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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淪為階下囚的樣子

  而關於這些流言蜚語,統統被封在了爾白的世界之外,她唯一看到的,就是那一張報紙,上麵刊登著季西深與張雅婷解除婚約的消息。


  “媽媽,我們可以出院了。”小家夥牽著季西深的手,像個小雲雀一樣,嘰嘰喳喳的跑了過來,直接撲入爾白的懷中。


  “媽媽,我們可以回家家了。”


  “嗯。”爾白點頭,溫笑,卻依舊不理會季西深,牽著孩子胖乎乎的小手,一起走出病房。


  長廊中,小家夥正笑嘻嘻的和爾白說話,迎麵,周謹文拿著一大捧玫瑰花走了過來。


  “呦,看來我是來晚了,雪,病好了嗎?”周謹文笑著來到她麵前,把一大捧玫瑰花遞到她懷裏。


  而小家夥卻像是個小刺蝟一樣的,伸出雙臂,擋在了爾白的麵前,孩子氣的說道,“媽媽是我的,你不許搶。”


  “小家夥,你媽媽沒人和你搶。我隻是想和你媽媽說幾句話而已。”周謹文笑著,伸手揉了揉孩子的頭。


  他說完,下意識的側頭看了眼一旁的季西深,卻隻見他低頭站在一旁,並不多語。


  “雪,我想單獨和你談幾句。”周謹文說完,指了指長廊盡頭的角落。


  爾白點頭,然後,蹲下身,先安撫好小家夥,“寶貝,媽媽和周叔叔說幾句話,你和爸爸在這裏等一會兒,乖。”


  “好吧,但是,你不能說太久。我不喜歡這位周叔叔。”小家夥摟著爾白的脖子,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道。


  爾白失笑,與孩子蹭了蹭小臉,“知道了,媽媽不會不要寶貝的。”


  爾白說完,和周謹文一起走向角落中,而季西深牽著孩子的小手,站得遠遠的,根本聽不到他們在想什麽。


  而角落中,爾白與周謹文麵對麵站著,他笑著,多少有些苦澀,眼角的餘光不時的看向那端的季西深。


  “我記得,當初你母親對我說,你這次回來,隻是處理掉這邊的資產,拿回孩子的撫養權,之後就會回美國,現在呢?還是這樣嗎?”


  爾白眸色清亮,容蘇平靜卻認真。她搖了搖頭,回答,“不是,我想和他在一起。”


  周謹文苦笑著點頭,這個答案,似乎早已在他意料之內,“爾白,難道,你重來沒有考慮過我嗎?我知道,我輸了,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究竟輸在哪裏,讓我死心。”


  “周謹文,雖然你是我的心理醫生,但是,其實你並不了解我所有的過去。”爾白笑看著他,眸中含著的笑意都帶著苦楚。“季西深這個男人,我愛了他很多年,我為他生過兩個孩子,都是早產,我生完言希之後,醫生就告訴我,我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而你,謹文,你不能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如果我說,我可以呢?”周謹文問,他的神情很嚴肅,沒有任何玩笑的意味。


  而爾白一直笑著,染了一層淚水的眼眸,卻更清澈了。“謹文,我真的相信,你現在說的這句話,是出自真心的。可是,我不能這麽自私,即便你能接受,但你的父母呢?他們也可以接受嗎?”


  “我……”周謹文被她問的啞口無言了。


  “謹文,有些事,並不能夠一時衝動,也許你現在真的很堅定,但也許未來的某一天,你就會後悔,我不希望看到那樣的結果。”爾白說完,側頭看向長廊的那一端,那對父子站在那裏,一小一大,連姿態都出奇的相像。


  她的唇角逐漸的上揚,唇邊的笑靨,越來越溫柔。然後,她對周謹文說,“我不會再飛了,我要留在這裏,陪著我愛的男人,和我們的兒子。”


  周謹文點了點頭,笑,又問,“雪,你真的能忘記嗎?忘記他曾經傷害過你?你是不是傷的太輕了?才這麽容易好了傷疤忘了疼。”


  爾白笑著,搖了搖頭,“忘不掉,所以,我會讓他吃點苦頭,然後,過去的一切,就煙消雲散了。”


  “需要我幫你嗎?”周謹文問。


  “可以嗎?”爾白問,笑的有幾分狡黠。


  周謹文聳肩,故作出無所謂狀,“我下月飛美國,在此之前,我可以隨時配合。”


  “和我訂婚怎麽樣?”


