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食肉(上)
隱藏在高原四周窺探的眾多崑崙西仙域修士一個個目露驚恐之色,他們中許多人都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可當他們見到那龐大得猶如山嶽一般的黃鶯鳥身軀轟然倒地,掀起一片塵土后,他們才反應過來。
「原來,黃鶯鳥也可以被戰勝,也可以被斬殺!」
「完了!完了!他殺了黃鶯上使,黃鶯谷的神仙們一定會降下責罰來!」
「這小子闖了天大的禍事了!」
一些修士開始驚慌失措起來,一雙雙驚恐至極的目光匯聚在畢雲濤的身上。
此刻畢雲濤提劍而起,傲立雲端,目光淡漠的掃過四周,再聚集在那最後一頭黃鶯鳥身上,眸光之中殺意凜然!
「不好!」
這頭黃鶯鳥比起之前那頭七級巔峰黃鶯鳥的實力還差一籌,見到同伴被斬殺,它如何還敢抵抗?
火紅雙翅一飛,就欲劃破長空,逃離開去。
只是畢雲濤又如何會放過它?
畢雲濤拍劍而起,一劍猶如紫陽貫穿長空,化為一道劍虹飛向那頭黃鶯鳥。
刺啦!
那頭黃鶯鳥心生退意以後,瞬間兵敗如山倒,根本無法抵禦畢雲濤這一劍,直接被一劍貫穿身軀,搖搖晃晃的從空中跌落下去。
轟隆!
當這一頭黃鶯鳥也從雲端跌落下去后,整個天地間靜若寒蟬,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凝望著那個持劍的白衣身影。
此時天地間,颳起了風,不一會兒,又下起了雪。
這風吹拂在人的衣袍之上颯颯作響,這雪在風的吹拂下飄飄洒洒。
人群的心底已經開始如這天地間的風雪一般,在天地間漫無目的的隨風飄揚。
在他們絕大部分人心目中,黃鶯谷的黃鶯上使們是暴戾的、是強大的、是不可冒犯的、是令他們嚮往的。
每隔百年,被黃鶯上使挑中後進入黃鶯谷,這幾乎是每一個人的夢想。
因為進入黃鶯谷以後,便能成為真正傲立天地的頂尖修士,便能獲得真正的長生大道!
可今日,他們發現,原來黃鶯上使也會有身殞的一天,也會被如他們一般的人給斬殺。
原來,黃鶯會死,仙鳥也會亡;長生大道,只不過是一場謊言。
今日,信仰崩塌了,人心亦開始亂了。
眾人注視之下,那個高原之上的白衣身影負雪前行,他那羸弱的身軀,跟身長千米的黃鶯鳥相比猶如螻蟻一般弱小的身軀,此時卻在拖著之前那頭無頭黃鶯鳥走向另一頭黃鶯鳥旁。
忽然,他伸出手來,往胸膛上一抓。
「鐺!」
驀地,天地之間一聲悠揚之音響起,只見一口大鼎出現在所有人的目光前。
那口大鼎只有數米之高,不過在那白衣青年的靈力注入下,不斷的膨脹擴大,轉眼間,竟然便有數千米之高!
大鼎屹立在高原之上,猶如一尊山嶽般巨大。
「他在幹什麼?」烏蓮輕掩小嘴,震驚的望著畢雲濤。
烏延博未曾回答,不過他心頭已經猜測到了什麼,目光之中升起一道道亮光。
「起!」
畢雲濤一把抓住之前那頭已經被斬頭的黃鶯鳥,提起它的脖子便注入到紫陽玄天鼎內,嘩啦啦的血液灌注進去,頓時便鋪滿了小半鼎。
無頭黃鶯鳥也被畢雲濤丟入紫陽玄天鼎內。
另外一頭被畢雲濤如法炮製,兩頭黃鶯鳥被丟入紫陽玄天鼎內,畢雲濤雙手往前一伸,手掌之內生出大火來,在紫陽玄天鼎下熊熊燃燒。
「天哪!他這是要煮了兩位上使大人嗎?」
「這……這……」
一干修士嚇得面無人色,許多人心頭髮咻。
在畢雲濤大火的烹飪之下,黃鶯鳥肉的香氣四溢,一股驚人的靈氣發散開來,許多修士只聞了一口,便覺體內修為竄動,連靈力運轉都加快了幾分。
這兩頭黃鶯鳥乃是七級大妖,境界堪比元嬰中級人類修士,並且它們的一身精血與妖丹都被畢雲濤放入鼎內,堪稱絕頂滋補大葯。
對於這些不到金丹修為的築基乃至凝神修士,自然有著難以想象的好處。
畢雲濤一邊施展火焰烹煮兩頭黃鶯鳥,一邊高喝道:「爾等且聽好了,黃鶯不仁,視爾等如豬羊,食爾等之肉,飲爾等之血。」
「今日我斬二黃鶯,分爾等血肉,共享血肉精華,可有與我同食肉者?」
畢雲濤聲雷滾滾,傳遍高原四周,可那窺探的諸多崑崙西仙域之內的修士無一人行動。
因為畢雲濤所說之語,實在太過駭人聽聞了!
「這怎麼可能?黃鶯上使雖然性情暴戾了些,可也未曾屠殺我等修士啊!」
「不錯!此人妖言惑眾,根本是無稽之談,今日他斬殺兩位黃鶯上使,黃鶯谷一定會降下責罰來的。」
「今日誰去跟他吃了這一口肉,喝一口血,只怕會大禍臨頭!」
人群議論紛紛,即便是面對這無比巨大的誘惑,但因為黃鶯谷這些年來積威太深,也沒人敢去冒犯。
「我來!」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一聲大喝,只見烏延博帶著烏蓮劃破長空,飛到了高原之上。
「是烏大人!」
「烏前輩也來了!」
人群見到烏延博,一個個猶如見到了主心骨一般。
畢竟烏延博是此星之上唯一一個金丹修士了,並且也是與黃鶯谷交接之人,聲威在外,無人不識。
烏延博深深的望了畢雲濤一眼,繼而雙手抱拳,朝著畢雲濤遙遙一拜。
風雪混雜著烏延博的淚水流淌下來,在這一刻,烏延博竟然泣不成聲,雙肩微微顫抖了起來。
再次抬起頭來,烏延博擦拭掉眼角的淚水,繼而轉過身來,朝著四方拜了拜。
「諸位!」
烏延博大喝一聲,聲音傳遍百里。
「黃鶯谷,確實如這位前輩所言,乃是一個天大的陰謀!」
「這些年來,我星之上所有進入黃鶯谷的金丹修士,盡皆被黃鶯谷的妖人給殘害了。」
「什麼!」
「怎麼可能!」
人群中一陣陣驚呼聲此起彼伏,當這句話從陌生的白衣青年口中傳出,他們會懷疑,可從烏延博的口裡傳出,他們便有些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