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撒開我姐
在家裏呆了三天。
林燕的假期到了,我和林燕開始往回返。
在回來的火車上,林燕說:“老譚,我好像被你騙了。”
我有點納悶,問:“我怎麽騙你了?”
她說:“和你回了你家,我感覺以後要是不和你結婚就是騙婚一樣。”
我問:“咋的,你還不想和我結婚呀?”
她說:“其實我也沒想好,但是到你家之後你家人都挺好的,對我也好,就算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也得和你在一起了。”她衝我調皮的歎了口氣:“我要是不和你回你家就好了,還有別的選擇餘地,現在連點選擇餘地都沒有了。”
我笑問:“後悔了?”
她把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舉到我麵前說:“有那麽一點點。”
我說:“沒事,你有選擇餘地,要是覺得我不行可以去找別人。”
她看著我悠悠的說:“以後你必須對我好。”
我說:“必須的,不對你好對誰好。”
她說:“還有,我不想那麽早結婚,我想在家多呆幾年幫幫我媽。”
我說:“沒事,咱倆一起幫。”
她上下看了看我,說:“你以後不許那麽喝酒,煙也少抽,一定要有一個好身體。”
我說:“好,聽你的。”
她揮揮手,說:“行了,我現在就想到這些,以後想到什麽再和你說。”
林燕之所以說要我有個好身體是因為她的親生父親和繼父都是因病去世的,他不想自己也和她母親一樣的命運,一個人拉扯孩子,過著寡婦的日子。她媽一輩子不容易,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她從小就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不想自己的孩子也過她一樣的日子,她要找一個健健康康的丈夫,好好的過一輩子。
回到省城之後,我和林燕繼續上班。
好幾天沒上班,回到廚房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洗碗張姐第一個問我:“譚子咋樣,和林燕一起回家你媽高興壞了吧?”
我說:“是,我媽挺高興的。”
張姐接著問:“你姐她們都回去了吧?”
我說:“都回去了。”
張姐問:“你姐她們看到林燕也都挺高興吧?”
我說:“是,我姐她們也都挺高興的,對林燕很滿意。”
張姐說:“林燕行,長得也行,實惠,不像一般的小姑娘飄,林燕會過日子,你和林燕在一起以後一定能好。”
我說:“那是必須的。”
張姐問:“那你啥時候去林燕家?看看林燕她媽。”
我說:“我打算過年的時候去,你看行嗎?”
張姐說:“那有啥不行的,過年的時候去不正好嗎,也算是拜年了。然後問我:你打算是年前去還是年後去?”
我說:“還沒定呢,你說什麽時候去好?”
張姐說:“我看年前去好,你要是厲害,年前去把她媽說通了,就叫林燕跟你回家過年,那多好。”
我說:“夠嗆,有點難度,能叫她媽認可我就不錯了。”
張姐說:“試試唄,萬一行呢。”
我倒是有叫林燕和我一起回家過年的想法,就怕她媽不同意。
黃萍也問了我和林燕回家的情況,我說都挺好的,家裏人對林燕都挺認可。
說起了過年去林燕家的事,黃萍說:“去一趟是對的,你就年前去吧,林燕都去你家了,你也應該去林燕家看看,她媽還沒見過你,正好也讓人家看看你。”然後說:“我估計林燕她媽不能同意林燕去你家過年,你還是別考慮了。”