  “想氣他?”周謹文笑。


  “也可以這麽說。”爾白坦然。


  “好吧,那麽,先抱一下。”周謹文說完,向她伸出了雙臂。


  爾白尷尬的站在原地,明顯有些抗拒。


  “怎麽著?既然是要演戲,總要演全套吧,連抱一下都不行,你覺得,這麽假的戲,季西深會信?”周謹文說。


  爾白站在原地,並沒有動,而周瑾文走上來,伸展雙臂,把她緊擁入懷。在爾白看不到的一麵,他的眼眸微微的濕潤了,這個他最心愛的女子,這個讓他追逐到大洋彼岸的中國來,如畫一般的小女人,終於還是要說再見了,他從沒想過,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居然是氣別的男人。


  爾白被周瑾文抱在懷裏,眼角的餘光不時的探向季西深的方向,因為他一直壓低著頭,所以,爾白看不到他此刻俊蘇之上的情緒,但她卻莫名的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憂鬱與輕寒。


  在他身邊,小家夥已經嘟起了嘴巴,明顯對他們的擁抱表示不滿。


  等爾白重新回到這對父子身邊的時候,小言希寶寶第一時間撲入她懷中,又摟又抱,目光挑釁的看著一旁周瑾文,那架勢,好像是在說:媽媽是我的,誰也不許搶。


  周瑾文邪魅一笑,他當然不會和個小屁孩一般計較,而是對爾白說,“我先走了,等你電話。”


  “嗯。”爾白點頭,目送著他離開。


  周瑾文走後,季西深才溫聲開口,“我們回去吧。”


  他當然不會開口詢問爾白與周瑾文究竟說了什麽,但小家夥可沒有他老子的城府,迫不及待的詢問道,“媽媽,你和周叔叔都說什麽了啊?”


  “大人的事兒,小孩子不許打聽。”爾白溫笑著,指尖輕掛了下孩子的小鼻頭,抱著他步入電梯中。


  回到家之後,爾白陪孩子在客廳中玩耍,季西深親自下廚,給他們母子做飯吃。


  “小姐,小少爺,可以吃飯了,今天姑爺下廚,做的都是小姐和小少爺喜歡吃的菜。”馮媽笑著說完,識趣的回房,給一家人獨處的機會。


  爾白拿起筷子,夾了塊糖醋排骨,略帶玩笑的說,“挺豐盛的啊,最後的晚餐?”


  季西深手中的筷子突然一頓,劍眉深鎖,目光深邃的看著她,看的爾白有些心虛。他深深的看著她,許久才移開視線,隻是淡淡的說了句,“先吃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季西深一步步的隱忍與退讓,讓爾白更加心疼了,她覺得自己的確是有些任性,可是,她必須對過去說再見,他傷過她,現在,換她以同樣對方式,讓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覺到,她曾經有多麽的痛,這樣,他才會更懂得珍惜。


  爾白一邊咬著排骨,一邊在心裏對自己說:西深哥哥,這是最後一次,爾白最後一次的任性。


  飯後,爾白在客廳裏和孩子畫畫,玩鬧,小家夥拿著畫夾和蠟筆,有模有樣的把爾白當模特,給她畫塑像,但爾白仍然沒覺得小家夥畫的這個勉強能看出人形的東西是她自己。


  “媽媽,像嗎?”言希寶寶眨巴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一臉期待的問道。


  “嗯,不錯。”爾白違心的說到,並鼓勵的在小家夥的臉頰親了又親。


  而每次得到媽媽的表揚後,小家夥都格外的開心。


  夜季降臨後,爾白哄睡了孩子,卻了無睡意,有些口渴,她披了外套下樓,本想到廚房中找些水喝,卻看到客廳的燈亮著,季西深坐在沙發上,他僅僅隻是坐著,什麽都沒做,頭微微低沉著,好像在深思,又好像什麽都沒有。


