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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也許隻能保一個

  “爾白,你要相信媽媽,媽媽不是那種女人。”


  而爾白看著她,眼中彌漫著淚霧,聲音顫抖的詢問,“你告訴我,姨夫真的是我親生父親嗎?”


  她的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出蘇建輝的模樣,他總是慈愛的對她笑,無條件的對她好,如今,爾白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與疼。


  夏曼清有片刻的沉默,隨後還是艱難的點頭,因為,血脈親緣,她根本無法抵賴。“是。”


  “怎麽,怎麽會這樣……”爾白無助的搖頭,冰涼的淚珠順著臉頰不停的滑落下來。


  季西深曾對她說,因為第三者的介入,才導致江婉茹的婚姻破裂,她從樓梯上滾下來,孩子沒有了,又拿掉了子宮,對於女人來說,這一輩子都毀了。而毀掉江婉茹的那個人,就是她的母親。


  這每一季,都帶著殘忍與血淚,讓爾白如何能夠接受啊。


  夏曼清一直對她說,她是被迫當了第三者,她對她說,她是愛情的結晶。然而,事實卻是——她夏爾白的出生,都帶著無法洗刷掉的罪惡。


  爾白甩開了夏曼清的手,痛苦的轉身,一步步,踉蹌的向醫院內走去。


  “爾白,爾白!”夏曼清擔憂的跟了過去,生怕她有個意外。


  而江婉茹還想阻止,還想說什麽,卻被江婉卿一把用力的扯住。“鬧夠了沒有!爾白是孕婦,你這麽刺激她,是想害她和你當年一樣流產嗎?婉茹,我告訴你,如果爾白和我的孫子有個三長兩短,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江婉茹愣在原地沒有動,總算是恢複了幾分理智,繼而開始擔心起來,擔心夏爾白會不會真的出事。終究,她還是善良的,她不想害的爾白和她當年一樣。


  江婉卿沉重的歎息了一聲,又說道,“你隻會怨怪夏曼清鉤引男人,可一個巴掌拍不響,蘇建輝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如果真有本事,就回去和蘇建輝離婚。”


  她說完,丟下江婉茹,轉身向病房內走去。


  而此時,病房中,爾白正在和夏曼清爭吵。


  “爾白,你是我的女兒,你寧願信那個女人的話,也不相信媽媽?”


  “因為,你已經不值得我信任了。”爾白哽咽著,雙手無力的撐在牆壁,“媽,你說過,你並不知道那個男人有家庭的。那現在,你怎麽解釋?你和姨媽從小就認識,你難道會不知道姨夫是她的丈夫嗎?”


  “我和建輝是在國外認識的,我當時真的是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我愛他愛的已經無法自拔了,就像你愛季西深一樣,難道說放棄就可以放棄嗎!”夏曼清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你後來知道了,就不應該繼續破壞別人的家庭,你知不知道這種行為很不道德?”爾白淚眼迷茫,語氣不屑,卻有極為苦澀。


  夏曼清的情緒也有些失控,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我怎麽不道德了?我又沒逼他離婚,是他自己說願意為我離婚的。我也沒想到江婉茹會出意外,她是死是活都好,卻偏偏流了孩子,又失去了生育能力,建輝因為愧疚,和我斷絕了一切,照顧她下半輩子。而我,因為愧疚,獨自一個人生下你,獨自一人遠走他鄉,我也賠上了一輩子,難道這樣還不夠嗎?我的確是做了令人不齒的第三者,可誰又能體諒我的痛苦與無奈。”


  “媽,錯了就是錯了,不是以愛為名,就可以肆意的傷害別人。”爾白閉上了雙眼,又睜開,眸光都顯得那麽的無力,而淺揚的唇角,透著說不盡的嘲諷。“您說體諒?那按您的意思,閆夢萱傷害我,冤枉我,甚至要拖著我一起死,我是不是也應該體諒她是因為太愛我丈夫?”


