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心病
雅昕原本以為宋灝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名醫生，到了美國之後她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沒想到他竟然是宋氏連鎖酒店的太子爺，不少女性朋友眼中的黃金單身漢。他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也感受到他的心，可是因為害怕會再失去，所以她在他們中間加了道無形的牆，阻止他靠近自己的心半步。
“你說，這種精心安排的浪漫能打動一個女人的心不？”宋灝傾身附在她的耳際柔聲地說，問得十分小心翼翼，深怕一個用詞不當引起她的反彈。
他不是想逼她，隻是想知道自己在她心裏的位置，他不怕沒有日期的等待，隻想知道他還有沒有機會。洛桑這個城市令他產生了恐懼，更何況城市裏還居住著她曾經深愛的男人。他越來越沒有把握了，不知道該不該堅持下去，完全迷失了路的方向。
“其他女人或許可以，但是我對這些免疫。”雅昕仰起螓首微笑著說，她又怎會不明白他的用意，隻是她還沒準備好接受另一段感情。
“那你說該如何才能打動一個女人呢？是不是我仍不夠努力？”宋灝感覺到她的手欲放開自己的手，他快一步將她的手捏緊，剛好的力度沒有弄傷她，回到洛桑後心中不斷湧上的擔憂令他快要窒息了，他急切想要她給予他一個答案，即使他完全沒有把握她會點頭還是搖頭。
“如何打動一個女人的心這件事，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一件事，你的付出她一直放在心上。不是你不夠努力，而是她自己的問題。”雅昕蹙起秀眉，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害怕，她心軟了，說不出狠心的話。
“你放不下卓銘希嗎，不然為何不接受我？”宋灝一臉受傷，一個激動不自覺手上的力道加重了都渾然不覺，他拚命告訴自己，不該逼她。可是，他沒有安全感，隻需她一個承諾，一顆定心丸。
“宋灝，你約我來是為了請我吃飯，還是要套我話？”雅昕不滿地瞥了他一眼，手上傳來的疼痛感使她皺眉，但她卻沒吭聲。她非常不喜歡別人試探自己，即便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亦如是。
“雅昕，當我女朋友好不好？我不管你心裏還有沒有他，但是我是真心想要照顧你和你的孩子。”宋灝鼓起勇氣，說出心裏話，這些話同樣悶在他心底五年。
“我不想談論這個問題，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為什麽要逼我？”雅昕眸光一暗，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她被他捏得骨頭都快碎了。她以為他們能一直當好朋友的，看來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你要逃避到什麽時候？我的付出你看不見嗎，我到底哪裏比不上他！”宋灝把原本放在她腰上的大掌，移至她的雙肩，他真想搖醒她，不懂她為何如此執迷不悟。
“我說過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雅昕偏過螓首，拒絕聽他這些話，因為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會傷害彼此積存的感情，她不希望他們的友誼遭到破壞。一次的感情挫折已經令她幾乎喪命，她沒有再失去一次的勇氣，天長地久隻存在於童話故事裏，而她永遠變不成童話故事的女主角。
“那好，我們換一個問法。你願意當我女朋友嗎，讓我好好照顧你。”宋灝隻希望能名正言順站在她身邊，替她遮風擋雨，這樣的要求不算過分，不是嗎？他從沒想過要把她捆在身邊，隻想守護她，但是不是以好朋友的身份，而是男朋友。
“……兒子在家等我，我要回去了。”雅昕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最終還是選擇不回答這個問題。拂開他放在她肩上的大掌，匆忙套上鞋子，拎起椅子上的手袋，走了幾步聽到他的話停了下來。
“我會等你的，無論多久。”宋灝的黑眸盛滿悲傷，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他柔聲說。其實，他很期待她聽到後會感動地回頭。可惜，這僅是他的想象。她最後還是不肯為他留下。
因為發生了晚上那件事，第二天早上雅昕在兩個兒子驚訝的眼光中出了門，平時都是宋灝過來載她去上班的。宋灝去會場找她，她明明躲在角落裏，卻拚命朝汪海瑤使眼色，要她說她不在。雖然海瑤不懂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還是照做了。
宋灝轉身離去的的背影帶著落寞，雅昕在轉角處探出了螓首，凝望那抹身影她於心不忍，可是又不知如何告知他答案，所以她隻能躲著他。
——
晚上六點，雅昕開車帶著兩個兒子來到一幢大宅前，下了車在鐵門的密碼鎖前站了一會，然後顫抖著手按下那個存在她心底五年卻沒按過的密碼，鐵門應聲而開，她笑了，笑得眼中帶淚。
貝博恩、貝博澤不明所以地跟在媽媽身後，不知道這裏是誰的家，更不懂為什麽媽媽那麽熟悉這裏。直到雅昕拿出鑰匙，開了這屋子的大門，並且走了進去，他們才知道這裏是誰的家。
“爸、媽，昕昕回來了。”雅昕一步一步走近坐在沙發上，清瘦不少的父母，在他們麵前跪了下來。五年了，她都沒有盡過做女兒的責任，連電話都很少打回家。他們想念她，她明白，隻是她很多時間都是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清醒的時間少。