  “你,怎麽還沒睡?”爾白來到他身旁,茫然的詢問。


  季西深順著聲音抬眸,略有些遲緩,而後一笑,“我在等你。”


  “等我?”爾白看著他,一雙清眸卻越來越渙散。


  “坐吧。”季西深指了指他對麵的位置,示意爾白坐下來,“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我在等你。”


  爾白的雙手緊緊的交疊在身前,居然莫名的有些緊張。


  “我,我已經答應了瑾文的求婚,下個月和他一起回美國。”爾白說,有些吞吞吐吐的,一直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


  她說完,有半餉的沉默,然後,他才說了話,“我已經澄清了和張雅婷的關係,即便這樣,還是要離開我嗎?”


  爾白手掌緊握著,她感覺到掌心間一經是一層細密的汗珠。“嗯,西深,太晚了,機會隻有一次。”


  她說完,又是沉默,好像四周的空氣都要凝滯了,壓抑的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她以為,他會出聲挽留,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那麽輕易的同意。


  “好。”他的情緒仍是非常的平靜,如同無波無瀾的湖麵。


  “言希呢?”隨後,他又問。


  不知為何,爾白心中竟是說不出的落寞與微疼,原來,她是如此希望他挽留,隻要他挽留她,大概她連繼續演下去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怕是要直接撲入他懷中,苛求那份獨屬於他的溫暖。


  “我會帶言希一起離開,我沒辦法生孩子了,以後,言希就是我和瑾文的孩子。”爾白負氣的說道。


  而季西深沒有看她,目光散落著,再次點頭,還是那樣的平淡,好像在送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一樣,“好,我會讓律師準備書麵文件,把孩子的監護權給你。”


  “……”爾白微微的張大了嘴巴,蒼白的小臉上,交織著震驚與無措。


  季西深沒有看她,而是直接站起來,向台階上走去,他的手扶在木質的樓梯把手上,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般,回頭,對她說,“你走的時候,我可能沒辦法送你,下周會很忙,也可能會出國一趟。”


  “知道了,不敢勞煩季總裁大駕。”爾白賭氣的回答,甚至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是多麽的埋怨與任性。


  季西深沒有回到臥房,而是在書房工作了一整夜,用不了多久,江老爺子就會出手了,短暫的牢獄之災,肯定是逃不掉,他需要抓緊時間把手中的工作整理出來。


  他坐在電腦前,聽到對麵臥房的們重重的關起,看來,他的小女人的確氣得不清。


  爾白一向都不會說謊,即便是演戲,都演的這麽拙略,又怎麽可能騙得過他的眼睛,若是平時,他完全可以陪她演一場苦情戲,好讓她消消氣,然而,現在並不是時候,老爺子那邊,注定是一場硬仗,他目前並沒有必勝的把握,爾白和孩子留下,反而會讓他分心,這個時候,他們出國一段時間也好。


  爾白躺回床上的時候,根本睡不著,又怕吵醒身旁的寶貝,又不敢太大幅度的翻身,隻能一個姿勢躺在那裏,手掌輕輕的覆蓋在寶貝的身上,如同另一層溫暖的被褥。


  爾白現在才明白,什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結果呢,人家季總裁居然真的把她往外推,連孩子都肯給她了。


  爾白抬眸看著窗外的白月光,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安,而她正氣著呢,刻意的忽略了那份不安的感覺。


  而第二天,她送了孩子去幼兒園回來,季西深不在,可律師卻等在家裏了。


  “季太太,我是季總的律師,這份合同,請您過目一下,是關於一些財產和小少爺的撫養權。”律師禮貌,並恭敬的說道。


  爾白愣在當場,恨不得把人趕出去。她氣鼓鼓的走過去,把合同拿過來,匆匆的翻看了幾頁後,發現季西深不僅把孩子的繼承權給她了,還給她準備了大筆的現金,她即便是處理了那些資產,大抵也不過是這些錢了。


