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來曆
“傅生怎麽和那人搞在一塊?”
“年紀輕,容易被人騙。”
“也是,不過那長長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玩意?”
其他人看著兩人勾肩搭背的樣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議論著。
“怎麽看不到遠處的東西啊?”
“你眼睛閉錯了。”
“噢?是嗎。”
傅生拉開距離,確認自己好像犯了一個很低級的錯誤。
於是,他迅速調整,然後發出一聲驚歎的語氣
“哇,看得好清楚啊!”
陸振國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抬頭看了眼天色。
天氣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熱了。
隊伍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出發了。
剛好打水的人回來了,隻不過樣子有些狼狽。
“怎麽回事?”
有人問道。
“打水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河裏了。”
年輕鏢師平靜的語氣回答道。
同伴看了一眼他渾身濕漉漉的樣子,皺了下眉頭,催促了一句,快點去換衣服,馬上要出發了。
年輕鏢師點點頭,一言不發的離開。
咦,這小子怎麽看起來怪怪的?
同伴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覺得有些奇怪。
“張三,還愣著幹什麽,準備出發了!”
“來了來了,催什麽催!”
他沒好氣的抱怨了一句,快步跑去。
似有所感的陳有餘,轉頭看了一眼周圍。
目光在很多人的身上停留,尋找那不對勁的地方。
卻因為對方太弱,而失去了目標。
什麽東西啊?
他心裏吐槽了一句,有些不解。
小朋友傅生還在研究單筒望遠鏡,他想不通為什麽這東西,能夠看著遠。
正在翻來覆去的研究個不停,至於其中原理以他的智商當然是搞不懂的。
陳有餘一把將東西搶了過來,說了一句行了。
“幹嘛啊,再借我看看唄。”
“不行。”
“為什麽?”
“因為這是我的東西,我想借就借。”
陳有餘有些拽的語氣,和之前的親切態度完全不同。
前麵之所以那麽做,當然是欲擒故縱了。
免費的東西,向來是最貴的,如果還想繼續免費玩,那人肯定得付出點什麽。
傅生想說你不講道理,但是等他回過神來一想。
確實人家的東西,不管借不借給他,人家好像都沒有錯。
緊接著陳有餘就開始套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反正成功忽悠過了年輕的傅生,在後者沉把玩單筒望遠鏡的時候。
他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自言自語的的說道,說了一句原來如此。
通過傅生,陳有餘大概知道了這一行人的來曆。
他們是天地鏢局的鏢師,其中領頭的人叫陸振國,也就得他剛才見過的絡腮大漢。
接的是一趟護送糧食的鏢,委托的雇主是朝廷,目的地是南邊一個叫做淮安的縣。
所以這也叫賑災糧。
名字響亮,卻沒什麽好驚訝的。
因為說是朝廷委托,但實際上像這樣的鏢多的是。
而且這也不一定是從國庫裏出來的糧食,甚至趙國皇帝都不一定知道有這趟鏢。
近幾年來,趙國天災接連不斷,搞的國家混亂,百姓民不聊生。
靠近中央權利的洲縣還好,因為皇親國戚們,至少還要麵子,離得也近。
所以他們能夠出手幫忙,以皇帝的名義,從國庫之中抽出賑災糧,救濟四方。
至於遠一點的,比如懷安縣這樣偏遠的地方,那就要看運氣了。
更富裕的縣集資出賑災糧,運氣好湊夠了,由鏢師押送運往周邊貧困縣。
為什麽要專門的鏢師護送呢?
因為野外危機四伏,不光有猛獸出沒,還有強盜賊人。
要是運氣差一點的,遇見妖魔鬼怪。
別說賑災糧了,護送的鏢師隊伍全軍覆沒都是正常操作。
所以這賑災糧,最後到底能不能送到懷安縣,沒人知道。
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隻要價錢出的夠高。
不管有多麽危險,還是有鏢局願意接下這趟鏢的。
這無關立場,隻是單純的想要活著。
畢竟這年頭想要吃頓飽飯,過得安生一些,沒點本事,沒錢存款,還真有點困難。
像傅生這樣的窮苦人家孩子,為了活下來,父母很小的時候就把他到了各種地方,有孤兒院,寺廟。
等他長大一些,有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就來到了鏢局,為了學點本事,多賺點銀子。
即便他知道這趟押鏢有些危險,他沒有多少猶豫。
因為他想多給家裏寄點銀子,畢竟除了他之外,他還有幾個兄弟姐妹呢。
這年頭,越是窮苦的人家,生的孩子卻也是最多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偏偏這裏麵孝子還挺多。
陳有餘覺得可能是一個人從小就吃苦,見多了很多是非的原因。
“送你了。”
他大方的語氣說道,引來傅生一聲驚訝,說了一句真的?
“小玩意,我有的是。”
為了將無腦江湖少年郎的角色,繼續完美的扮演下去,陳有餘裝作我很有錢,不差這一點的樣子,吊兒郎當的說道。
隻是這句話卻好像引來了另外的麻煩。
“還有其他寶貝?”
傅生眼睛冒光,像個好奇寶寶。
陳有餘突然後悔,連說了幾句沒了沒了,走走,快些跟上隊伍,我還要趕著去太橫鎮呢。
“那不順路嘛,好哥哥,再給我看看你的寶貝嘛!”
“我的寶貝,豈是他人想看就能看的?”
“我剛才都回答了你的問題,就看一眼不行啊?”
“不行!”
其他人麵色古怪的看著傅生那臭小子,圍著陳有餘打圈圈,囉嗦個不停,手裏還拿著那個單筒望遠鏡。
搞什麽啊,兩個神經病!
二十多人的隊伍朝著南邊繼續出發,運糧車的車軲轆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周圍的樹林還是那麽陰森。
卻因為青衣少年的加入,好像注入了那麽一絲活力,其他人突然間有了話題,相互交談起來。
當然,討論的都是一些沒營養的話,比如你剛才吃的啥,你媳婦生的男娃娃還是女娃娃,離淮安縣還有多遠。
陸振國全部聽在耳裏,卻並沒有阻止,因為沒有規矩不允許別人講話,而且這是件好事。
至少比起剛才那支死氣沉沉的隊伍。
騎馬的他回頭看了一眼。
傅生圍著一人繞圈圈,嘴裏念叨著些什麽。
陳有餘搖頭,滿口不行不行。
頭頂綠蔭親天,兩旁樹林漆黑,他的身影卻顯得無比陽光,引人注目。
好像他的身上有種特別的東西?
“長得可真俊。”
陸振國評價了這麽一句,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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