說到這黃萍看看我,接著說:“另外,她媽可能也不太同意你們倆的事,你也別著急,林燕同意就行,到時候林燕會慢慢做她媽的工作。估計過了年林燕能跟你回家看你媽去,到時候你就和林燕回去,你們倆處對象頭一年就不一起回家,你媽在家該多想了,還以為黃了呢,到時候老太太又該著急了。”
我想想也是這回事。這幾年我處對象找媳婦這事是母親最為關心和著急的事,幾乎成了她的心病,我剛把林燕領回家和家裏人見麵認識,然後頭一年過年不回去,老太太保證會多想,還以為我和王建黃了,她又該擔心、著急、上火了。
林燕能不能跟我回家過年,就看我到她家之後她媽的意見了,她媽要是同意我倆的事,林燕就能和我一起回家過年,她媽要是不同意我倆的事,那這次處對象的事就算完蛋,和跟雅茹一樣,成為愛情故事。
跟自己說想太多沒用,年前去林燕家見到她媽之後一切都見分曉了,現在啥都不用想,就是好好的幹工作。
秋天過得很快,轉眼到了冬天,這天晚上快到八點的時候,前麵服務員喊我說有客人找我,到前麵一看,是趙姐和李娜,和她們一起來的,還有兩個男的。他們四個在一個包間吃飯,看來是剛來沒多大一會兒,菜還沒怎麽動。趙姐給我介紹那兩個男的,一個男的姓李,是李娜朋友,另外一個姓商,趙姐說叫商哥就行,我明白,應該是趙姐交的男朋友。姓李的那個男的長得比較帥,挺能說的,等趙姐說的那個商哥,三十五、六的樣子,微胖,給我的感覺有點城府太深。
趙姐說:“挺長時間沒過來了,今天正好有時間,過來看看你。”
我說:“是呀,挺長時間了。”
李娜說:“你趙姐想你了,天天念叨你。”說著看了一眼趙姐,打趣道:“估計以後不想你了,人家有商哥了。”
我說:“好事,趙姐早就該找個人了,我也盼著有個姐夫呢。”
趙姐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你們倆說啥呢,就是朋友。”
李娜的朋友李哥說:“現在是朋友,以後就該是老公了。”
趙姐說:“以後再說以後的,現在不還不是嗎。”
李娜說:“誰還管以後呀,現在是就行了。”
我看了趙姐和那個商哥一眼,覺得趙姐和他並不般配,趙姐坐在他身邊顯得有些不搭,到底怎麽不搭說不上來,反正給我的感覺就是那個商哥不是真的要和趙姐處朋友,而是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接近趙姐的,這是我看到他的第一感覺,或者說是直覺。原因很簡單,就是趙姐比較漂亮,還很善良,容易相信人。
那個商哥挺能喝的,也是喝白酒。
喝酒的時候,李娜和那個李哥相互之間有點小動作,趙姐說:“你們倆注意點,這還有人呢。”
李娜說:“有人咋的啦,我們倆又沒犯法。”
趙姐說:“就不能等喝完酒的,也不管別人了。”
李娜就把那個李哥往外一推,嚴肅的說:“你注意點,規矩的,喝酒。”
趙姐問了我最近的情況,我和她說了跟林燕回家的事,趙姐聽了挺高興,說:“弟,厲害呀,姐這剛幾個月沒來,都把媳婦領回家了。”
我說:“我還總不厲害,也得厲害一回。”
趙姐就問林燕家裏的情況,我和她說了,趙姐說:“弟,那你可挺累的,你家不好,她家也不好,你們倆可得好好幹,夠你們倆受的。”
我說:“沒事,慢慢幹,會好的。”
我和趙姐聊天的時候,那個商哥在一旁呆著,看樣挺不耐煩,也有點瞧不起我的意思。李娜和那個李哥倆人在一旁說說笑笑,我坐在那覺得有點不自在,想離開。說實話,我不適應那樣的場合,人家都是一對一對的,看樣也是才認識不久,正是需要加強感情的時候,我的存在有點不好。
我客氣的提了一杯酒,喝完之後說廚房還有點事,就離開了。
出了包間,趙姐也跟著出來,叫住我,問:“弟,你是不是不高興?”
