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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水案

  人們都在期待機會,所有的機會都是給與有所準備的人。


  沒有準備的人也是在準備,準備著失敗。


  我們不是期待老天爺會給我們什麽,而是問問自己準備了什麽。


  回到酒店,繼續工作。


  休息了一天之後大家的工作狀態不是很好,原因很簡單,就是大夥喝酒喝大了,還都難受呢。


  昨天我去了小英子那,他們哥幾個在家沒事幹到小吳那喝酒,結果都喝多了。好在客人不是很多,晚上八點多就下班了。


  李豔華真的沒有叫我送她,而是跟著我一起回了寢室,原來她昨天搬到寢室住了。


  回到寢室,大夥洗漱完畢,今天沒有人張羅打撲克,也沒人張羅喝酒了,有的躺在床上要睡覺,有人看小說,一副大戰之後繼續休整的狀態。


  我被李豔華叫走去幫著她挪床,我把李劍寒也叫過去,倆人幹活快,很快就挪好了。


  我剛要走,李豔華叫我和她去她姐那裏,說是有東西落在她姐那了,準備去拿回來。


  我說:“叫李劍寒陪你去。”


  她說:“不的,你陪我去,我姐不認識他。”


  我說:“不認識咋啦,就是幫個忙,還管什麽認識不認識。”


  她開始拿出大小姐脾氣,說:“就得你去,不去不行。”


  我瞅瞅她,說:“好,我陪你去。”


  在路上李豔華問我:“昨天你幹啥去了?找你都找不著。”


  我說:“出去了。”


  她說:“我知道你出去了,是問你去哪了?幹啥去?”然後看著我:“不說是吧,不說我也知道,你去看那個小英子了。”


  我說:“知道你還問我。”


  在我這得到確切的回答後她開始不說話,站在那使勁的用腳踩著地麵,好像地麵跟她有仇似的。


  我說:“你倒是快走呀,不是去你姐那拿東西嗎。”


  她氣呼呼的看著我說:“不拿了,哪天拿都行。”


  我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倆人就這樣互相看著。


  過了一會兒,她問:“你真的去看英子了?”


  我說:“是的。”


  她問:“那你就去了一天?”


  我說:“是呀,她那離咱們這遠,來回坐車就得四個小時,還不得一天。”


  她說:“那麽遠呀,那麽遠你還去。”


  我說:“昨天不是休息嗎,要不然也沒時間。”


  她開始抱怨說:“你去看小英子有時間,昨天我搬家你就沒時間。”


  我冤枉道:“你也沒說你要搬家,你要說你搬家咋說我也不走。”


  她說:“不是你說不要我在我姐那住的嗎,正好昨天休息有時間,我省思把家搬了吧,準備找你幫我搬家呢,你倒好,跑小英子那去了。”


  我就笑,問:“誰幫你搬的家?”


  她說:“李劍寒,還有涼菜師傅。”


  我問:“那人家幫你搬家你沒請人家吃頓飯呀?”


  她說:“我說了請他倆吃飯的,李劍寒說不用請,就沒請成。”


  我笑,說:“李劍寒這個傻子,多好的機會。”


  她問:“你說啥?”


  “我說李劍寒是個傻子。”我說:“說他是個傻子怎麽你不高興了。”


  她說:“不是,你剛才不是這麽說的,你說的是什麽機會。”


  我說:“李劍寒錯過了一次機會,昨天要是我呀幫你搬家,你請客必須得去,還得吃點好的,等結賬的時候替你把賬結了,正好給自己一個表現的機會。”


  她聽明白了,就說:“哼!才不用他結賬,一頓飯我請不起呀。”


  我笑笑沒吱聲,開始往前走。


  我問她:“到底去你姐那拿啥?非得今天拿。”


  她說:“其實也不拿什麽,就是想——”她沒在往下說。


  知道她的意思,是想知道我昨天去看小英子的事,她要是不弄明白心裏保證不得勁兒,在她的感覺裏我是她哥,別人不能跟她搶,小丫頭是有點妒忌。


  我說:“你呀,就這點小心眼,是不是想問我昨天去小英子那裏的事。”


  她馬上說:“才不是呢,我就是想出來走走。”緊接著又說:“我把口紅落在我姐那了,過去拿口紅。”


  知道她在說謊,也不戳穿她,說:“行,過去拿口紅。”


  又往前走了一會兒,她問:“英子在那做什麽?”


  我說:“服務員。”


  她問:“那裏離這那麽遠,你幾點到的?”