  “爾白,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我是你媽媽。”夏曼清氣的渾身顫抖,她怎麽生了這麽個胳膊肘向外拐的女兒啊。


  爾白已經連爭吵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無力的坐在病床上,語氣漸漸的柔和了幾分,“如果你不是我媽,我根本不會再理你了。媽,別再見他了,我也不會再見他,等我的孩子出生之後,我們馬上去美國,再也不要回來了。”


  此刻,爾白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都充滿了罪孽,江婉茹的孩子沒有了,而這個本不該有的存在卻平安的出生。爾白不想再去傷害那個無辜的女人了。


  原本,夏曼清也是如此打算的,隻是,今天被江婉茹這麽一鬧,又得不到爾白的諒解,和她爭吵兩句後,直接摔門離開了,臨走之前還冷冷的丟下一句,“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夏曼清離開病房,也並沒有走遠,隻是到醫院下麵的花園裏透透氣,而等她回來的時候,江婉卿卻一臉焦急的告訴她,爾白不見了。


  “我就去了一趟醫生辦公室,回來的時候,爾白就不見了,她還懷著身孕,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呢,曼清,你究竟和她說了什麽?”江婉卿的語氣難免帶著幾分責備。


  “先找找吧,應該不會走的太遠。”


  兩個人把醫院都找遍了,也沒發現爾白的影子,到監控室一查,才發現爾白半個小時之前,在醫院門口乘坐出租車離開了,具體去了哪兒,沒人知道。而她的手機就遺忘在病房中。


  夏曼清頓時就慌了,臉色慘白,哭著說,“都是我不好,不該和她吵架,現在可怎麽辦。”


  江婉卿顯得鎮定許多,急忙拿出手機,撥通了季西深的電話,“西深,爾白不見了,你快過來找人。”


  季西深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夏氏集團開高管會議,一聽到爾白失蹤了,他臉色一沉,根本程不得其他,丟下一屋子高管,就離開了。


  季西深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車子開的飛快,在醫院樓下沒等不及電梯到達,直接從安全通道跑上來的。


  他先從夏曼清與江婉卿的口中大致了解了情況,之後,到監控室查看了監控視頻。大致的了解了爾白離開的方向。然而,H市那麽大,想要趙一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


  所有能叫上的人,都已經派出去找人了,季西深自然也沒閑著,他開著車,行駛過H市的大街小巷,卻依舊沒有發現爾白的蹤影。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漏失,季西深越發的惶恐不安。


  幹淨修長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顯示出他極度的焦慮與擔憂。爾白從小就喜歡和他玩兒捉迷藏,讓他四處的去找她,而每一次,他都能夠成功。而這一次,他也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季西深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緊握成拳,用力的捶打著額頭,他一定要盡快想出爾白大概會去的地方。


  他們曾經讀書的學校,一起逛過的公園,一起去過的電影院,阿步的墓地,關押夏航悅的監獄,他統統找過了,可是,都沒有爾白的蹤跡,那麽,她還可能去哪兒呢?

  季西深思來想去,最終,把車子開到了海邊。


  此時,日暮西沉,染紅了半邊天空,海麵上蕩漾著一片波光粼粼,幾乎每到了極致,然而,這份絕美之中,卻偏偏的染了一抹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的哀愁,讓季西深的心中莫名的湧出一股不安。


  他快步走進海邊的船屋之中,果然,在船屋內看到了那一抹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


  隻見,爾白靠坐在角落中,闔著眼簾,好像在淺眠。


  季西深來到她身邊,伸臂將她半擁入懷,才發現她的身體都是冰涼的,呼吸微弱,人已經昏厥過去了。而更糟糕的是,她身下的衣褲一片潮濕,季西深沾染了濕漉水液的手掌都在微微的顫抖著,他知道,爾白的羊水破了,而胎兒才剛剛33周。


  季西深一手抱著她,另一隻手快速的掏出手機,撥打了120.