而且爺爺不許爸、媽來美國探望她，怕泄露她的行蹤，也擔心她無法靜養。她的死隻是一個幌子，隻為了隱瞞一個人。因此，爺爺說要將計就計，抹去她過去的身份，一切都重新開始。
“昕昕，我的女兒，媽真怕等不到你回家。”徐珍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緩緩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她才確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象，彎下身激動地將女兒擁緊懷中，眼淚成串成串地流下來。
“讓您擔心了，女兒不孝。”雅昕回抱母親，輕輕拍打她的背脊，柔聲安慰。家中擺設一如從前，她一進來就勾起不少過去的回憶。
“回來就好，起來坐，別跪著，給我們說說你在美國的生活。”商墨抬手偷偷拭去眼角的淚珠，走上前伸出手臂扶起在地上抱成一團的兩個女人，心想：他得快點打電話告訴子楓這個好消息。
“嗯。小恩、小澤，過來叫外公外婆。”雅昕放開母親，抹去臉上的淚痕，側著螓首朝身後招了招手，示意她兩個寶貝兒子過來。
“外公、外婆。”貝博恩、貝博澤手拉著手走了過來，同時出聲喊這兩位雖然見過照片，但是卻第一次見真人的外公外婆。難怪一進門就覺得這棟宅子很熟悉，原來就是媽媽照片中的背景。
“乖，過來外婆身邊坐。昕昕，他們是那個人的兒子吧？”徐珍一眼便喜歡上這兩個孩子，於是招手示意他們過來，一手擁著一個，笑得合不攏嘴。細看之後，她發現他們與那個人十分相像。
“他們是我的兒子，就那麽簡單。”雅昕唇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太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兩老見她不願多說，便沒有再問。他們邊陪兩個孫子玩邊等子楓回來吃飯，商家鐵門開啟，接著響起了汽車聲，然後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商子楓已經衝進了家門，緊緊把雅昕抱在懷中。
“昕昕，昕昕……”商子楓激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一味地叫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哥，你不聽話的妹妹回來了。”雅昕感覺到有熱熱的液體滴到脖頸處，他輕微顫抖的身軀也說明他在哭。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偏偏自己卻讓哥哭了幾次。
“誰說你不聽話，我的妹妹最善解人意了。你在美國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怎麽瘦成這樣？”商子楓抬起手胡亂擦幹淚水，然後放開她，在她身邊轉了幾圈，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接著擺著一張臭臉，看向跟在自己身後進門的人。
“我當然有好好吃飯，你怎麽把他帶來了？”雅昕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到那個她千方百計想要躲的人，此時正站在她家內。
“爸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宋灝剛好來找我，聽說他找你，我就直接把他帶回來了。怎麽，你們倆個吵架了嗎？”商子楓被她這個問法問得有些糊塗，才忽然發覺兩人的表情有些怪異，都不敢直視對方。
“沒有吵架，是我說錯話惹怒她了。”宋灝趕在雅昕說之前開口，及時替她解了圍，隻是他不知道這樣反倒令人更加在意。
“你到底說了什麽？”商子楓立刻惡狠狠地瞪著宋灝，以為他對自己的妹妹說了難聽的話，聲音不禁加大。
“我問她要不要當我的……”宋灝正打算如實告知，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雅昕走過來捂住了嘴巴，他隻能疑惑地看著她。
“閉嘴，我們上去說，你們先聊。”雅昕靠近他身邊，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警告，然後當著眾人的麵，拉著他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你是打算公開，然後逼我就範吧。”上了二樓的房間，進去後反手落了鎖，才甩開他的手，氣鼓鼓地坐在休閑沙發上，一雙美目狠狠地瞪著他。
“你想多了，我怎麽會這樣做呢，這樣做對我沒有好處，反而會讓你更生氣，我不會做這種虧本買賣。”宋灝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其實他還真打算利用她的父母，不過他不會告訴她的，於是隨便找了幾個成立的借口，繼續裝無辜。
“哼，說的比唱的好聽。”雅昕明擺著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她以前就是被他這張看似無害的臉給騙了，才會什麽都告訴他，其實他比狐狸還精明。要不是自己剛才拉走他，她現在一定在接受父母和哥的說教，說什麽那麽好的一個男人要好好把握，然後再來個報恩什麽的。
“怎麽聽你的口氣，好像在期待什麽，還是你比較喜歡我用非常手段？”宋灝在她對麵坐下來，一隻手放在沙發扶手上，撐著下巴，壞笑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