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欠下的債

  安蓓蓓走進來時她向她揮了揮手:“安秘書,在這。”


  安蓓蓓放下包,這才細細的打量她。


  細細的眉,含水杏眼,單薄柔弱的身子,忖得她整個人像是林黛玉般。


  “我能叫你蓓蓓姐嗎?”宇文欣輕抿一口飲料,抬眸眼巴巴的看著安蓓蓓。


  安蓓蓓不忍心拒絕,點點頭:“好的。”


  宇文欣雙手捧著臉:“太好了,蓓蓓姐。”


  安蓓蓓對她莫名其妙的認親戚隻能報以一笑。


  “你想吃什麽,點吧。”宇文欣把菜單放在她手上。


  安蓓蓓擺了擺手:“我不餓,給我來一杯白開水就行。”


  “蓓蓓姐,跟我你不用見外的,那我幫你點吧。”宇文欣照著菜單點了一大堆菜,每點一樣菜之前都問安蓓蓓合不合她胃口。


  安蓓蓓都敷衍了事。


  她覺得這個宇文家的二小姐實在奇怪,自己跟她沒有交情,她便叫自己姐姐,到底圖什麽?

  “宇文小姐,我們還是談正事吧。”安蓓蓓挑了挑眼眸。


  宇文欣拍打一下自己的腦袋:“你瞧我這個記性,都忘了這茬事。”


  說完從包裏取出一張支票:“喏,給你。”


  安蓓蓓拿著支票看了一眼,二十萬。


  夾在指縫間細聲問道:“這是什麽?”


  宇文欣歪著頭:“當然是給蓓蓓姐你的補償啊,我大姐不懂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看來是給她的封口費了,讓她不要再計較宇文苒給她下毒這件事。


  正好她現在缺錢,不動聲色的把支票收進包裏:“那件事啊,我早就忘了。”


  嘴上這麽說,心裏卻覺得宇文家太小氣了,當初林子苒賄賂她就十五萬,眼睛都沒有眨巴一下。


  但宇文家,差點出人命了就才二十萬,難道她的命隻值二十萬?


  好在,有勝過於無,好歹夠安梏報出的數目了。


  不過她又沒有證據指證宇文苒,就算宇文家抵死不承認也沒辦法,為何還會給她封口費?難道是他?

  就在安蓓蓓失神期間,宇文欣已經從她上大學聊到了小時候。


  “我小時候啊,家裏人都不待見我,因為我是私生女,我母親死了之後,父親看我可憐把我帶回來的。”宇文欣眼眶滿是淚水。


  安蓓蓓把紙巾遞給她:“不要哭了,誰都有陰暗的往事。”


  “蓓蓓姐,你會因為我是私生女而不待見我嗎?”宇文欣抓住安蓓蓓的手,偏頭道。


  安蓓蓓心中在想:特麽的跟我有什麽關係啊。


  卻不好博了宇文欣的麵子,邊手忙腳亂的擦宇文欣的眼淚,邊忙道:“我不會的。”


  宇文欣是私生女的消息不是什麽秘密,商業圈的人都知道。


  她說出來也無關大雅。


  宇文欣感激得痛哭流涕,還準備說什麽,安蓓蓓卻先發製人:“讓你們拿封口費給我,是淩總的主意吧。”


  她算是看出來了,要是自己不先發製人,這哭得像林妹妹的宇文欣,肯定不會給自己說話的時間。


  “呃……”宇文欣稍稍猶豫,精光流轉,最後點了一下頭:“是的,是淩哥哥為你出頭,我父親才讓我拿二十萬支票給你。”


  安蓓蓓輕歎一口氣,欠他一個人情,這該怎麽還?

  “好了,我得回去上班了,不然淩總他又得扣我工資了。”安蓓蓓了解完一些之後看了看手表,抬頭對著宇文欣報以歉意一笑。


  宇文欣楚楚動人的看著她:“那我能去你找你玩嗎?”


  安蓓蓓用紙巾擦好嘴唇,搖了搖頭:“公司有規定,不行的。”


  宇文欣的眸子稍顯暗淡,還是朝著安蓓蓓揮手:“蓓蓓姐,那你慢走哦。”


  安蓓蓓也朝她揮了揮手,轉身出了餐廳。


  在安蓓蓓走後,宇文欣看著安蓓蓓離開的方向,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


  拿到了錢,安蓓蓓卻不準備馬上給安梏,這樣會讓他感覺自己得到錢很容易,下次就不是二十萬那麽簡單了。


  讓他等幾天也不是未嚐不可。


  反正到時見安梏肯定會迫不及待的跟她打電話。


  果然,在第十五天的清晨,安梏準時打電話過來。


  安蓓蓓瞥見屏幕上安梏的名字,起身去了洗手間。


  跟安梏打電話,她分分鍾會被氣死,如果讓辦公室的人看到她失控的樣子,就怕引起不好反應。


  “錢湊到了嗎?”安梏沉著聲。


  “湊到了,待會打給你,這次為了湊這二十萬,我還透支了未來五個月的工資,這五個月不要找我拿錢了。”安蓓蓓一邊鎖著廁所門一邊回道。


  給安梏說嚴重一些,免得他以為她的錢是大街上來的。


  特殊人特殊對待,對於安梏這種人渣,你說實話根本沒用,安蓓蓓便編了一個謊言,希望這筆錢他能省著點花。


  安梏冷哼一聲:“臭婊子,你有沒有錢關我屁事啊,二十萬今天之內給老子打在卡上。”


  “安梏,等一天我湊不到錢了,看你怎麽辦!你就等著餓死街頭吧!”安蓓蓓嗬斥道。


  安梏嗬嗬嘲笑兩聲:“安蓓蓓,你覺得那兩個老不死的把你送到另外個城市老子就沒辦法把你捉回來?我讓你在那個城市生活了那麽久,不就是因為你每個月按時打錢回來嘛,等有一天你沒有利用價值了,老子把你捉回來讓你當雞!”


  “安梏!你還是不是人!”安蓓蓓扶著洗手間的門,憤然大吼。


  “嗬嗬,安蓓蓓,隻要你聽話,我就不動你,如果你不聽話,我就讓你接客,相信你的姿色,一夜也好幾千,等你老了,接不動客了,我就割你腎拿到黑市賣。”安梏在電話裏幻想著安蓓蓓以後的日子。


  安蓓蓓全身冰冷,語氣是盛怒下的顫抖:“安梏,你的良心呢?”


  “良心?當初做件事的時候,你們的良心呢?”安梏厭惡的語氣裏,還帶著些許恨意。


  “當初那件事……”


  安蓓蓓還沒說完就被安梏打斷,聲音拔高:“這是你們欠我的!”


  安蓓蓓低著頭,沉默,不語。


  “記住,今天之內把錢打在我卡上。不然後果自負!”安梏說完,摁掉了電話。


  安蓓蓓身子倚靠在牆壁上,撐著沉重的頭,安梏的那句‘那是你們欠我的’一直縈繞在她耳邊。


  是啊,那是他們一家欠下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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