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到底誰幹的?
他剛進走進客廳,便聽到老爺子對張雅婷說,“等西深和羽珊的婚事辦完之後,就輪到你和西深了,我已經和你父親商量過,打算六月的時候,給你們辦婚禮。”
“……”張雅婷的臉上完全找不到羞澀與甜蜜等相關的神情,反而是微微的錯愕,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季西深悠悠的走進來,溫笑著,接口道,“六月我要出國一趟,大概抽不出時間。”
江老爺子正說到興頭上,而季西深的話就像是一桶冷水直接澆下來,老爺子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你比國.家主.席還忙嗎?國家法定還有婚假,你自己開公司當老板,反而抽不出時間了?西深,你別以為我老了,就能敷衍我。”
“外公,您是長輩,西深不敢。”季西深看似一派恭敬,不溫不火,卻字字犀利,“隻是,公司開著就要掙錢,何況,我還得養兒子。”
“你……”江老爺子火氣上湧,剛要開口訓斥,卻被張雅婷搶了先。
“江老,結婚是大事兒,我還要和父親商量一下。公司現在是上升階段,西深當然要以事業為重。”
張雅婷都如此說了,江老爺子也不好再發火,端起茶盞,喝了口茶壓下了火氣。
“外公,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家裏還有個小的等著呢。”季西深拎起了一旁的外套,準備告辭。
江老爺子看著他就心煩,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季西深發動車子引擎,未等啟動車子,車身前突然多了一個女人的身影,一身的紅裙招搖,在昏暗的光線下,很有一種驚悚感。
好在季西深的膽子夠大,不然真的會被這‘女鬼’嚇破膽。
他甚是不屑的勾動了下唇角,微眯著美眸看著外麵的女人,隻見她搖曳著腰肢,來到季西深車窗旁,輕敲了兩下。
季西深放下車窗,目光微涼,譏諷的哼笑一聲,“還敢跟過來,不怕你的未婚夫吃醋?”
趙羽珊抿了下唇,臉色微微的蒼白,有幾分尷尬與無措,“西深,當初是你不要我的,這些年,我過的並不好。”
“哦?當初不是你拒絕我的嗎?你現在的話,若是讓盛青聽到,可要鬧誤會了。”季西深目光懶散,甚至不願看她。
趙羽珊有些扭捏的站在車旁,手掌不安的緊握著,“盛青一直都很嫉妒你,如果他知道我是被你拋棄的女人,他是不會喜歡我的。我是真心愛他的,西深,就當我求你,別在盛青麵前揭穿我,可以嗎?”
季西深難得的直視她,唇角笑靨更深,隻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氣,“趙羽珊,我沒興趣理會別人的閑事,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別人若是欺負我,我一定會十倍百倍的償還。”
他話音剛落,隻見趙羽珊的臉色瞬間由蒼白變為慘白,極為難看。
而季西深無心理會她,說完之後,關起了車窗,一腳油門,車子緩緩駛動,很快的消失在視野之中。
他開車回到家的時候,並不見爾白,而小家夥已經睡下了。
季西深輕手輕腳的推開了主臥的房門,來到大床邊,細心的給小家夥蓋好了被子,並低頭親吻了下孩子嫩嫩的臉頰,眉宇間都含著寵溺的笑意。
小家夥睡得熟,居然絲毫沒有知覺,季西深不敢吵了他睡覺,剛想起身離開,而此時,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爾白站在浴室門口,赤著腳,身上隻圍了條浴巾,長發隨意的披散著,發梢還滴滴答答的落著水珠。因為剛剛沐浴過的緣故,周身似乎都帶著一股霧氣。
大概沒想到季西深會出現,爾白臉上的神情微愣。
而季西深站在床邊,神情更是錯愕不已,一雙眼睛幾乎都嵌在了她身上,根本移不開視線。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而站在那裏的又是他心愛的女人,他不衝動才是不正常呢。
季西深強行的逼迫自己移開視線,微微的側過身,不去看她。聲音沙啞的說了句,“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爾白低垂著頭,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再次進入浴室,並把門虛掩起來,遮住了半.裸的身體,回了句,“沒關係。”
“那你早點休息吧,我回客房了。”季西深的聲音沙啞,又透著深深的無奈。天知道他是有多麽的想要留下來,這三年,他一直都在等著她回來,他沒碰過任何的女人。
然而,他不能,他隻能邁開步子,推門離開。
季西深很懂得以退為進,很多時候,逼得太緊,反而會適得其反。
房門輕輕的合起,臥房內的一切歸於平靜。爾白換了睡衣,吹幹了頭發後,才躺在了孩子的身旁。
小家夥睡得很香甜,爾白的指尖輕輕的撫.摸過他圓嘟嘟的小臉,好像怎麽看都看不夠,怎麽疼他,寵他,仍覺得太少。
而睡夢中的小家夥嘟了嘟小嘴巴,小腦袋下意識的靠向溫暖柔軟的源頭,頭直接枕在了爾白胸口。
爾白唇邊的笑靨更柔和了,隻是目光有幾分迷茫。父親夏航悅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難道就不能在給季西深一次機會嗎?
