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代價
“隻是不想扼殺他們生存的權利。雖然他們在我的肚子裏，我有權利留或不留，但我也是一位母親。”貝雅昕從知道自己懷孕，便沒有生過不留孩子的念頭，這樣的堅持為了什麽，她至今依然很清楚，隻是那不是能對別人說的話。
“是因為愛才有這樣的執著，就像我從未想過要拋棄我的女兒，即便生活很艱辛。”禮慕菲苦笑著說，她能深刻體會到這種感覺。她仍記得當父親知曉她懷孕，三番五次要求她墮胎，她都說不。最後她跑出了禮家在美國的別墅，一個人生活。
雖然父親命人停掉了她的所有銀行卡，一分錢也不給她，但她依然堅持。可能正是因為這份堅持，父親原諒了她。她永遠記得他們再次見麵是生下孩子的兩年後，他激動得緊抱著她，並且說在他眼中的小女孩已經長大成人了，以後的路隻要她認為是對的，他一定會支持她走下去。
“我在錯的時間遇見了錯的人，但是你是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現在隻要你肯往炎彬走一步，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貝雅昕知道的，慕菲心底最愛的那個人是淩炎彬。雖然她讚成慕菲與哥哥在一起，但是慕菲愛的人是炎彬。
“我們都沒有錯，隻是愛情在錯的時間萌發了。我如今隻想把兩個女兒養大，其他不去想。”禮慕菲輕歎一口氣，同時把淩炎彬的模樣在腦海中抹去。
“看來我們今天談不出結果，繞來繞去繞回自己身上。”貝雅昕沒好氣地白了慕菲一眼，心想：看來她今天替哥哥拿不到答案。
“同感。才來沒一會的功夫，你就要走了嗎？”禮慕菲微笑著點了點頭地表示同意雅昕的說法，隨後不滿意地皺起了眉，因為看到雅昕拿起皮包準備起身。
“我是偷偷出來見你的，已經夠偉大了。等下還要去看店麵的裝潢情況，這是請柬，到時候要來剪彩，記得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我哥也會出席。”貝雅昕覺得自己這個妹妹做得夠稱職了，還刻意安排了他們見麵，隻是到時候機會得靠他自己把握。
“你哥是一個好男人，他值得更好的女孩，而不是我。”禮慕菲覺得子楓越是對她好，她就很不自在。最近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跟他相處了，因為他對她展開了追求的攻勢，甚至有點令她吃不消。
“你就是一個好女人，要對自己有信心。我給你個忠告，我哥跟宋灝是同一類人，所以他們才能比親兄弟還親。”貝雅昕這句話給足了慕菲提示，並且暗示好友要勇敢去追求。接著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步出了甜品店。
炙熱的陽光打在臉上，她下意識抬起手擋了擋，待適應光亮後才繼續往前走。今天她沒有開車，而是搭了計程車過來，打算先去慕菲的店，再到‘雨吧’找淩炎彬，邀請他出席開店剪彩。
雖然她很瀟灑地叫慕菲忘記過去，重新來過，但是當她用這句話問自己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回答不上來。她一直以為對銘希隻剩下恨，可看到痛苦的他，她的心依然會疼。為什麽呢，明明已經不是那顆心了，為什麽還對他放不下？
她自嘲地撇了撇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非晴’和‘雨吧’僅相隔一條街，她走在沒有路人的路上，經過巷口的時候，突然被人抓住手腕，用力扯進了巷內，還來不及驚呼，嘴巴就被一隻纖細的手捂住，那人將她按在牆壁上，接著眼前一陣白光掠過，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住了她的頸項。
“不許亂動，如果你還不想死在這裏的話！”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令貝雅昕一愣。這是她永遠也忘不了的一個聲音，隨著那人原本刻意低垂的頭抬起，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眸，同時她捂住的嘴得到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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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小姐，請問雅昕是不是來過？”宋灝走進甜品店就直接往收銀台去，詢問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顯示屏的女子。雖然他與禮慕菲並沒有真正認識，但是他從雅昕的照片中看過她，因此走進店內一眼便認出她。