  “季西深給我準備的夠齊全的啊,行,我簽,我簽。”爾白根本來不及細看,直接在合同末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摔下合同,直接上樓。


  爾白急匆匆的開始收拾東西,自己的東西,還有寶寶的,他不是趕她走嗎,他不是把孩子的繼承權給她了嗎,她就走給他看。


  爾白收拾完東西,直接拎著箱子去幼兒園接孩子,然後,帶著孩子住進了酒店。


  “媽媽,為什麽我們要來這裏啊?我想回家。”小寶寶揚著臉,一臉不解的問道。


  爾白低頭吻了吻寶貝喋喋不休的小嘴巴,然後笑著對他說,“寶貝,我們和爸爸玩兒捉迷藏呢,這幾天,你和媽媽先住在這裏,放心,過幾天,媽媽就帶你回家。”


  小言希寶寶眨巴了幾下眼睛,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說道,“媽媽,你是不是又和爸爸吵架了?所以帶著我逃家?”


  小家夥的話,讓爾白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說的也挺準確的,爾白現在的狀態,的確是逃家。“人小鬼大。”


  小家夥嘻嘻一笑,摟著爾白的脖子,神秘兮兮的說,“媽媽,我是和你一國的哦,我們讓爸爸滿世界的找,讓他著急。”


  “小壞蛋,不怕爸爸急壞嗎?為什麽向著媽媽啊?”爾白失笑問道。


  “因為爸爸是男子漢,男子漢就不能惹媽媽生氣。”小家夥理直氣壯的說。


  爾白心疼的把孩子摟進懷裏,眼眸不自覺的又濕潤了。


  而自從他們母子住進了酒店,季西深壓根就沒找過他們,隻是打了幾個電話,問她和孩子現在好不好。


  “季西深,難道你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嗎?”爾白問。


  “還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我懶得和你生氣。”爾白不冷不熱的回答。


  而電話那端的季西深卻笑得很溫潤,他說,“你現在的語氣,就是在生我的氣。爾白,還要任性到什麽時候?”


  “……”爾白沉默不語。


  而電話那一端,卻傳來季西深低啞而略帶疲憊的聲音,“你這次回來的目的,不就是處理資產和帶走言希嗎,我現在都幫你辦好了。既然生我的氣,就帶著孩子去美國住一段時間吧,等你氣消了,我再去把你們接回來。”


  “季西深,你是一定要趕我走嗎?我到了美國就和周謹文結婚,你不用來接我們了。”爾白負氣的說道。


  “好了,別再鬧了,爾白,我有點累了。”季西深的聲音微微的沙啞,“你以為讓周謹文抱你一下,就證明你們兩個能好嗎?你一向都不太會說謊的。”


  “……”爾白再次沉默,從小到大,她耍的小把戲,什麽時候能逃得過他的眼睛了。她真是,自不量力。“既然知道我隻是想氣你而已,為什麽還要趕我走,還把撫養權給我,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複婚了?”


  她問,有些可憐兮兮的。


  而季西深依舊對她笑,“當然想了,我說過的,想和你,還有言希過一輩子,我們一家人,永遠都不分開。隻是,丫頭,你現在的脾氣太大了,和言希好好出去散散心,等你玩兒高興了,給我打電話,我去美國接你們回來。”


  “嗯,好。”爾白說完,掛斷了電話。


  然而,她卻無法平靜下來,因為,她了解季西深,就如同季西深了解她一樣。爾白知道,他在這個時候推開他們母子,一定有什麽事瞞著她,並且,不會是小事,也許,這件事,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所以,他不想把他們母子卷進來。


  “媽媽,你剛剛是不是在和爸爸說情話?”小家夥從臥房跑出來,身上穿著開頭睡衣,毛茸茸的,像一隻小白熊一樣,簡直萌呆了。


  爾白把孩子摟入懷中,溫柔的詢問,“你怎麽知道我在和你爸爸打電話?”


