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主將
這一下子驟變,場內眾人驚慌失措,方才知道這小狐狸絕非凡種,恐怕是妖獸之流。
紫衣大胖子此刻哈哈大笑,仿佛看見了什麽世上最美妙的東西
“妙極,妙極,小薛的寵物果然非同凡響。”
一轉頭對著那還在沙楞著的兵丁
“下去吧,沒得丟人,出去領一百鞭子。”
那名兵丁沒說一聲,轉身而去。
外麵劈裏啪啦,鞭子聲已然炸起。
薛太歲一抱拳“韓國公治軍有方,韓山靠之威名所言不虛。”
韓昭烈一笑“不礙事,不礙事,練兵的都是家兄,我不過運氣好,沾了個嫡子的光而已。薛兄弟,你可真是奇人,居然能有這等妖獸寵物,百年難遇,這樣吧,我跟你說一個秘密,你把這狐狸讓給我可好?”
薛太歲一笑“非是灑家不願,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這狐狸不願離我而去,你讓我如何?”
那小狐狸此刻打了個飽嗝,衝著韓昭烈示威似的吱吱叫了兩聲,然後竟然趴在薛太歲肩頭睡著了。
韓昭烈搖頭歎息“也罷,隻是你勾起了我的話匣子,我這樁秘密一定要跟你說。
你可知我家韓老爺子這個國公封爵是怎麽來的?”
薛太歲搖頭。
眾人也都豎起來耳朵,想聽聽到底怎麽回事。
韓昭烈突然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那是我家老爺子跟開國太祖皇帝一起逛窯子”
他還要再說,正座位上的屠彬早就勃然大怒“韓國公,休要信口雌黃!”
還不忘給了韓昭烈一記白眼。
韓昭烈這才止住了話頭,一邊吃葡萄,一邊嘟囔
“不讓說就不說,切,其實誰不知道,開國太祖皇帝屁股上有塊黑痣”
他還要再說,看著屠元讓仿佛向他移動了一步,索性一吐舌頭,不再言語。
燕須陀氣的有點發笑,心裏暗道
“這特娘的是敗家子,真不知道韓莽一世英名,怎麽生出這個瘋癲的二百五。”
大帳之中各人正自暗懷心事,突然聞聽門口把守兵丁高喊“欽差特使監軍到!”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左邊那個空出來的位置,是給當朝特使留的。
紛紛起身迎接特使。
隻見棉門簾一挑,一個極其英俊的中年官人走了進來,身上的大紅樸子官衣,上鏽一隻白鶴,當朝一品無疑。
“哎呀,勞煩諸公久後,本監軍奉了皇明,未料想黃河已然封凍,這才遲了幾日,諸公莫怪,莫怪。”
薛太歲聽聲音都認得是誰,當朝新近的兵部尚書,李十朋。
李十朋的燕尾胡須梳理的油光發亮,臉上增了幾分寶色。
此刻端坐在左手邊的椅子之上,這算是三大主將齊聚。
攝政王屠彬眼皮都沒撩一下,喝了一口苦丁茶,略微調整腔調“李尚書有旨意吧?”
李十朋一笑“沒有,臨陣發旨,豈非擾亂前方大將行動,我朝禹獻皇帝如此天聰,斷然不會做這等事。
倒是在下有幾分計較,說出來還望各位參詳。”
燕須陀皮笑肉不笑“你是欽差,以前又是樞密院出來的,自然對於行軍有所見識,有什麽情報說出來大家議一議。”
李十朋清了清嗓音“如今十萬青陽教匪可以說是困守孤城了,黃河上遊丟了糧倉,前陣子小方兵庫又被我軍搗毀,如今困守安陽一線,為首的不過賀永波兄弟三人,他為人奸狡,定然不敢在此被動情況之下與我軍硬杠,但數日不出,南陽百姓有流亡者卻日漸稀少,隻怕是在弄什麽妖法。”
張燕在薛太歲身後,剛想大喊那妖法光武兵魄可以破解。
隻是心聲早已被劉知節的天耳通聽了個真真,急忙一拉他的袖子,嘴裏打了噓聲。
李十朋早已看見,卻佯作未知,繼續開言道
“為今之計,最好在一個星期之內,兵分三路,共同進擊安陽,此城分為品字形大營,安插在安陽城外,隻要防守大營一破,安陽城就是一座孤城,足可瓦解他們掎角之勢。”
屠彬知道,這是欽差,不給足麵子那是不好向皇帝交待的。
故而率先表態“我自領中軍,有吾兒屠元讓為先鋒,直插廣渠門,攻打對方居中大營。”
燕須陀率也站起身形“我領大軍走黃河底,攻打右路大營,隻是要勞煩韓國公陪同了。”
韓昭烈此刻吐著葡萄籽,依舊沒有從桌案之上下來,眯縫著眼睛不住晃動一顆肥腦袋
“要的,要的,老韓這三萬韓山靠就是來幫你們打仗的,隻是你燕老兒給朝廷當了一輩子走狗,連個伯爵還沒混上,居然不如王千斤,此番定然讓你領個伯爵帽子去。”
燕須陀冷聲帶諷“那就有勞國公爺了。”
李十朋一笑“那我就帶薛都尉,走左路偏師,給你們兩位打打接應。
沒問題吧,薛都尉?”
薛太歲起身抱拳“軍令如山,灑家領會得。”
朝廷五萬兵馬,中軍由屠彬率領,先鋒是恒勇無敵將,料想問題不大;
燕須陀帶著黃河道行軍舊部的八萬兵,又有三萬韓昭烈的韓山靠部隊,可謂嘴穩一路;
唯獨偏師的左路軍李十朋帶領的薛太歲,隻有一萬禦騎營,兵力是少了點,所以叫打策應。
屠彬見分兵派將已然妥當,一漲虎軀,雙手將天子劍捧在掌中
“各位,明日起就是大軍行動之時,我們這次共有近二十萬兵力,若是還不能剿滅豫州青陽教匪,別說你們,我這個攝政王就要先把自己斬了,以謝陛下。
如今分兵派將已然調停,還請各位回去管束自家兵馬,若是明日聞鼓不進,鳴金不退者,休怪本王要使用先斬後奏之權!”
“諾!”眾將齊聲響應。
其實這軍法十七斬在大禹天朝曆來有個名頭,所謂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旗舉不起,旗按不伏,此謂悖軍,犯者斬;呼名不應,點時不到,違期不至,動改師律,此謂慢軍,犯者斬;夜傳刁鬥,怠而不報,更籌違慢,聲號不明,此謂懈軍,犯者斬;多出怨言,怒其主將,不聽約束,更教難製,此謂構軍,犯者斬
諸如此類,不一而足,無非為了約束行伍,管理軍心民氣所用。
【故事不錯敬謝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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