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七十六章再見桑青
雲濤跟長陽締結了「蝶契」,一旦他違背誓言,就會受到蝶契反噬。
如今長陽已經幫助雲濤解除了神圖封印,這業火魔刀,他就必須得交給自己!
雲濤望著虎視眈眈的長陽,心頭很是凝重,他暗自想道:「這長陽實力不俗,縱然沒到大乘六重天,也在我之上。」
「我若是將業火魔刀交給他,更加不是他的對手。」
「可若是不交給他,蝶契發作,也是個問題。」
雲濤心亂如麻,忽然間,他好似想到了什麼,立馬綻開笑顏道:「長陽道友,這業火魔刀我給你便是。」
雲濤說罷之後,果真拿出了業火魔刀。
「哈哈!雲道友果然是信守諾言之人!」
長陽大笑,正準備去拿雲濤手中的業火魔刀,誰知雲濤竟然一刀斬下。
「嗯?」
長陽瞬時一驚,他以為雲濤在催發業火魔刀之中的某種厲害神通,頓時被嚇得往後方逃竄離去。
不過雲濤這一刀只是斬在空氣中,在空中立馬出現了一個空間通道,正是雲濤催動的亡命天涯神通。
「此地時間流速果然與外地不一樣!」
雲濤大喜,他昨天才催動了亡命天涯神通,沒想到今天又能動用,定是因為此地時間流速不同所致。
「哈哈!長陽,這刀我給你!」
雲濤將手中業火魔刀朝著相反的方向投擲而出,長陽目光一閃,連忙飛過去接刀。
雲濤趁此機會,立馬鑽到了空間通道內。
等他從空間通道中的另外一端出來時,發現前方是一片鬱鬱蔥蔥的茂密叢林,只不過天地四周,還是沒有任何人影。
「看樣子我還是在仙蝶背上的世界。」
雲濤心中鬆了一口氣,他趕忙守住空間通道,只要長陽膽敢追來,自己只需毀去空間通道,保管他身殞此地!
不過一直等到空間通道消散時,長陽都不曾追來,果然這傢伙是個老狐狸,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
「可惜了,業火魔刀落在了此人手中,想要奪取回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不過他助我解除了神圖封印,卻也是值了!」
雲濤並未因為損失業火魔刀而沮喪,相反,他此刻心中很是高興,困擾自己多年的神圖封印消失,這世間再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擾自己繼續修行!
「該如何從此界中回去呢?」
雲濤拿出觀棋道人送給他的仙繭,放在手中細細端詳。
觀棋道人之前說過,此物可幫助自己進出大夢仙境,或許自己離開的關鍵便在這枚仙繭之中。
不過雲濤觀察許久,甚至往裡面注入真恆世界之力,也沒能喚醒仙繭。
「看樣子我想要離去,還是得找到桑山才行。」
雲濤四處望了一眼,他發現在遙遠的西方天高地闊,似乎是世界的邊緣。
他立馬駕馭遁天梭,朝著西方遠遁而去。
兩天之後,雲濤來到仙蝶翅膀邊緣之地。
下方洪荒世界在仙蝶翅膀下飛掠而過,雲濤也不知仙蝶到底有沒有路過桑山。
他便盤膝坐在此地,慢慢的等待。
如此過去了大概四日時間,雲濤忽然見到下方洪荒地帶,竟有成片的蝴蝶人影往上方飛來。
他定睛一看,那下方星球上的山嶽重重,跟桑山有幾分相似!
「應該便是此地!」
雲濤來不及細看,縱身一躍跳下仙蝶之背,往下方星球上的山嶽上一路落下去。
「仙蝶來了!仙蝶來了!」
「快看!怎麼有人從仙蝶翅膀上掉下來了!」
在下方空中,有蝴蝶正在往上空飛來,他們見到雲濤時,都被驚呆了。
雲濤連忙抓住一人,問道:「下方可是桑山?」
「是!下面就是桑山啊!你……你是從哪兒來的?」
那人既緊張又害怕,雲濤卻沒時間回答他的問詢,縱身一躍,便落到桑山中。
面前依舊是熟悉的桑山,這裡的一草一木,雲濤都記得清清楚楚。
桑吉經歷的一切,並沒有因為他恢復之前的記憶而忘卻。
來到此地,雲濤的心緒卻變得凝重了。
他是雲濤,他也是桑吉,至少是後半生的桑吉。
昔日的桑青是由他所娶,女兒桑夢,外孫桑海,可還在桑山?
雲濤心亂如麻,他本想就此去往山神廟中,去找那黑魔王一問究竟。
但他冥冥中還是有些牽挂,鬼使神差一般的,又回到了之前自己與桑青結婚居住的那座樹屋前。
「咳咳……」
樹屋內,傳來一陣低沉的咳嗽聲。
這道聲音蒼老而虛弱,好似風中殘燭,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
雲濤手腳沉重,他不敢用神念去探查,只是輕輕的推開木門。
「哐當!」
樹屋中坐著一個美麗婦人,床上躺著一個蒼老不堪的老嫗,此時那美麗婦人手中的葯碗跌落在地,她怔怔的望著雲濤。
「爹……爹?」
美麗婦人似乎不敢相信,她輕輕喚了一聲。
雲濤霎時身軀一震,當他望見床上那個白髮蒼蒼的老嫗時,不覺間竟然失聲了。
他失魂落魄一般,來到老嫗的床前。
這老嫗尚在半夢半醒間,她那昏花的雙目望見雲濤時,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她輕輕的拉著旁邊美麗婦人的手,沙沙道:「小夢,我……我又看見你爹爹了?」
「他還是……還是跟以前一樣年輕啊!」
雲濤心如刀絞,他此刻已是泣不成聲,兩行淚滴順著臉頰流下。
「你……你怎麼哭了啊!你在那邊過得……過得不好嗎?」
桑青伸出蒼老的枯手,輕輕為雲濤擦拭掉眼淚。
「我沒死,青兒……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雲濤緊緊的握住桑青的手,向她肯定答覆道。
「爹爹,你……你真的是……爹爹?」
美麗婦人也瞪大了美眸,不可思議的望著雲濤。
雲濤喚道:「小夢,這些年裡,你們還好嗎?」
「爹爹!你……你總算回來了!」
桑夢聽到這句話,立馬撲到雲濤懷裡,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而桑青依舊是茫然。
她已經太過蒼老了!
這般的重逢場景,在她的半夢半醒間不知道輪番上演了多少次,她已經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哪個又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