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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寢室夜話

  到酒店的時候馮哥在,給馮哥拜個年,馮哥挺高興,塞給我一個紅包。


  到廚房檢查一下,看看冰箱裏的原料,把需要補貨的拉了個單子,交給馮哥。估計明天客人不會太多,市場明天雖然營業,原料也不一定太全,就跟馮哥說有啥買啥,沒有的就不買,客人也不會太挑。馮哥告訴我張玲中午就到了,現在在寢室,讓我做點好吃的,拿回去和張玲一起吃。


  炒了兩個菜,煮了份速凍餃子,回到寢室。


  敲女寢的門,張玲在裏麵問:誰呀?


  我說:我!


  張玲打開門,看著我,高興地說:你回來了,小弟。


  我說:回來了,過年好,姐。


  她忙說:過年好,過年好。


  我說:光說過年好呀,也不給個紅包啥的。


  說完把菜和餃子放到桌子上。


  張玲說:忘準備紅包了,後補。


  我說:聽說你沒吃飯,我炒了倆菜,煮了份餃子,正好我也沒吃,咱倆吃。


  張玲說:我正好餓呢,外麵小飯店沒一家開門的,剛吃了一根坐火車時剩下的香腸墊墊肚子。


  我說:姐,瞧把你可憐的,還是老弟好吧,知道你餓肚子,就把飯菜給你帶回來了。


  張玲說:還是我弟弟,知道照顧姐。


  把菜和餃子打開,張玲說:沒酒呀。


  我說:姐,你跟一個喝酒的人說沒酒,那多讓人笑話,等著,寢室有,我去取。


  回到寢室拿了酒,和張玲開始吃飯。


  張玲問:小弟,你媽挺好的吧。


  我說:挺好的,老太太身體健康,你家叔叔阿姨都挺好的。


  她說:都好,比我身體都好,就是有點瘦了。


  我說:他們那是想你想的,還擔心你。


  她說:是,他們在家總擔心我,尤其是我媽,動不動就哭,她一哭,我爸心裏也不好受。


  我說:那這回你出來他們願意呀。


  她說:也不怎麽願意,但是看我挺好的,尤其是看我精神比在家的時候好多了,就讓我出來了。其實他們是怕我在家憋屈,擔心我。


  我說:當老的都這樣,都掂心自己的孩子,不管多大,都掂心。


  她說: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和她喝了口酒,吃了個餃子,速凍的餃子就是不好吃,還是母親包的酸菜餡餃子好吃。


  張玲笑著說:小弟,這回回家,初二那天,我媽小心的和我說,過年二十六了,也該處對象了。看我沒啥反應,就說我二姨給我介紹了一個,在政府部門上班,就等著我回來,看看呢。


  我說:好事呀,那你看了嗎?


  她說:好什麽事?我現在哪有心思處對象。


  我說:你就這麽和你媽說的。


  她說:我哪能這麽說,要是一年前說不準,還真能這麽和她說。我就和我媽說,現在先不想找對象,等我啥時候想好了,心裏過了那個勁,再找。我讓她告訴我二姨,跟人說明白了,別耽誤人家。


  我說:這樣也行,但是你早晚得找婆家的。


  她說:再過兩年看吧,我現在沒那個心思,再說,姐現在啥樣你不是不知道,沒結婚呢就把孩子打掉了,在我家那塊兒大部分人都知道,挺丟人的事。


  我說:姐,別想那麽多,人就是那樣,你高興了人嫉妒,你丟人了人講究,最後都是自己過自己日子,過好自己日子就行。


  她說:嗯,過自己的日子,來,姐和你喝一口。


  放下酒杯,張玲問:回家你媽沒問你,咋一個人回來的。


  我說:那還用說嘛,必須得問,不但我媽問,我姐她們還給我開庭審判了呢。那陣式,嚇人。


  她笑,說:我說你回家準得挨說,誰叫你不處個對象了。


  我說:姐你也知道,我上哪處去,咱們飯店就那幾個人,就李海娜沒對象,人家還不和我處。


  她說:是呀,還真沒有,等今年的,要是來服務員,我看合適的,就給你介紹。


  我說:那先謝謝姐了。


  她說:其實你人挺好的,就是長得有點凶,咋一看有點像土匪,給人的第一印象不好,還有你顯老,像二十六、七的,你不能擦點化妝品啥的,把自己弄的年輕點。


  我說:姐,長這樣爹媽給的,我說的也不算,再說了,要是有那麽能讓人年輕的化妝品,人都不老了,就這樣,好男人不在長相,我是耐人尋味的那種,就看女的有沒有眼光了。


  她說:哼,還挺能自誇的,但是姐告訴你,你還真得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別一天總喝酒,有喝酒的時間多和服務員聊聊天,溝通溝通感情,你說你一天也不和服務員說句話,人家會注意你?

