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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練習雕刻

  老四小梁從家拿來一本雕刻的書,裏麵有圖片,還有分解圖,我邊看邊研究起來。


  學雕刻首先得有一把刻刀。沒刻刀,就用鋼鋸條自己磨,磨完了,用膠布纏上,一把簡易的刻刀就成了。先不能用蘿卜練習,蘿卜太貴,刻壞了浪費成本,。拿土豆練習,土豆沒事,刻壞了可以做工作餐,不算浪費。


  最先練習的是刻月季花,月季花最簡單,先從簡單的開始。剛開始刻的時候,刀都拿不好,拿慣了菜刀,咋一拿小刀,不習慣。右手拿刀,左手拿土豆,開始刻。


  一個花瓣一個花瓣的練。剛開始的時候,不在最後收刀的時候把花瓣刻掉了,就是刀尖紮到手心。一天下來,手心紮了好多眼,好在用力不大,要不然就是鮮血淋淋。我在練,老四和老二也練,他們比我強不到哪去,也是如此。


  老大打擊我們,說:就你們那大手爪子,還刻花呢,連畫都不會,還刻呢,等你們刻出花來,我都能大學畢業。


  老四說:你就等著大學畢業吧。


  練習雕刻確實比切菜難多了,沒有美術功底練習起來就更難。雕刻需要有立體感,同時需要心靈手巧,要有耐性,沒耐性是練不成的。第二天老二就把刻的四不像土豆扔進垃圾桶,說:你倆練吧,我不練了。


  第二天我還是沒刻出一個花來,就連雛形都沒有,但是比昨天進步,拿刀的手不那麽別扭了。晚上到了下班時間,我又拿出四個土豆,跟他們說你們先走,我把這四個土豆刻完再走。他們走後,整個廚房就剩我一個人,坐在案子前,開始刻。


  那時候晚上已經是零下十多度,廚房炒菜的時候還好,灶台火打著,屋子裏熱,有時候還會出汗。等火停了,人走了,屋裏的溫度開始下降,剛開始沒感覺到,等感覺到的時候手已經冰涼冰涼的,就用哈氣給手取暖,堅持著把四個土豆刻完,刻完的時候,手都涼的快沒知覺了。走出廚房,關燈,來到大廳,客人都走了,就剩下吧台張玲正在攏賬,還有一個值班的服務員已經換好衣服,等著張玲攏完帳一起回寢室。看到我,都覺得很奇怪,問我怎麽還沒走,我說練功了,才練完。張玲問練什麽功了?我說練“五指拿刀紮手工”。


  第三天,能把月季花的雛形刻出來了,但還是不怎麽美觀,花瓣與花瓣之間有餘肉,並且花瓣還比較厚。


  老大看了之後,說:挺好,比頭兩天有進步,繼續練,差不多了,但是今天別練了。


  我問:今天咋的?

  老大說:還天天吃土豆子呀,就不行換換樣。


  我笑,確實,已經吃了三天土豆了。不刻了,好好的看那本雕刻書。自己親手比劃之後再看書,之前看書的時候搞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子就搞明白了,就好像一層窗戶紙被捅開,一下子廓然開朗了心裏敞亮不了。


  後來兩天,就能把月季花刻出來了,並且還挺好看。


  周六早上,早早地去了早市,在市場上買了半編織袋心裏美蘿卜,拿到廚房,開始鳥槍換炮,用蘿卜刻。用心裏美蘿卜比用土豆好刻多了,第一,心裏美蘿卜比土豆大,還圓,刻出來好看;第二,蘿卜沒有土豆那麽脆,花瓣不容易斷,也好收花心。當我把用心裏美蘿卜刻出來的第一朵月季花放到水裏泡上,看到水裏的月季花花瓣張開,鮮豔欲滴的時候,心裏別提多高興了,那個美勁兒,想唱歌。


  我的第一朵花得到了大家的認可,並且老大把花還用上了,放到一盤“醬燜鯽魚”上,經過月季花裝點的醬燜鯽魚,立時就變得有檔次起來,就連上菜的服務員都喜歡上,說客人一定喜歡。看到這個成果,已經扔下刻刀的老二和老四又拿起了刻刀,練了起來。


  繼續刻月季花,直到刻明白為止。這回蘿卜有了,就拿蘿卜練習,那時候刻一朵月季花需要十幾分鍾,隨著不斷地刻,越來越順手,刻出的花也越來越漂亮,時間也越來越短,最後兩分鍾就能刻出一朵合格的月季花。那時候隻要是魚的菜,都要配上一朵月季花,沒有花好像缺點啥似的。


  刻完月季花,就開始刻玫瑰花,刻玫瑰花的時候就不那麽難了,稍微改變一下刀法,就是玫瑰花。玫瑰花刻完之後,練習大麗花、玉蘭花、菊花,把這些花都刻了一遍。


  現在每天刻一盆花,我、老二、老四我們三個一起刻,半小時就能搞定,一盆花夠用一天的了。那時候三台子飯店還沒有哪家上菜的時候會用刻的花裝飾,盛美酒店是首家。記得當時,有很多廚師過來吃飯學習。花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勤練習,每天都刻。手藝這玩意兒就是這樣,熟能生巧,學會了不練習,到時候也是不行。


  我現在開始研究刻動物,先從小鳥開始。


  刻小鳥和刻花不一樣,比刻花難,尤其是沒有美術功底,更難。


  刻小鳥就不能用心裏美蘿卜刻,得用胡蘿卜刻,早上早點起來,到早市挑粗的胡蘿卜,買了半編織袋,回來開始練習。


  看我刻小鳥,老二、老四也跟著一起刻。刻了三天,我連小鳥的雛形都沒刻好,老二和老四在第二天就把刻刀放下了,說炒菜會刻點花就行了,刻鳥、刻動物那是雕刻師的事,不學了。


  老大說:就你們仨那個笨手丫子,還刻鳥呢,跟你們倆翅膀,都能飛起來。


  大夥就笑,我倒是沒死心,一有時間就鼓搗著刻,賊心不死。


  再有一個月就該過年了,外麵的街道上會時不時的響起鞭炮聲,帶著絲絲縷縷的年味。回想自己這一年,感覺還沒怎麽過就過去了,時間真快呀。自己還是上半年回過一次家,相親去了,還沒相成,在家陪母親呆了幾天,這一晃又是半年過去了,有點想家、想母親了。


  家有父母在,子女不遠行。


  哪有把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一個人扔在家裏的,想想自己,這是不孝。要是我已經結婚,家裏有個媳婦,有了孩子,媳婦在家照顧母親,我在外麵打工掙錢也行,也說得過去,可是連個媳婦都沒有,說不過去呀。想想在外麵一年,連個對象也沒處成,就自己一個人回家過年,又得接受母親和姐姐們的三堂會審,心裏就有點忐忑,有點打怵。可是再忐忑、再打怵,也阻擋不了回家過年的渴望。


  有錢沒錢,回家過年。


  坐在那,手裏拿著刻刀,沒有刻,想著別的事情。這一年,沒有英子,也沒有王姐的消息,是徹底的消失了。李豔華也沒有回來,聯係不上了。李劍寒和張濤去了外地,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相信以張濤的手藝,他們應該做得挺好。還有,陳師傅在他師父那裏挺好的,等他再從他師父那裏出來,會更厲害了。


  我想起了在新創酒樓的那段日子,想起了高師傅,還有趙姐。


  真的是世事難料,有的朋友沒了消息,又認識了新的朋友,日子就在平凡中繼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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