  “因為你一直在撒嬌。”言希寶寶笑嘻嘻的說。


  “小鬼頭。”爾白低頭和他親吻。


  “媽媽,我想爸爸了,我們什麽時候回家啊?”小家夥在爾白懷中,開始撒嬌。


  爾白摸了摸他的頭,微微苦澀,其實,她也很想季西深了,真的很想很想。然而,小家夥可以撒嬌,可以哭,她卻不可以。她是寶寶的媽媽,所以,她要堅強。


  “我們才離開一天而已,就想爸爸了啊?”


  “嗯,言希重來都沒離開過爸爸身邊。”小家夥嘟著嘴巴,可憐兮兮的說。


  而爾白沉默了,下巴抵著他的額頭,有些吃力的牽起唇角,“媽媽也不想再離開他身邊,再等等,再等一段時間,我們就回家了。”


  爾白說完,把小家夥抱起來,重新回到臥房,“寶貝,你現在該睡覺了。你如果再這麽多話,我可要打你了啊。”


  “爸爸從來都不打我,你是壞媽媽。”言希嘟起嘴巴,揚著下巴,哼哼了聲。


  爾白真是拿他沒辦法,這小東西,總是弄得她哭笑不得的。


  她哄了孩子睡覺,第二天,照常送孩子去幼兒園,她站在門口,看到言希背著小書包,和別的小朋友一起走進去,並回頭向爾白揮了揮手。


  爾白看著這個小小的人兒,心就會柔軟的如同一灘水一樣。


  送完了孩子,她發動引擎,車子勻速行駛在道路上,她拿出電話,撥打了程天佑的號碼。


  “呦,現在該怎麽稱呼啊?季太太,還是夏小姐?你能找我,還真讓我意外。”電話那端傳來的,依舊是程天佑式的嬉笑。


  隻是,爾白現在沒心情和他玩笑,冷淡的回道,“隨便你,一個稱呼,無所謂,叫什麽都行。程天佑,半個小時之後,我在公司對麵的茶餐廳等你。”


  她說完,根本不等程天佑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程天佑握著手機,唇角一樣,一抹邪氣的笑。這兩口子,還真像。他可沒回答她究竟去不去。


  程天佑遲到了整整兩個小時,但爾白一直等在哪裏,非常的有耐性。


  “抱歉,來晚了,公司所有的高管都被你前夫抓去開會了,會議剛散,我就過來了。”程天佑笑著,慵慵懶懶的坐在了爾白對麵的位置。


  爾白給他點了杯咖啡,淡然一笑,“沒關係,我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


  “夏大美女,您有時間,可我忙啊,忙的四腳朝天了。我隻能給你十分鍾啊,有事兒快說。”程天佑低頭看了眼腕表。


  爾白看著他,微蹙起眉心,“需要程副總忙到四腳朝天,看來公司最近不太平啊?”


  爾白說話的時候,一直留意著程天佑的反應,果然,在她說完之後,他的神情中出現微微的震撼。


  爾白心中突然一沉,“看來真的出事兒了,季西深瞞我,你呢,能告訴我實情嗎?”


  程天佑漸漸的收起笑,認真的看著爾白,“嗯,還挺聰明的。”


  “到底什麽事兒?”爾白追問,手掌不由得收緊。


  而程天佑端起麵前的咖啡,淺飲了一口,顯然是不準備回答她的問題了。“他都不告訴你,我敢多嘴嗎。不過,你放心,當初我們回國創業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多少大風大浪都挺過去了,這一次,也不會例外的。”


  “如果他自信能撐過去,就不會想讓我和孩子離開這裏了。你不說沒關係,回去告訴季西深,我和言希不會離開這裏的,如果,他這次倒黴,傾家蕩產了,就告訴他,至少他還有我和孩子,我們比錢珍貴。”


  爾白說完,拿起包起身。準備離開,並對程天佑說,“這頓你請。”


  “憑什麽啊?”程天佑不滿的說道。


  “因為我老公可能要變成窮光蛋了,我得省。”爾白一本正經的說。


  程天佑輕笑,很認真的說了句,“夏爾白,其實以前我一直覺得你配不上西深。”


  爾白駐足,看著他,笑問,“現在呢?”