  我說:好,今年開始,多上前台看看,多和服務員聊天,多給服務員買零嘴,爭取拿下一個服務員,解決媳婦問題。


  正月初六,酒店開始營業。


  廚房裏有我、老大、老四、涼菜師傅,外加洗碗大姐。前台有張玲,年前找的那三個服務員,還有一個頭年早回家的小服務員。因為剛過完年,大家肚子裏都有油水,所以客人不是很多。那時候還不實行給老人過六十六大壽,不像現在,實行給老人過六十六,每年的初六,家家酒店爆滿,都是給老人過六十六的。到晚上七點的時候,就沒客人了,老大提議,在酒店做幾個菜,回寢室喝新年酒,於是就做了四個菜,拿回去喝酒。


  回到寢室,就把酒菜擺上,開始喝酒。


  喝酒的時候,老大說:也不知道老二能不能回來,那癟犢子,是不是有病,結婚幾個月,就開始離婚。


  我說:嗨,過不到一起去,也不能湊合。


  老四說:我估計能回來,他媳婦就夠嗆了。


  老大說:他媳婦也能回來,一看他媳婦那眼睛,就是留不住的主。


  老四來了好奇心,問:老大,你咋看出來的?

  老大說:女的眼睛大,還水靈靈的,瞅啥都動彈,你放心,那樣的女的就是留不住的主,看著老實,其實心裏浪著呢。


  我說:老大,你別爛分析,好人都叫你分析完了。


  老大說:老三,你別不信,不信你就看著,百分百那樣,老二媳婦就是那樣的,就老二,管不住他媳婦,老二就得找個本本分分過日子的,才能過一輩子。


  我說:照你那樣說,老兒媳婦不本分唄。


  老大說:那樣的女的不是不本分,你得降住她,你要是降住她,她會死心塌地的跟你一輩子,你要是降不住,那就得像老二那樣。那樣的女的不能當媳婦,當鐵子還行。


  老四就問:老大,你有鐵子嗎?


  老大說:鐵子誰沒有,當老爺們的沒有個鐵子,那還叫老爺們。


  老四說:那咋沒看見來看你呢,你就吹。


  老大說:以前有,現在不扯蛋了,要是有合適的,能過日子的,找個好好過日子,不扯蛋了。


  嘮著嗑,一杯酒下去了,我和老大一人又倒上一杯,老四不喝了,開始喝飲料。


  老大說:看你們就想到我年輕的時候,那時候混,不知道過日子,就他媽的扯淡。哪有不服的就去幹誰,幹服拉倒。


  老四問:老大,你那時候是不是特別威風?


  老大說:那當然了,走到哪都牛逼閃電的,誰見了都點頭哈腰,不服就幹,打完了送醫院,進醫院了要是不服,還幹,那叫“回爐”。一般的時候,再牛逼的,給他回次爐,都老實。


  老四問:警察不抓你們?

  老大說:那時候警察聽說哪幹架了,也去,等他們到了,早打完了,都他媽跑了。


  老四問:那你就沒被警察逮著過?

  老大說:咋沒逮著過,總他媽被抓。那時候打架,都知道是誰打的,當時抓不著,就上你家抓你去。就那麽幾個人,都在派出所掛了號,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抓進去,待幾天,然後又放出來。後期我進去都不愛出來,在看守所和那幾個老A都混熟了,。


  老大喝了口酒,接著說:在號裏,我是老大,


  老四問:那吃飯呢?


  老大說:吃飯都一樣,都是那玩意兒,饅頭、窩頭,大白菜。


  老四問:還真有窩頭呀?


  老大說:你以為呢?那是蹲監獄,不是住賓館,還別說,有時候還真想那裏麵的窩頭的,大個的,沒眼。也不知道咋整的,還挺好吃的。說完就笑,說:窩頭再好吃也別進去,進裏邊就不是人了。


  那天老大講了他坐牢的事。老大出來後,媳婦就和他離了婚,他就不再從社會上混了,開始安安份份當他的廚師炒他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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