  我說:“我到的時候快下午一點了,到了之後和英子一起吃了頓飯,五點的時候開始往回走的。”


  她有點誇張的說:“一頓飯吃三個小時呀。”


  我故意氣她說:“是呀,那不得好好吃吃。”


  她氣呼呼的哼了一聲。


  隻能告訴她這些,再多的就不能說了。


  到她姐店之後她進去了,我在外麵等她,她很快就出來了,然後我倆開始往回走。


  她說:“譚哥,你一定喜歡那個小英子,要不然不會陪她吃飯吃三個小時。”


  我說:“哪天請你吃飯,吃四個小時。”


  她聽了很認真的白了我一眼,說:“哼!說話算話呀,別到時候忘了。”


  我說:“忘不了,你就放心吧。”


  她又問:“譚哥,你是不是很喜歡英子?”


  我說:“瞎想啥呢?我對她就和對你一樣,拿你倆當妹妹。”


  她說:“才不是呢,我看你就是喜歡人家,要不然不會大老遠去看人家,連我搬家都不管我。”


  我說:“我不是不知道你搬家嗎?再說你也沒提前告訴我,你要是告訴我我指定在家幫你搬家。”


  她說:“我看夠嗆,就是告訴你你也會去看英子的。”


  我看著她那個小可憐樣不禁笑了,摸摸她的腦袋。


  她說:“不許摸我腦袋,把我的頭型都整亂了。”


  我笑,說:“我看你不是頭型亂了,是心亂了。”


  她說:“才不是呢,就是聽你說你去看小英子我心裏不得勁兒,不想你去看小英子。”


  我說:“你呀,可咋整,明天把我栓個繩係你腰上,我去哪你都跟著就好了。”


  她說:“哼!你以為我不敢呀——”


  半個月之後,和李劍寒一起配菜的那個水案辭職不做了,陳師傅沒有再找水案,而是找了個女的專職刷碗,把我調過去和李劍寒一起配菜,廚房裏的零活還是由我來做。


  我沒想到陳師傅會把我調過去當水案配菜,過去當水案可是我一直想著的事,沒想到這麽快就夢想成真了。


  非常感激陳師傅,要不是他我也許做不成廚師。


  在那個時候如果不認識誰,或者沒有廚師帶著你很難進廚房學廚師。


  我是幸運的,遇到了陳師傅。


  準備請陳師傅吃頓飯,陳師傅說:“要是為了吃頓飯我還不至於把你調過來做水案,你看陳哥是那樣的人嗎?但晚上大夥還真得在一起聚聚了,挺長時間沒在一起喝點了,晚上還是小吳那。”


  那天晚上在小吳那聚會,陳師傅買的單。


  我收到了五姐的來信。


  這是我出來打工大半年以來收到的第一封家書。不是以前五姐不給我寫信,而是以前我確定不了能否在一個地方長幹,怕五姐來信之後我不在那個地方幹了,收不到。五姐寫了我還沒收到,收不到就無法回信,倒讓家裏人著急。所以都是我寫信給家裏,告訴家裏自己挺好的,不用惦記。


  自從來到盛美酒店工作兩個月之後,感覺在這個地方能夠長期幹下去,才把酒店的地址和郵政編碼寫信告訴五姐,很快就收到了五姐的回信。


  接到五姐的來信激動地眼淚都流出來了,大半年不知道家裏的情況,也不知道母親身體咋樣,每天晚上睡不著覺都會十分惦記,現在終於收到五姐的來信,那個激動勁兒沒法說,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流出來了。


  那個時候才真正理解為什麽說“家書抵萬金”。


  迫不及待的打開信封,把五姐寫的信從裏麵拿出來。


  五姐在信裏說家裏一切都好,母親的身體也很好,叫我不要掛念。說家裏的地母親沒承包出去,是大姐她們幫著種的,也是大姐她們幫著收的,都收完秋了,收成還行。五姐說過年就不要母親種地了,把地都包出去,好讓母親清閑一些,加上五姐過年開始實習了,實習的時候到鎮裏的學校實習,每天都可以回家照顧母親,叫我在外麵安心打工。最後五姐叫我在外麵自己多照顧自己,她會在家照顧好母親,同時還說要我爭取給母親領個兒媳婦回去。


  嗬嗬,那媳婦是說領回去就領回去的。


  看完五姐的來信,心裏敞亮不少,好像天也藍了,地也寬了,一切都變得美好了。仿佛回到了家,看到了母親,母親也看著我,笑著;看到了五姐,看到了家裏的院子,還有院子裏扒好的玉米,堆成了堆——

  手裏拿著信,臉上笑著,眼淚從臉頰上落下來——

  樹高千尺,落葉歸根。


  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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