  “馬馬虎虎吧。”他說完,從包裏拿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桌麵上,率先離開了茶餐廳。


  他是真的忙的四腳朝天,爾白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她僅僅以為季西深是生意上出了問題,但事情,若真的那麽簡單就好了。


  這一次,萬一一個失足,季西深就真的得進去了。


  而與此同時,張家早已經亂了套。


  張父根本不聽張雅婷的解釋,一巴掌就揮了過去,“當初是你哭死哭活的,說什麽非季西深不嫁,現在人家登報退婚,整個H市的人都知道你被退貨了,我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張雅婷捂著發疼的臉頰,臉色蒼白著,欲哭無淚,“他不喜歡我,我能怎麽樣?反正現在已經退婚了,您就接受現實吧。”


  “接受什麽現實?你知道兩家合作的項目,我們砸進去多少錢?我告訴你,現在季西深退婚了,你馬上給我嫁到江家去,我已經和江老爺子說好了,你必須和江盛青結婚。”


  “我不!”張雅婷瞪大了含淚的雙眼,“除非我死了,你把我的屍體抬到江家去。”


  “你這個不孝女。”張父抬手還要打,而張雅婷揚著臉,躲都沒躲。


  而張父的手揮到一半,就被張母攔住,“你幹嘛啊,我們也就這一個女兒。”


  “她,她都要氣死我了。”張父氣的渾身顫抖,再次詢問道,“你到底嫁不嫁?”


  “怎麽嫁?我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你讓我嫁進江家?那你就去問問江盛青,願不願意喜當爹!”張雅婷說完,快步跑了出去。


  張父被她氣的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都是你教的好女兒,敗壞門風。”


  “行了,消消氣,消消氣。”張母陪著笑臉,遞了杯茶給他消消氣。


  “我還消什麽氣,你還不去找人查查,你那個寶貝女兒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好,我馬上就去辦,你也消消氣,如果對方家世人品差不多的話,幹脆讓婷婷嫁過去算了,你啊,也別再逼她了。”張母心軟的說道。


  張父仍在氣頭上,語氣也不太好,“你少說幾句吧,吵得我頭疼,先摸清對方的底細再說,萬一是個地.痞無.賴呢?也讓她嫁!”


  “行了,先去查吧,查完了再說。”張父說完,拿起電話,撥通了江家的電話,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準備撤資的意願,態度十分的堅決。


  而彼端,得知張家撤資,江老爺子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這就意味著,剛剛啟動的項目,即將麵臨流產的風險。


  掛斷電話之後,啪的一聲,江老爺子把無線電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若不是身旁的人及時的扶住了他,人直接就栽過去了。


  “爺爺,您保重身體。”江盛青擔憂的把老爺子攙扶在沙發上坐下來。


  老爺子氣的渾身顫抖,“我還保重什麽,這個項目,現在叫停,我們的損失可不小。”


  “爺爺,您也別太擔心了,張家中途撤資,同樣會承受損失。”


  “當初兩家就是約定的,如果不能聯姻,對方可以無條件撤資。而我們的損失,遠遠超過張家,這個項目,我們前期投入太大,一旦項目停止,銀行追貸,江氏就會麵臨危機。”江老爺子愁眉不展。


  “那目前怎麽辦?”江盛青擔憂的問道。


  江老爺子看著他,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怎麽辦?怎麽辦?你就會問怎麽辦?你隻要有季西深的一半,我把江氏交給你,也就放心了。”


  “那就聯姻啊,爺爺,季西深不娶,我娶。您不用程及趙羽珊,現在救江氏才是要緊的。”江盛青又說。


  江老爺子無奈的搖頭,“當初人家張家小姐就是不肯嫁你,我才逼著西深娶的。當初都不肯,現在人家就願意嫁了?盛青,你這腦袋裏麵到底在想什麽?你到底有多少心思放在公司上麵?”