她回國之後的這段日子,爾白並不是感覺不到季西深處處的謹慎與小心翼翼,甚至帶著些討好的模樣,的確有些讓人心疼。
其實,父親說得對,過去都已經過去了,而未來,還那麽長。為了言希,她也應該再給季西深一個機會,畢竟,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
“寶貝,如果媽媽和爸爸重新在一起,你是不是就能得到幸福了?”爾白輕輕的呢喃著,好似在詢問,卻完全是說給自己聽的。
當初,她決定生下言希的時候,就早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無論她曾經是多麽的恨他怨他,有了這個孩子的存在,他們這一生,隻怕都要牽扯不清了。
而另一麵,季西深離開主臥,並沒有回客房休息,而是約了程天佑一起到酒吧喝酒。
燈紅酒綠,霓虹閃爍,兩個大男人坐在喧鬧的環境中,推杯換盞。
季西深輕晃動著手中的酒杯,兩片薄唇輕動,優雅的抿著酒。
程天佑唇邊依舊是嬉笑,早已習慣了每天的夜生活,並且,樂此不疲。“季總裁不在家當你的二十四孝好男人,怎麽跑出來和我一起鬼混了,不怕惹夏爾白不高興?”
“爾白和孩子睡了。”季西深語氣平淡的回了句,依舊慢悠悠的飲酒,隻是眸色微微晃動。
夜晚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屋子,那滋味並不好受。而明明與爾白隻有一牆之隔,他卻要忍住所有的衝動,不讓自己去想她,碰她,如此,便更是難熬了。
而程天佑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戲謔的一笑,手掌輕搭在季西深肩膀,“我早說過,你就是自找罪受,結婚生孩子,被女人捆綁一輩子的滋味可不好受,你看看我,瀟灑來去,同一個女人,絕對不睡第二次,免得惹麻煩。”
季西深略有些不屑的推開他的手臂,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對他說,“我勸你,還是趁早收收心,人這一輩子難得遇見一個心愛的女人,想要遇見一個對的人很難,但錯過卻非常的容易,天佑,千萬別像我一樣,做讓自己追悔莫及的事。”
“聽不懂你說什麽。”程天佑搪塞了句,拿起酒杯倒酒。
季西深淡淡的笑,倒也不逼他,“聽不懂?好,那就不說了,喝酒吧。”
兩人輕輕的碰杯,一飲而盡。
程天佑抿了兩口酒,而後突然想到了季西深讓他收購江氏散股的事,“你讓我收購江氏的股份,進展的不算太順利,目前為止,錢砸進去不少,但收購的股份連1%都不到。”
“嗯。”季西深點頭,似乎並不感到意外,江老爺子對江氏有絕對的控股權,並且在這方麵十分的謹慎。
“我算了一下,我們能收購的大概在5%左右,你再多費些心思吧。”
“好,我會盡力。”程天佑點頭,隨即又問,“你的應對之策到底有沒有作用?萬一不起效,你可就得娶張雅婷為妻了。”
季西深輕笑著放下手中的酒杯,“你好像挺關係這件事的啊?”