  “爾白,爾白,你醒一醒好不好?你不要嚇我!”季西深抱著她,不停的搖晃著她的身體,試圖喚醒爾白的意識。


  在他一次又一次聲嘶力竭的呼喊之後,爾白終於睜開了眼簾,她輕輕的眨動睫毛,雖然一直看著他,但目光卻是渙散的,聲音微弱,意識也並不清楚。


  “西深哥哥,你,你怎麽在這裏?”她含糊的詢問。


  “我來找你啊,你看,這一次,又讓我找到了。”季西深緊緊的抱著她,眼圈兒微微的發紅,這一刻,他真的很怕,從未有過的害怕,害怕失去這個孩子,更害怕失去爾白。


  爾白乖順的靠在她懷裏,目光透過窗口,看向外麵一望無際的天空和大海,聲音低低的,嚶嚀著,“屋子裏太悶,我想出來透透氣,可是,這裏好冷,西深哥哥,好冷,好疼……”


  爾白的反應明顯的不太正常,何況,她本身就有病史。季西深稍稍的放開她幾分,伸出手掌,在她眼前輕輕的晃動著,而爾白隻是條件反射的眨了幾下眼睛,墨色的瞳仁並不跟隨著他的手掌移動。


  此刻,爾白的意識都是不清楚的,她完全的被困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季西深屏住了呼吸,隻覺得胸腔內傳來一陣陣的刺痛。他再次擁緊了爾白的身體,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著她,並不停的安慰著,好像在安慰爾白,而更多的卻是在安慰著自己。


  “不怕,爾白不怕,不會有事的,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爾白的長發隨意的披散著,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胸膛中蹭來蹭去,“西深哥哥,我冷,我想回家。”


  “恩,我帶你回家,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季西深的聲音都開始哽咽,手掌托起她蒼白冰冷的小臉,溫柔的親吻。


  爾白卻不安分的側開頭,掙動了幾下,語調中帶著幾分撒嬌,“我走不動,西深哥哥,你背我回家好不好?”


  她小的時候,就是像現在這樣,喜歡撒嬌,喜歡賴著他,喜歡讓他背。如果,那時候,他任由著她賴,直接把他背回家裏,背回心裏,他們也不會經曆這麽多的痛苦與折磨。


  季西深低下頭,額頭貼合著她的,疼痛的閉上了雙眼。


  而爾白的雙臂卻順勢纏上了他頸項,軟綿綿的喚著,“西深哥哥,西深哥哥。”


  “爾白乖,你現在懷著我們的寶寶,我背著你,會壓到他的。”季西深溫聲的輕哄著,目光卻一直盯著她身下。


  爾白下麵的衣褲幾乎都濕透了,身下是一小灘潮濕的水跡。好在,目前來說並沒有出血。


  在讓人煎熬的等待中,外麵終於傳來了救護車的嗡鳴聲。醫生和護士抬著擔架,匆匆的走進來。


  爾白被抬上了救護車,醫生進行了一番簡單的檢查,病人的體溫很低,血壓一直在下降,並且,羊水早破的時間不短了,孕婦和胎兒都麵臨著危險。


  “醫生,我太太怎麽樣?”季西深坐在一旁,聲音低啞,緊張的詢問。


  醫生蹙著眉頭,回道,“孩子還沒到孕周,肯定是早產了,你們也太不小心了,都這麽大的月份,怎麽還到處亂跑。”


  爾白躺在救護車內,臉上罩著氧氣罩,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又喊疼。季西深緊抓著她的手,此刻,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額頭上都是冷汗,她每喊一聲疼,他的心就好像被針紮了一下一樣,比她還要緊張不安。


  救護車很快到達了醫院,爾白第一時間被推進了手術室。


  在手術室的門口,她緊緊的抓著他的手不肯放,聲音是微弱的,但目光卻不再渙散,漆黑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季西深。


  因為疼痛,她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淚水與汗水模糊了一片。“季西深,如果手術中出現意外,你是保我,還是保孩子?”


  她的眼神是清晰的,一字一句都是清晰的,爾白此刻的意識非常的清晰,甚至是冷靜的詢問。也許是過激的疼痛,喚醒了她的意識。


  而季西深卻做不到她那般的冷靜,整個人看起來慌亂不安,在爾白麵前,他都不像他了。


  “別胡思亂想,不會有事的,你和我們的寶寶,都會好好的,乖,別怕,進去之後很快就會把他生出來了,我在這裏等你。”


  爾白長睫輕輕的眨動幾下,看著他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晃動的目光,反而透出幾分滄桑與無奈。然而,她對他說,“保孩子吧,季西深,我承受不住第二次失去。”