“嗯，她剛走。宋先生有什麽急事要找她嗎？”禮慕菲抬起螓首，仔細觀察眼前出色的男人，一副讚賞的模樣。
“你知道我？她有說要去哪裏嗎？”宋灝的記憶中並無見過慕菲，猜想一定是雅昕告訴她的，但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剛才他接到學校的電話，說博恩和博澤跟別的小朋友在幼兒園打架，老師要求家長前去。他的身份有些尷尬，所以不適合前去。
“我想調查一個人是件很容易的事。不過，看來宋先生沒有時間去理解為什麽。雅昕說要去看裝潢的店麵。”禮慕菲從他的臉上看到了焦急，所以就告知他雅昕的去向。
“謝謝，有機會我們再聊。”宋灝一說完，便匆匆忙忙走了出去，邊走向車子邊拿出手機撥打雅昕的電話，語音卻一直提示‘該號碼暫時無法接通’，他不禁想她到底哪裏去了，沒辦法的他隻好每一間分店去找。
“季沁如，你這是什麽意思？”貝雅昕挑了挑眉，看著擱在自己頸項上的刀子，她咬牙切齒地問。想不到季沁如還死性不改，依然企圖傷害她。
“為什麽你不肯放過我！本來我不用走到這一步的，我明明找醫生開了證明，證明自己有病才傷人的，法官也同意了我們庭外和解，為什麽你還要提交那份報告！”季沁如像瘋子般朝雅昕大吼，握著刀柄的手加重了力道。她本以為已經沒事，結果貝雅昕依舊堅持告到底。不止找私家偵探調查和跟蹤她，更向法院提供了她與那個醫生勾結的證據。
“那你為什麽說謊呢？說謊是要付出代價的，你以為任何事都能如你所願，那般順利嗎？從一開始你就沒病，你想鑽法律的漏洞，我隻是把真相說出來而已。”貝雅昕覺得自己所做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不該多嘴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根本就是商雅昕，也隻有她才對我有這般深的恨意。如果我說謊了，你所編的那個是彌天大謊，你隱瞞了全洛桑你的身份，所有人都被你耍得團團轉。”季沁如受不了雅昕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
“我沒有逼你，是你自作孽，是你心虛。我說過，我是貝雅昕。不要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如此善於演戲和耍心機。”貝雅昕故意激氣季沁如的怒火，手暗中伸進皮包，按下手機的快捷撥打鍵。發了瘋的季沁如，她一個人可製伏不了。
“你閉嘴！再吵我就割下去，讓你沒有機會去勾引銘希。”季沁如沒發現雅昕的異樣，胸口因雅昕的話而燃起熊熊怒火，手中的刀子靠近雅昕的脖子幾分，唇邊漾開殘忍的笑。
“反正上次你都想置我於死地了，這次不過是在做上次未做完的事而已，我說得對嗎？”貝雅昕眼底沒有半分懼意，她在等，等季沁如自願說出真相。
“上次是你命大，這次……可沒有人再救你了。”想起上次的失手，季沁如更加堅定地握住了刀柄，這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可是越是靠近雅昕白嫩的頸項，她的手就抖得越厲害。雖然算計過別人、陷害過別人、間接害死別人，但她從未真正動手殺一個人。此時的她，難免會害怕。
“那我勸你下手最好狠一點，不然像上次那樣沒成功，我就讓你後半輩子在監獄裏度過！”貝雅昕感受到脖子有溫熱的液體滲出，她痛得微微蹙眉，但是嘴上仍在說著刺激沁如的話。因為這樣最能打破一個人原本計劃好的事，沁如被激怒的時候，就是她脫離掌控的時機。
“我不會讓你毀了我的人生，所以我要先毀掉你的人生！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心軟了！”季沁如憤怒地瞪視著雅昕，她特意選了這條又深又少人行走的巷子，過往的人根本聽不見他們的對話。
“在你下手之前，要不要聽一下我替你錄的語音？剛才你所說的話全部存進了我的手機，如果這份錄音被送到法庭上，恐怕你連坐牢的機會都沒了，直接死刑。”貝雅昕掏出手機在沁如眼前晃了晃，閃爍的屏幕還在錄音，而最重要的她已經到手了。
“你這個女人……”季沁如擔憂地望了一眼手機，立即伸出另一隻手去搶，就因為這樣拿刀子的手有一刻的鬆開。
貝雅昕趁這次機會腳往旁邊一挪，成功脫離沁如刀子的威脅，但是她還未退到安全的位置。季沁如就像猛虎般朝她撲了過去，見搶不到她的手機，便改用刀子亂刺。雅昕東閃西躲，想貼著牆喘口氣，結果沁如一刀刺了過來，插在她左耳的牆上，用力到刀子插進去三分之一。
“這就是你亂動的下場！”季沁如露出嗜血的笑容，手中的刀淩厲地揮向雅昕，招招用盡全力。看著如老鼠般亂竄的雅昕，她心中湧起一陣快感。
貝雅昕突然感覺到胸口一陣刺痛，她揪緊左胸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氣，腳下步履不穩，踉蹌地摔倒在地上，想站起來卻感到腳腕有些麻痹。望著越來越靠近的季沁如，她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