我說:“沒有,就是覺得不自在,有點不適應。”
趙姐說:“那個商哥是李娜介紹的,我和他剛認識沒幾天,在一起吃過兩次飯,不是太熟,姐還沒有和他處朋友的想法。”
我說:“姐,你也該處個朋友了,要是覺得合適,你就處處,總不能一個人過。”
趙姐說:“我還沒定呢,先處著看吧。”
我說:“是,先處著,隻要對你好就行,但你得注意,有時候不是什麽人都能處朋友的。”
趙姐說:“弟,你是不是覺得商哥這人不好。”
我說:“不是,我剛和他見麵哪知道好不好,就是怕你吃虧,你是我姐。”
趙姐笑著說:“還是我弟對我好。”
我說:“姐,你回去吧,我去廚房了,你們多聊一會兒。”
其實在沒有實力之前,人和人之間是有差距的,這個差距不是說你和誰好就一定會被他的朋友完全認可。就像今天,我和趙姐好,那是我倆好的事,不代表她的朋友就會因為我倆好而接受我。說句實在話,那個時候城裏人是瞧不起農村人的,尤其像我這樣從農村出來的,在城裏人眼裏就是個打工的,和他們根本沒法比。在飯桌上就可以看出來,我在和那個李哥、商哥喝酒的時候,他倆是迫於趙姐跟李娜的麵子不得不喝,就連和他們說句話也是帶答不理的。既然這樣,咱們就不拿熱臉去貼他們的冷屁股,他們瞧不起我,我還真沒瞧得起他們。
另外看得出李娜和那個李哥根本不是真正的處朋友,就是在玩。李娜不可能會喜歡那個李哥,那個李哥屬於長得帥長期在女人堆裏混的男人,說吃軟飯也差不多,隻要女人給錢,就會和女人在一起。李娜剛離婚,就是找個男人排解寂寞,放縱一下自己。
那個商哥城府太深,是男人見了不想去深交的那種人,給人一種隨時都會被“坑”的感覺。這種人我不喜歡,也不願意交往,太有心機。趙姐和這種人交往得多張個心眼,不小心就會受傷。
到廚房也快下班了,大家都在收拾衛生,我趕緊的開申購單,開完申購單叫隋師傅做個菜給趙姐那屋加上,告訴服務員說是贈送的。
九點半過點林燕下班過來,滿臉笑嗬嗬的,一看她那樣子就是因為下班早而高興。
我問:“今天下班這麽早?”
林燕說:“今天我命好,服務的兩個包房客人在八點半的時候就走了,所以正常點下班。”
我說:“那咱倆出去吃飯吧。”
她不高興的說:“吃什麽飯吃飯,我都在飯店吃完了,你就不能省點錢呀。”
我說:“你不是今天下班早嘛。”
她說:“早也不去吃,我就是來看看你,然後就回去了,今天有點冷,天氣預報說明天下雪。”
我說:“那你明天多穿點。”
她說:“嗯,我明天把羽絨服穿上。”
林燕又和我說了兩句話,看到張姐就跑去和張姐聊天,聊了一會兒說:“不行了,我得走了。”
我說:“我送你去。”
她說:“不用你送,怪冷的,你還得走回來,我一會兒就到家了。”
我說:“那你不會讓我在你那住呀。”
她說:“美得你,我那三個女的你敢住呀。”
說完衝我和張姐擺擺手,騎車回家了。
我檢查了一下廚房,看看沒啥事之後然後來到大廳,正好趕上趙姐她們出來,上去和他們說幾句話。
李娜說:“小弟,你不夠意思,今天沒陪姐喝酒。”
我說:“今天有點事,等哪天的,我好好陪你喝點。”
李娜說:“那說準了,哪天我和你趙姐單獨來,必須好好喝點。”
趙姐過來說:“弟,我們走了,哪天再過來。”
我說:“好,哪天你們過來,我好好請請你們。”
說著送他們出了店門,李娜和那個李哥倆人打車走了,那個商哥打了個車,說送趙姐回家,趙姐說不用,自己回去,然後到馬路對麵自己打車,那個商哥也跟著到了馬路對麵。趙姐打到車之後上了出租車,好像是不用那個商哥送,叫他不要上車,那個商哥還是上去,車直接開走了。
我站在飯店門口,心裏有種不舒服的感覺,說不出來哪不舒服,就是不舒服,鬼使神差的也打了台車,跟司機說跟著趙姐的那台車,司機就開車跟著走。
我知道去找姐家的路線。
趙姐那台車剛過北行,在民主路那拐彎進了一個小區,我知道那不是去找姐家的路,趙姐家也不住在那裏。我告訴司機也拐彎跟著,趙姐的車進了小區在一棟樓下停了。
我車的司機要開過去停下,我說:“別往前開了,就停在這。”
車停在離趙姐那台車有四十米遠的地方。
司機問:“到了?”
