記憶就會複活成一個女人的物象。直接導致了林宇峰夢遺。
猛喝了幾口水,林宇峰繼續想事情。他假設,如果那一天他忍著屈辱,答應林國棟去和黎曼做情人會怎麽樣。
以他經過幾次接觸,對林國棟的了解。盡管如今的林國棟成了gay,但是他依然不會允許別的男人染指黎曼。
表麵的大度,更埋藏著背後的陰狠。現在,哪怕沒有了肉體方麵的欲望,國色天香的黎曼也是林國棟一個必不可少的點綴。gay也是男人,也有男人的嫉妒心和自尊心。尤其是對林國棟這樣家世顯赫,事業有成的男人更是如此。
這一步棋,黎曼根本看不到,而他林宇峰雖然也沒看到,卻憑著本能避開了陷阱。
林宇峰自己也知道,對他來說最理智的選擇應該是離黎曼遠遠的。可是令人羞愧的是,他就是忘不了這個女人。哪怕是刻意去回避,哪怕是不去觸碰,但是在潛意識裏還是不爭氣地去牽掛。
呆想了一會,林宇峰不輕不重地打了自己一耳光。關了燈重又倒下,過了一會才朦朧睡去。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願意去承認,忘掉一個女人最好的方式是喜歡上另一個女人。或許,就是簡單的忘不了吧。這不是說講理性就能徹底解決的。
林宇峰有些苦惱了,他的想法是等待別人的情況發生變化。最後他來個被動接受,這樣就可以有個自欺欺人的說辭。
這樣說來,林宇峰還不是個內心十分強大的人。如果在部隊多幹幾年,他就能和自己的老班長一樣內心強大,也能成為一個兵王。
從古到今,一個男人要過女人這一關,特別是個年輕男人,麵對如花似玉的美女,那都是個極其嚴峻的考驗了。很多人因此誤入歧途,輕者名譽受損,重者鋃鐺入獄,甚或被拉去刑場打靶。
美色當前,也能考驗一個人的人品底色。
林宇峰捫心自問,自己還是沒有做過沒有底線的事。
“小林,你在想什麽?”
見林宇峰在發呆,簡愛國很和藹地叫了他一聲。就如同被人捉奸在床一樣,林宇峰的臉一下子紅到脖根。
“沒事,我沒事。”林宇峰眼神慌亂地解釋。
“嗬嗬,可能是在白日夢了。夢了一晚上還不夠啊?”楚天燕在旁邊看著林宇峰,口氣嘲諷地說。
“好了,大家都嚴肅點。玩笑話留待開完分析會再說。”簡愛國責怪地看了一眼楚天燕。
“對不起,簡隊。”楚天燕一下醒悟過來,覺出了自己的不妥。
“小林,我們的想法昨天晚上也露給你了。下一步,就是你邂逅柏永民了。你看看怎麽邂逅比較好?我們的人雖然開始布控他,但不敢打草驚蛇。”
“這事啊,我想了一下。也別費什麽周折了,單刀直入最好。免得畫蛇添足。”林宇峰一咬下嘴唇,很果斷地說。
“你的想法是直接去他辦公室,把他堵在屋裏?”簡愛國說。
“對,給他個出其不意。當然了,我也不會說破他授意老蒯幹掉我的事兒。裝作啥都不知道,隻求投靠,設法偷渡。”林宇峰看了看楚天燕說,“這一次小楚現在酒店裏等我。一旦對方安排好,我就可以想法把小楚甩掉……”
"為什麽要甩掉我!"楚天燕瞪起眼睛問道。
“我們沒說明白。是何平川要甩掉李家燕。那一包錢,留給李家燕一半總行了吧?”林宇峰笑看著楚天燕說道。
“不行,你得把所有的錢都給我。”楚天燕紅著臉說。
“天燕,你這可是難為人家宇峰了啊。別入戲太深,那錢是毒資,要上交國庫的。”郝鵬在一邊插嘴說。
楚天燕一聽一下笑了,林宇峰也跟著笑。他說:“偷渡港澳那是個很危險的活。就這六十萬夠辦兩個人嗎?過去了又怎麽生存呢?所以這時候犯罪分子何平川隻能丟車保帥了。留下錢給李家燕,也算是有情有義。是吧?”
“嗯,小林這個想法是對的。隻是要做到自然而然才好。也就是說,把握好火口。”
“是,首長。那我們一會就離開這裏。搬到離柏永民公司不遠的地方住。然後咱們這邊一查到柏永民回了公司或者店鋪,我就去堵他。”說到這裏,林宇峰不禁有些心有成竹了。
“好,這一次我們隨時保持聯係。你們打我的電話之前,先撥入一個密碼63667,然後才能打通。手機上也不會留下任何的通訊記錄。”
“好,那就太好了。63667,我會把密碼記在心裏。”
“嗯,小楚也記住。不過要到必要時再打。你放心我們現在在廣州,警方的跟蹤手段是很先進的。會暗中保護你們。”
“那好,首長。那我們這就走了。那包錢我們還帶著?”
“當然。該怎麽辦怎麽辦。你要想好和柏永民見麵後的各種情況,心中有底。”
"請首長放心,我保證不辱使命!"
立正,敬軍禮。條件反射一樣,林宇峰又把部隊的那一套搬出來了。弄得郝鵬和楚天燕在旁邊想笑又不敢。
九點十分,林宇峰和楚天燕拉著那兩個箱子出了南粵賓館。三支手槍都留下了。其中兩隻將作為以後老蒯團夥的犯罪物證。
行前,簡愛國向兩個人交代了柏永民的店鋪及公司的具體位置,觀看了柏永民的照片和一段錄像。做到知彼知己。
林宇峰開著車在路上轉了一下,沒發現有可疑車輛跟蹤,這才放心大膽地開去了大同路上的楓林商務賓館。楚天燕用李家燕的身份證,林宇峰則是用一個叫何栓娃的身份證,住進了這裏。倆人依然是開一間房。盡管賓館的前台對此見怪不怪,還是盯住兩個人多看了幾眼。
楚天燕後來說,主要是林宇峰的那張身份證上的名字,太招眼。一看就是個陝西土佬。那何栓娃確有其人,而且相貌和林宇峰還有三分形似。看得出,何平川在準備自己的退路上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的。何栓娃這個人是個黃土原深處的放羊人,基本上是那種生老病死都走不出黃土的人。
當天他們沒有接到行動通知,就倆人在房間裏看電視。林宇峰趁這機會,找出了自己的換洗衣服。到衛生間把那條潮濕的內褲給換了下來,換下的內褲他不好意思拿出來,還是晾在衛生間。想想,今天晚上兩個人又要同房而睡。林宇峰想幹脆再定一個房間得了,免得彼此不自在。
從衛生間裏出來,林宇峰看見小楚穿了棉布裙在看電視。兩天線條優美的小腿如同藕段伸到裙外。他皺了皺眉頭,吭哧了半天才說:“天燕,我,我和你說個事啊。你看,現在咱們在這兒也沒人來查房啥的。不如,我再幫你定個房間。你住到我隔壁怎麽樣?咱倆孤男寡女的,廣州這地方不比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