  “爺爺,現在不是數落我的時候,您說,現在該怎麽辦?我都聽您的,以後,我什麽都聽您的。”江盛青俯身蹲在老爺子麵前,卑微的說道。


  老爺子歎氣,硬撐著站起身,“回公司,馬上召開高管會議,製定出一套有效的危機方案。你放心吧,隻要有我在,公司塌不了。”


  “好的,我馬上讓司機備車。您慢一點兒。”江盛青攙扶著老爺子向別墅外走去。


  “放心吧,我這把老骨頭還散不了,公司麵臨現在這個狀況,你又無法獨當一麵,我連倒下去的資格都沒有。”江老爺子在江盛青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坐進車中,車子緩緩啟動,向別墅的方向而去。


  江盛青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扭頭向身後的老爺子詢問,“這次的事,都是表哥挑起的事端。爺爺,您打算怎麽處理?”


  提到季西深,江老爺子的臉又沉了,“把證據交出去,我要讓那小子明白,既然有膽子做,就要有本事承擔後果。”


  “好,我馬上去辦。”江盛青點頭,明顯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當初羽珊把那份資料交給他的時候,他就想直接交出去,卻被老爺子阻止了。他倒是很想看看,高高在上的季總裁,淪為階下囚是什麽樣子。


  *

  曜杉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內,季西深已經連續工作了一天一夜,終於把手中工作交代完畢。


  程天佑坐在一旁,單手托腮看著他,不溫不火的說,“你老婆找過我了。”


  “恩。”季西深淡漠的應了聲。


  “怎麽不問她找我做什麽?”程天佑又說。


  季西深失笑,懶散的靠在老板椅中,“你隻要沒亂說話就好。”


  “放心吧,沒有。”程天佑抻了個懶腰,又說,“不過,你老婆好像自以為是的認為你生意失敗嗎,要破產了。還讓我捎句話給你:如果傾家蕩產了,至少你還有她和孩子,他們比錢珍貴。”


  季西深聽完,沉默無語,眸色斂的很深,唇角卻淺淺的揚起笑容,那一抹笑,很美。


  窗外,陽光照耀,今天,是個好日子。


  隻是,這麽好的日子,卻偏偏被一群不相幹的人打破了。


  幾輛警車招搖的停在了曜杉集團的樓下,發出刺耳的警笛聲,絕對比季西深的勞斯萊斯豪車還要拉風。


  幾名幹警拿著通緝令,堂而皇之的走進總裁辦公室,“季西深先生,您好,有人舉報你涉嫌違法洗錢,我們現在對你予以拘捕。”


  季西深慵慵懶懶的靠在老板椅中,抬眸看著穿著警服的眾人,一雙深不見底的墨眸,沒有絲毫波瀾。


  這一季,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他從容的起身,伸出了雙手,隻是,當冰冷的手銬呆在手腕上的時候,那種感覺並不好。


  當季西深被警察帶出去的時候,程天佑擔憂的走上來,“西深……”


  相對於他的憂心忡忡,季西深隻是略帶自嘲的一笑,低頭看了眼腕上發亮的手銬,說,“我現在終於體會到當初爾白被帶走時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不怎麽好。而那時閆夢萱的死給我很大震撼,我甚至忽略了她。”


  “她已經原諒你了。”程天佑說。


  季西深淡淡的笑,“我欠爾白太多了,如果,這次能夠平安過關,我希望可以陪著她度過一生。”


  “會的。”


  “我交代你的事,都記下了嗎?”季西深又問。


  “放心,記著呢。”程天佑握著拳頭,錘了錘心口的位置,季西深最後交代他的,他都記在了心上。因為,這關係到季西深能否轉危為安。


  “好,那就幫我再找個好律師吧。”季西深笑,完全不似一個犯人的模樣,就這樣被警察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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