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零八章 逆天
三界戰場,劍神畢雲濤單槍匹馬獨闖魔嶺。
他手下僕人將霸天神帝踏於腳下,並且劍神還在魔嶺搭建石台,向超世魔界之主三生大帝發下戰帖,於三月之後在魔嶺石台一戰。
此事就像是龍捲風一般,瞬間席捲整個三界戰場,並且以各種渠道往六大神界、超世魔界、紅蓮鬼界中傳播過去。
五大仙部內,輪迴大帝王青一直在派人密切關注著畢雲濤的行動。
當他得知畢雲濤要於三個月後邀戰三生大帝時,王青瞬間從金椅上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他向三生大帝邀戰?!」
王青目光中散發著驚駭神光,目光炯炯的盯著面前的下人。
這名下人低著頭稟報道:「不錯!霸天神帝已經命人將戰帖帶回超世魔界了,只是三生大帝還未回復。」
王青眉頭緊鎖,嘆道:「雲濤……糊塗了啊!」
王青心頭升起一抹擔憂,在十多年前,王青有把握擊敗三生大帝。
但自七年前人族與超世魔界以及六大神界大混戰時,王青三生大帝交過手,便知曉此人深不可測。
關於盤古遺迹的來歷,只有超世魔界與紅蓮鬼界知曉其具體情況。
六大神界之人,根本不知道超世魔界與紅蓮鬼界為何爭奪盤古遺迹。
但見到雙方因為這遺迹拼得你死我活,他們也能猜測到其中定蘊含天大的秘密。
於是乎在七年前,萬戮神帝突然親臨三界戰場,率領六大神界大軍強攻盤古遺迹,準備將盤古遺迹收入囊中。
王青與霸天神帝當時亦是親自帶兵參戰,三方圍繞著盤古遺迹殺得血流成河。
那一次王青趁著混亂之中,悄悄溜進了盤古遺迹,在第四層中見到了三生大帝。
雙方自然戰了一場,結局卻是不分勝負。
在那之後,王青知曉三生大帝實力又有所提升,並且似乎在盤古遺迹內得到了某些造化。
如今七年過去了,三生大帝的實力或許又有所精進,甚至說他突破彼岸桎梏,到達大乘之境也並非是不可能的。
畢雲濤才剛剛回到人族,並不知曉這些情況便冒失的向三生大帝發起挑戰,確實太過莽撞了。
王青正準備修書一封,派人給畢雲濤送去,讓他收回戰帖。
就在此刻,他的五帝令突然間光芒一閃。
五帝令是李青蓮親手製作,是鬼界五帝的身份象徵,同時也能與李青蓮直通信息。
王青拿出五帝令,只聽見裡面傳來一道神念傳音。
半晌后,王青收起五帝令,臉上升起一抹瞭然之色。
「原來如此!三個月後……三個月後……!」
王青眼中的光芒愈發閃爍,同時也有一抹激動之色浮現臉龐。
……
與此同時,在五大仙部的一處懸崖之上,一名蓬頭垢面的中年劍客守著一座孤墳怔怔發神。
這座孤墳沒有墓碑,墳前只插著一柄猶如魚腸一般的古劍。
山風呼嘯,吹過得墳頭草迎風飄揚,同時也吹得墳前之人的髮絲亂舞。
就在這時,從山崖的小路中,慢慢走來了一名氣勢不凡的刀疤男子。
此人,正是才與畢雲濤分別後不久的劍無涯!
劍無涯遠遠的望著那個守在墳頭旁的男子,目光中既有幾分遺憾,又有幾分憤怒。
他大步走了過去,對著男子冷聲道:「畢雲濤回來了。」
好半晌后,男子似乎才反應過來,輕輕的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劍無涯強忍住怒氣,繼續道:「我已經告訴他獨孤前輩的死訊,他也說了,會為獨孤前輩討一個公道。」
男子聞言,嘴唇微啟,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卻是什麼也沒說。
劍無涯見狀,怒氣再不受控制,他衝上前去,一把提起男子胸膛的衣襟,怒喝道:「陳御風!獨孤求劍已經死了!他是為了救你才死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
陳御風默默閉上眼睛,兩行淚滴順著眼角流下。
他當然知道,那一年他的師祖獨孤求劍,為了救自己一命,獨自一人攔下神族大軍,自此葬身戰場,屍骨血肉俱已被神族修士吞食,只剩下一柄魚腸劍被他找到。
他陳御風這一輩子,自幼無父無母,是被他的師傅許白梅一手拉扯大。
當許白梅死去之後,他在南禁之中遇見獨孤求劍。
在他的心中,早已將獨孤求劍當成他的師傅,當成了他的父親長輩。
可上天是如此的不公平,讓他陳御風又變成了孤單一人。
「啪!」
劍無涯掄起一巴掌狠狠的扇在陳御風的臉上,怒吼道:「你知道個屁!」
「若獨孤前輩知曉你現在變成了這個鳥樣子,他還會去救你嗎?」
「你個窩囊廢!你看看你現在身上哪裡還有一點點曾經蜀山劍主的氣派?」
「枉我當初還將你當成我劍無涯的對手,實在是對我最大的恥辱!」
劍無涯將陳御風丟在地上,頭也不回的轉過身去。
在臨走前,劍無涯又回過頭來,對陳御風道:「三個月後,畢雲濤會在魔嶺與三生大帝進行生死戰。」
「我八神將後人昔日受三生大帝擺布,幸得畢雲濤的搭救才活下命來。」
「所以我即便不能親自與之一戰,也要去為畢雲濤助威,親眼看看三生大帝如何死在他手上的。」
說完之後,劍無涯頭也不回的離去,徒留陳御風獨自一人躺在這懸崖上,望著昏暗天空喃喃自語。
「畢雲濤……」
陳御風念叨著這個名字,無神的望著天空。
天空中的雲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他忽然想起曾經在地球劍門關外,他第一次遇見畢雲濤時的場景。
那時的自己還是蜀山劍主,還是被稱為九州劍王的天下第一劍客。
他又想起,在北極劍谷內,他手持泰阿劍,在畢雲濤面前斬出一劍,向他豪言一劍可戰天上仙的凌雲壯志。
他還想起,第二次在北極劍谷內遇見畢雲濤時,畢雲濤已是修為全無,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耄耋老者。
那一次,他如劍無涯一般,抓著畢雲濤的衣襟對他吼道:
「我輩修士,自從踏上了這條路之後,便是在與天爭命!」
「這世間,妖要壓我,我便斬妖!仙要壓我,我便屠仙!天要壓我,我便逆天!」
陳御風獨自喃喃,目光愈發的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