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3章 道心之戰
聶山心頭殺意頓起,在這股殺意的催動下,他盤膝而坐,同時一顆青色的果實從他的頭頂逐漸升了起來。
當這枚青色果實出現的那一剎那,天地之中一片靜謐安詳。
聶山就如同入定老僧亘古不動,頭頂上的青色果實迅速轉動起來。
一道道澎湃的大道真義從這枚青色果實中散發出來,原本漆黑無比的星空之中,一道道青光蕩漾,整個世界也化為了青與黑色交織的世界。
「因果刀!」
聶山輕聲念道,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一道道青色的因果線條來,這一道道的因果線條包裹著頭頂上的青色果實,在轉瞬間完全凝結纏繞成為一柄長刀虛影。
當這柄因果刀一現身,天地之間青色光芒暴漲!
恍若是天地之間的一幅畫卷徐徐展開,整個天地,瞬間變得青空蕩蕩,整個世界一片肅清!
原本被天神國度強者屍骨圍困住的畢雲濤,也頓時發覺漆黑之夜被驅散開來。
他此時抬頭一望,天地郎闊開明,青光遍鋪星域,化為一片青色大地。
自己正站在這青色大地的中心,在他的頭頂上,一柄青刀高高懸立,這柄青刀之上道意流轉,在這柄青刀之下,畢雲濤有一種無法脫身的恐怖感覺。
畢雲濤心頭微微一震,他此時已經踏入了半步化神之境,憑藉他深厚的底蘊,便是說化神無敵也不為過。
可聶山才踏入化神境多久?他什麼時候有這般實力了?
聶山盤膝落座在青刀之上,目光似乎穿越萬古星穹,往下方的畢雲濤身上俯視過來,眼眸中無喜無悲,唯有一股荒涼淡漠的平靜之感。
這一雙眸子,似乎看穿了萬古輪迴,能洞察到人的靈魂深處。
這一刻,聶山就如同是上天的使者,只能讓人仰望。
聶山朗聲道:「今日我聶山以自身百年壽命作為因,喚出這一柄因果刀來。」
「我以天地為砧板,以眾生為魚肉。」
「因果一斬,眾生皆滅!」
轟隆隆!
當聶山這一刀斬落下來,天地皆無聲,世間唯有這一刀亘古而存!
從天地四周,湧現出一根根因果之線來,將畢雲濤全部束縛住。
這一根根因果之線,皆是聶山的因果線!
聶山以百年壽命為代價,召喚出這一柄因果刀,更是以自身因果為媒介,將畢雲濤困住,所有的底牌已經完全動用了。
這一刀之下,縱然是一般的離道修士,也決計無法逃脫!
當這一刀斬落下來,畢雲濤恍若有一種上一次在天瀾星上被聶山釣出因果線的無力之感。
只是這一次,這一刀斬的不是他的因果,而是他本人!
這一刀,能要了他的命!
當一個人命都沒了,所有的因果,自然也就前行了斷!
這,同樣是因果殺劫!
只不過,而今已經過去了數十年,畢雲濤再也不是當初天瀾星域中那個四處逃竄的小小螻蟻。
他此刻,已經有了俯覽天瀾的實力。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聶山!
「你以為你還能殺得了我嗎?」
畢雲濤的臉上升騰起滔天的憤恨與瘋狂,他抬起頭來,凝望著因果刀之上的聶山。
在聶山的頭頂之上,他的那顆因果道心已經被他召喚了出來。
這一柄因果刀,正是他以因果道心所化!
「你有道心,我亦有道心,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的道心更強!」
畢雲濤一咬牙,同樣盤膝而坐,識海之內的那顆血金色的道心從他的頭頂緩緩冒出來。
轟隆隆!
當畢雲濤這枚道心一現,整個天地也拉開了一幅畫捲來。
只見宇宙中有一江長河奔騰不息,長河之上血日高升,更有一株青色小草生長在大江之畔。
大江一瀉三千里,血日東升西落,青色小草枯了又榮。
畢雲濤尚是第一次召喚出道心來與人交戰,他立於畫卷之上,見到這一幅從自己道心之中衍生出來的畫面,心頭升起一道明悟來。
這就是他的道心啊!
歲月、劫雷、因果。
一股福至心靈的奇異之感湧上心頭,畢雲濤緩緩閉起了眼眸。
「劍起!」
畢雲濤立於畫卷之上,右手往上方輕輕一抬,頓時大江奔騰之速更快,東升西落的血日輪轉不停,化為一道圓弧紅光來。
在其中的青色小草體積不斷暴漲,最後一根化為一柄青色大劍,從大江之中逆流而上,好似衝出了天地星穹,衝出了宇宙洪荒!
這一根青葉之劍,在穿過血日弧光之後,已經是化為了一柄蒼茫青色大劍,一劍向著聶山召喚出來的因果刀上刺去!
嗡!
當因果刀與畢雲濤的青葉之劍兩相交觸之後,就如同兩個世界碰撞在了一起,天地之間忽然升起一片奇異的景象來。
花開花謝,水生水漲,時光輪轉。
有兩個人影在各自世界中不斷的穿梭,有高山、有河流、有星球在不斷的輪轉!
這世間的一切,好似就只有這兩個人。
當兩個世界碰撞之後,他們在各自的世界中不斷的穿梭來往。
在下方正在保護桑木的赤中飛猛地抬起頭來,往遠處正在交戰的畢雲濤與聶山二人戰場之中凝望過去,眼前所見頓時讓他心頭狠狠一顫。
「道心之戰!」
赤中飛暗呼糟糕,道心之戰兇險無比,修士之中甚少有人見到誰會以道心來作戰。
一來道心稍一受損,那便是道傷,是極難甚至根本不可能癒合的。
二來道心之威更多的取決於修士領悟的大道種類,除非是領悟了頂尖的大道修士,道心才具備一些威力,其餘修士的道心,威力並不見得比本人出手強上多少。
赤中飛不會知道,畢雲濤與聶山二人領悟的大道俱是至尊之道,二人召喚出道心前來,其中蘊含的威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化神境的範疇。
一刀一劍在天空中交觸著,在這一刻,他們各自的因果在互相纏繞著。
畢雲濤在聶山的因果線之中窺見了一個渾濁池塘,在渾濁池塘邊上,一名蓬頭稚子正在垂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