我說:“還沒到,等一會兒。”
這時見趙姐打開車門下來,那個商哥也下來了,趙姐看那個商哥下來又趕緊的去開車門,看樣子是想要上車,那個商哥就上去拉趙姐,把趙姐拉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那個商哥衝車裏的司機一擺手,前麵的車就開走了。
趙姐站好,要往前去追那個出租車,那個商哥拽著趙姐不讓趙姐追。
我看明白了咋回事,給了司機付了車費從車上下來,司機開車走了。
沒馬上過去,靠邊站站,由於是晚上,趙姐她們不會看到我。雖然隔著四十米的距離,但是他們說話的聲音還是聽得到的,因為聲音有點大。
趙姐應該是很生氣,大聲說:“撒開,我回家。”
那個商哥拽著趙姐胳膊,說:“這麽晚回啥家呀,在我這住吧。”
趙姐說:“咱倆不認不熟的,在你這住啥。”
那個商哥說:“咱倆還不認不熟,都吃過三回飯了。”
趙姐說:“吃飯就熟了,你這人咋這樣,看你也不像那樣人呀。”
那個商哥說:“我哪樣人,我不挺好嗎。”
趙姐說:“你要是好就撒開我,讓我回家。”
那個商哥說:“回啥家呀,在哪住不是住,你看李娜,人家和李子一起走了,咱倆今天也一起住。”
趙姐說:“誰和你一起住,我不是那樣人。”
那個商哥說:“我也沒說你是,你咋這樣,不就是住一晚嘛。”
趙姐說:“一晚都不行,撒開我,再不撒開我就喊了。”
商哥說:“你喊吧,在這塊你喊也沒用,都認識我,也都知道我是誰。”
趙姐說:“我管你是誰,撒開我,我說你撒開我,聽著沒!”
聽到這裏,我開始往前走。
趙姐的胳膊被那個姓商的拽著,姓商的要去摟趙姐,趙姐躲閃著。可能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姓商的停了下來,往我這裏看來。
我走到他們跟前,趙姐看到我,一臉的驚喜:“弟——”
我對姓商的大聲說:“撒開我姐!”
姓商的把手撒開了,馬上又反應過來有點不對勁,又要去拽,這時趙姐已到了我身後,他沒拽著。
我指著姓商的說:“告訴你,以後不許碰我姐。”
說完拉著趙姐轉身就走。
姓商的在後麵說:“你姐啥好玩意兒,一個臭離婚的。”
我轉身一腳踢到他的肚子上,他捂著肚子往後退了幾步,我上去又是一腳,把他踢個個趔趄坐到地上,趁他還沒緩過神上去就是一頓踢,踢完又抽了兩個嘴巴子,然後拉著愣神的趙姐來到到大街打了台出租車,往趙姐家去。
在車上,趙姐緊張地拉著我的手,可以感覺到她身上發抖,手也在哆嗦。把她的手用力的攥著,看著她,用眼神告訴她,不怕,沒事了。
到了趙姐家小區門口,把趙姐從車上扶下來,趙姐站穩之後趴到我身上大聲的哭了起來。我知道,她這是後怕了,就和上次飯店著火一樣,我也是後怕。
等趙姐不哭了,抬起頭看我。
我把趙姐扶正,問她:“能走道嗎?”
趙姐點點頭,扶著她往她家走,走的時候趙姐的腿還在哆嗦,看來是嚇得不輕。
到了她家門口,我說:“你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沒事了,進去好好洗個澡,睡一覺。”
趙姐拽著我直搖頭,小聲說:“弟,我害怕。”
我說:“沒事了,我得回去了。”
趙姐看著我,看了半天,最後撒開我,開了門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