  爾白說完,就被醫生和護士推進了手術室。


  兩扇門扉緊閉起,手術室頂端的燈亮了起來。而一位醫生拿著手術確認單,對季西深說,“產婦胎位異常,馬上進行剖腹產手術,家屬先簽下字吧。”


  “醫生,我太太和孩子會有危險嗎?”季西深問,聲音聽起來非常的沉穩冷靜,卻也不過是故作鎮定罷了。


  然而,醫生卻對他說,“情況不太好,我們會盡力的,但大人和孩子,也許隻能保一個。”


  彼時,門外站了許多的人,夏曼清,江婉卿,甚至程天佑,蘇幕,平佳都來了,原本眾人是一起在找爾白,現在爾白被送進醫院,又一起來了醫院。


  季西深拿著手術同意書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著,卻不加遲疑的在末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保大人,麻煩你了,一定要救救我太太。”


  “我們會盡力。”醫生點頭,然後又對季西深說道,“病人目前的情況來看,很容易引發大出血,如果子宮不能自動收縮,最壞的狀況,可能是要切除,你要有心理準備。”


  季西深隻覺得眼前一黑,有那麽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什麽都看不見,也聽不見了。稍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拿掉了子宮,還算是女人嗎,更別說生孩子了。


  他單手撐著額頭,半響才緩過來,聲音沙啞著,對醫生說,“我隻要我太太好好的,別的我不在乎,我都不在乎。”


  手術室的門再次合起,季西深踉蹌了兩步,差點兒沒栽倒,好在程天佑就在他身後,急忙伸手扶了一把。


  “西深,沒事兒吧?”他擔憂的詢問。


  季西深搖了搖頭,未等緩過勁兒來,蘇幕一個拳頭就揮了過來,季西深這會兒神智都有些不清了,哪兒還躲的開,硬生生的吃了一拳頭,險些再次摔倒,而隨後,蘇幕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


  “季西深,你算什麽男人,爾白有今天都是被你害的,都是你,你有什麽資格和她在一起!”


  “蘇幕,你TMD發什麽瘋,夏爾白早產關西深什麽事兒,又不是西深害她早產的。”程天佑也不含糊,一拳頭就回了過去。


  兩個大男人,立即扭打在一起,一旁的江婉卿與平佳攔都攔不住。手術室外,頓時亂作了一團,幾個值班護士來阻止,卻沒有絲毫作用。


  而此時,卻聽季西深低吼一聲,“夠了!鬧夠了沒,這裏是醫院,爾白還躺在手術室裏呢!”


  季西深的力道很大,衝上去,一人一拳,終於把程天佑和蘇幕兩人分開了。


  “你TMD有病吧,好賴不分的,我是幫你。”程天佑抹了下唇角的血,平白挨了一拳,惱火的嘶吼著。


  季西深扯著他的衣領,雙眼血紅,手臂都在微微的顫抖著,“天佑,如果你是我兄弟,就幫我去做一件事。”


  程天佑瞪著他,等著他的下文。卻隻見,季西深沉重的閉了閉眼,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聲音沙啞的厲害,“馬上聯係H市的各個醫院,還有孤兒院,找一個剛剛出生的男嬰抱過來。”


  “西深,你要幹什麽啊!”江婉卿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隱約間,她已經猜到了季西深想做什麽。


  “如果,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沒留住,以後,抱來的孩子,就是我和爾白親生的,在場的人,如果誰在爾白麵前多嘴一句,就是和我季西深過不去。”季西深深冷而沉重的目光,從在場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程天佑的身上。


  程天佑點頭,說了聲,“好。”


  而江婉卿卻是不答應的,她慌亂的扯著季西深胸口的衣衫,“西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寧願養別人的孩子,一輩子都不要自己的孩子了嗎?”


  “我隻要爾白,我隻要她不再受到傷害,有沒有親生的我不在乎。”季西深伸臂推開了江婉卿,獨自一人靠在了窗口旁,胡亂的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根煙,開始拚命的吸煙,一根接著一根,他的臉上一片濕漉,也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


  手術室外的嘈雜聲漸漸的消失,而手術室內更是死一般的沉默,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麵的人越發的不安,江婉卿低頭抹著淚,而夏曼清臉色慘白,連哭都哭不出來了,簡直追悔莫及,她明知爾白有病,根本不該和她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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