“管我屁事兒。”程天佑回了句,目光微微的閃躲,端起手中的酒杯猛灌了一口,好像在刻意的掩飾著什麽。
“我還不是擔心你,你要是真娶了張雅婷,夏爾白不跟你急才怪呢。”
“放心吧,我不會娶她的。”季西深回答。
程天佑緊繃的神情似乎隨著他的這句話緩和了一些,繼而打趣道,“我知道你對雅婷沒那個意思,但比起坐牢,你還是娶她比較好。”
又一杯酒見了底,季西深放下手中的酒杯,神色微微的苦楚,“我等了爾白三年,才把她等回來,如果我和張雅婷繼續牽扯不清,爾白一定還會離我而去,如果那樣,我倒不如坐牢去了。”
程天佑連連咂舌,同時打趣道,“呦,沒看出來啊,季總裁還是個癡情種。”
季西深白他一眼,並未還口。
程天佑又喝了幾杯酒,蹙著眉,有些憤然的道,“別讓老子知道是誰出賣咱們,否則我非做了他不可。”
“你想知道是誰?”季西深哼笑一聲。
程天佑微愣,看樣子,季西深是已經知道了。“別賣關子了,到底誰幹的?”
“趙羽珊。”季西深不急不緩的吐出三個字。
“怎麽是她?有證據嗎?”程天佑追問。
“沒有,但一定是他。”季西深肯定的說道,“我們行事一向小心,能掌握到證據的人並不多,而能出賣我們的,除了她,我想不到別人。”
其實,讓季西深最終肯定是趙羽珊出賣他的原因,是江老爺子對羽珊的態度,目前來說,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能得到老爺子和江家人的肯定,其中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就是那份證據。趙羽珊把他洗錢的證據交給了江老爺子,以此為由,讓江老爺子同意她和江盛青的婚事。
江家和張家的合作勢在必行,所以,這樁交換對於江老爺子來說,有利無弊。
“她當初不是愛你愛的死去活來嗎,這女人啊,真是翻臉就不認人。”程天佑冷哼的說道,“你手中不是有她當初在夏氏集團做假賬的證據嗎,她既然出賣你,我們也不能讓她好過。”
而季西深卻搖了搖頭,“怎麽說她都是夏航悅的女兒,也算是爾白的姐姐,我不想把事兒做絕了,把她送進去,對我們也沒什麽好處。”
“那就這麽放過他?”程天佑不滿道。
季西深搖曳著手中的酒杯,笑靨越發的邪魅,“當然不是,隻是要換一種方式。”
程天佑攤了下手掌,表示洗耳恭聽。
“江盛青和趙羽珊下月結婚。”季西深不急不緩的說。
“什麽?”程天佑掏了掏耳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不是被你三舅包.養了嗎?怎麽又和江盛青那貨勾.搭在一起了,叔侄兩人共用一個女人,這關係還真是夠亂的。”
“等他們結婚之後,如果江盛青知道自己的老婆曾經被叔叔包.養過,你覺得……”季西深隱去了後話,幽深含笑的目光看向程天佑,兩人心照不宣的一笑。
“得,這事兒交給我了,我會讓人收集一些有利的證據,到時候,就等著看好戲吧。”程天佑嬉笑著,居然一臉期待的神情。
而他話音剛落,手機就嗡嗡的想了起來,程天佑接聽電話後,俊蘇微變,看向季西深的時候,神情有些奇怪。
“什麽事兒?說吧。”季西深問。
“閆夢容,在監獄裏參與鬧事、互毆,今晚……自殺了。”程天佑回答道,並暗自觀察著季西深的反應。
而他神色不變,隻不溫不火的詢問了句,“人死了嗎?”
