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章 無頭人
當雲濤跟趙金陽在驚鴻樓內展開對弈時,王勝在金陽領內找到傳送陣,一路傳送回到青羅道祖總部。
一座枯崖之上,一名無頭之人面海而坐,在他腳下是茫茫無盡的海洋。
在這海洋之中,電閃雷鳴,劫雷密布,有無數修士在渡劫修行。
他們有的在渡金丹之劫,也有的在渡元嬰之劫,還有化神等等不一而足。
這片海洋,海面之上,是道塵仙界;海面之下,是一個名為賞罰的紅塵世界。
只有從跨入長生仙境,才能衝出賞罰界,來到這無頭之人跟前,成為他門下的記名弟子。
無數紀元以來,衝出賞罰界的修士雖少,不過也有百人之數,這其中有大部分都是紅塵仙人。
無頭人便一直對著腳下的世界落座,好似在守護這方世界。
他獨立於賞罰之外,但在賞罰界之中,他又是絕對主宰,是萬物口中的天道!
無頭之人脖頸抬起,若他有頭,此刻定是在仰望著翻滾氤氳的道塵仙界天穹。
在這片世界之外,可有一人也如自己一般,凝望著這方洪荒世界呢?
就在這時,在這處絕崖之上,來了一名農夫模樣的大漢。
此人來到無頭人身後,立馬單膝跪地,「拜見大師兄!」
這人正是歸來複命的王勝!
「情況如何?」
無頭人轉過身來,唯有身軀,未有頭顱,但冥冥中好似有一雙眼睛落在王勝身上,讓他渾身起毛。
王勝起身,苦笑道:「大師兄,我這次沒能完成任務,讓大師兄失望了,還請大師兄責罰。」
「怎麼回事?」那無頭人身上發出詢問的聲音。
王勝道:「我趕到那聖級修行世界,確實找到了悲白髮,但悲白髮在裝瘋賣傻,並不願與我一同歸來。」
「我便暗自探查,沒想到……」
王勝面露遲疑之色,似乎想說又不敢說。
無頭人不喜道:「沒想到什麼?有話直說。」
王勝繼續道:「沒想到他竟然跟逆道聯盟的人有聯繫,我懷疑他加入了逆道聯盟!」
「繼續說。」無頭人的聲音,有了一些慍怒。
王勝道:「我起先也不太相信,便繼續調查!」
「後面發現一名叫做雲濤的修士跟他交往密切,這位叫做雲濤的修士,也是一名道源境修士,不過只是下境而已。」
「悲白髮似乎給雲濤交代了什麼,那雲濤便一路趕來道塵仙界。」
「我一直偷偷尾隨,跟著他去到金陽領。」
「金陽領?這是趙金陽的地盤。」無頭人喃喃道。
王勝點頭道:「不錯,這確實是趙金陽的地盤,我發現那雲濤跟趙金陽在見面。」
「至於他們在交流什麼,我倒是不知道。」
「我知道了!」
無頭人淡漠道:「悲白髮畢竟曾經是師尊的道童,我一個人無法決定他的生死,我會將這件事稟報給道祖大人,到時候讓他決定悲白髮的命運。」
「是!」
王勝正要離開,有些猶豫,又開口道:「趙金陽雖然不是咱們至尊仙門中人,可畢竟跟了道祖大人這麼多年,若是方便的話,能不能……」
無頭人冷冷道:「我自會處理,你不必多言!」
「是!」
王勝退去,眼底深處的狡黠之光一閃而逝。
……
卻說雲濤跟趙金陽二人在驚鴻樓第六層中,以占卜之道較量高低。
放在一般人的棋道高手眼中來看,雙方黑白棋子糾纏廝殺,難分勝負。
但若是放在占卜名家眼中來看,便能察覺出這是一名通天卦術。
時間一久,雲濤所執白子落入下風,那趙金陽嘴角抿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在下獻醜了。」
趙金陽笑著道。
雲濤輕輕一笑,開口道:「勝負恐怕還未定。」
雲濤暗自催動紅塵世界中的禁魂書,禁魂書中,一股精純的神魂之力注入雲濤體內,雲濤的神念,霎時增強了一絲。
高手過招,拼的就是一線先機。
隨著這一絲神魂之力的增強,雲濤眼眸中黑白之色輪轉,手執白子,落在棋盤上,霎時化危為安。
趙金陽臉上笑容消失,換上一副凝重之色,兩人繼續對弈。
與此同時,雲濤占卜自己的吉凶,預測得也愈發的明顯。
轟!
隨著他一子落下,棋盤分出勝負,同時上面的占卜之力已經到達頂點,全部被白子所控制。
雲濤手執白子,剎那間神思前所未有般通明。
在此刻,雲濤感覺自己彷彿能望斷乾坤,叵測前古未來!
他首先心念落在自己吉凶問題上,發現自己確實有大凶之兆,而這凶兆的源頭,卦象顯示竟然近在咫尺!
雲濤心有所感,往對面的趙金陽望去。
只見趙金陽印堂之上紅光衝天而起,這大凶之兆竟然比自己還要誇張。
自己身上的凶兆與他身上的凶兆兩相糾纏,隱隱間又有絕處逢生之相,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雲道友技高一籌,實在是佩服佩服!」
趙金陽感慨萬分,眼底深處卻是深深的忌憚。
這雲濤的實力,果然不是單純的道源下境這麼簡單。
他身為大夢仙人的弟子便如此厲害,那大夢仙人,又該是何等強悍?
「領主大人,晚輩方才推測,發現領主大人似有大凶之兆,不日便有殺身之劫,並且與我有關,領主大人可能想通其中關鍵?」
雲濤忽然開口,目光緊緊的盯著趙金陽道。
趙金陽微微一愣,旋即輕笑道:「我背靠青羅道祖,若有殺身之劫,道祖大人便為我擋下了,難道這世間還有比道祖更強的力量?」
雲濤搖了搖頭道:「或許是我算錯了吧!不過領主大人最好還是再好好想想,相信憑你的修為,應該不難想通其中關鍵。」
趙金陽聞言,將信將疑,暗自盤算。
突然間,趙金陽好似想到了什麼似的,身形猛地一下從座位上彈起。
趙金陽並不傻,雲濤還給了他一個關鍵點,危機與他有關。
這一番思索之下,趙金陽好似已經明白了危機來自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