程天佑搖頭,“自殺未遂。”
“哦。”季西深淡應了聲。
“原本再有兩個月就能出獄了,現在她在監獄裏鬧事互毆,可能是要加刑,一時半會大概是出不來了。”程天佑又說。
季西深飲了口酒,放下酒杯後,才回了句,“這樣也挺好的,免得出來不讓人安生。”
程天佑聳肩,輕歎,“閆夢萱如果知道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妹妹在裏麵飽受折磨,不從墳墓裏麵爬出來才怪呢。”
季西深姿態優雅的倒酒,如今,對閆夢萱這三個字,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覺。
程天佑淡然一笑,“看來你真是放下了。”
季西深端著酒杯,與他輕輕的碰杯,仍不還口。看來並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如果說,閆夢萱死的時候,他對她尚存著最後一絲憐憫與歉疚,那麽,在他知道,閆夢萱居然用自己的死來報複陷害爾白的時候,他對她的最後一絲疼惜也煙消雲散了。
兩個人都喝的醉醺醺的,最後,還是酒吧的酒保拿著季西深的手機,翻出了家屬的電話。
而季西深的手機裏,爾白的號碼備注著:寶貝老婆。酒保當然首選打給爾白。
電話接通的時候,爾白正摟著言希睡覺,接到電話後,她快速的起床穿衣,交代了馮媽照顧孩子,才匆匆開車趕了過來。
爾白一個人當然擺弄不了兩個大男人,她隻好給秘書蔣欽打電話,讓蔣欽負責送程天佑回家,而自己把季西深帶回了家。
爾白攬著季西深走進電梯,他的手臂搭在她肩上,身體大半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爾白多少有些吃力,氣喘籲籲著。但好在他還能走,否則,爾白是真抬不動他的。
廢了很大的力氣,終於把他扶進了家門,爾白攬著他,試圖把他攙扶在沙發上,而季西深手臂微微一扯,兩個人一同倒入了寬大的布藝沙發中。
兩人身體緊貼著身體,季西深的身上傳來濃重的酒氣,嗆得爾白無法喘息。
“季西深,放手。”爾白溫怒的說著。
而季西深纏在她腰間的手臂不僅沒有放開,反而越來越近,他低頭看著她,漆黑深邃的墨眸,卻一片渙散,看來是真的醉了,對於一個酒鬼,爾白真是拿他沒辦法。
“爾白,我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季西深口中不停的呢喃著,已經抓住了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並順勢向下.身探去。
驚慌失措間,爾白用力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但臉頰已經羞得通紅,心髒不安分的狂跳了起來。
“季西深,你……”她剛要發怒,而話剛出口,就被季西深統統封在了口中。
他低頭吻住了她柔軟的唇片,忘情的親吻著,如同曾經那般的霸道蠻橫,根本容不得反抗。無論爾白在他懷中如何的掙紮,都無濟於事。
爾白又是氣,又是惱,剛抬起腿,準備向他胯.間踢去,而就在此時,季西深卻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昏睡在她身上。
沉重的身軀圧著她,圧得爾白幾乎喘不過氣。她費了些力氣才推開他,慌亂的逃向了樓上臥房。
而臥房中,言希仍然安穩的熟睡著,而馮媽坐在小沙發上,正在用毛線給孩子勾襪子。
“小姐,您回來啦。”馮媽圧低了聲音說道,當看到她緋紅的臉頰與通紅欲滴的雙唇時,擔憂的詢問道,“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沒,沒什麽。”爾白驚慌失措的低下了頭,立即轉移了話題,“言希醒過嗎?”
“嗯,醒了一次,去了趟洗手間,回來之後又睡著了。”馮媽回道。
爾白點頭,來到言希的床邊坐下,並對馮媽說,“我陪著言希就好,您回去歇著吧。”
“好。”馮媽點頭,剛要離開,卻再次被爾白喚住。
“小姐還有事?”
“季西深,他喝醉了,在客廳裏,麻煩您給他煮一碗醒酒湯,等他清醒一些,讓他回房去睡,別著涼了。”爾白細心的囑咐著。
馮媽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離開了。這對小夫妻,分明彼此心裏都裝著對方,卻偏偏要執拗著,連她這個外人看的都有些心急。
一夜宿醉,季西深醒來的時候,頭仍在微微的發疼著。而小家夥一大早就跑到了他的臥室,並爬上了他的床,嬉鬧著吵醒了他。
“爸爸是大懶蟲,爸爸快起床。”小家夥胖乎乎的小手在季西深胸前抓癢。
季西深把起小家夥,也沒刷牙,身上還有淡淡的酒氣,他在小家夥的臉上親了一口,小家夥也不嫌棄,父子兩個抱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