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我哭的是我的青春
我把黃臉警察跟我說的話和大慶說了,大慶也是一愣。
“靠,他真沒往上報?那他豈不是白死了?”
我沒吭聲,黃臉警察是被人活生生掐死的,等明天他的屍體被發現後,一定會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視,但是因為證據不足,沒有證人,再加上警方一向對43樓諱莫如深,所以很可能這個案子會再次成為懸案。
大慶要挪動黃臉警察的屍體,被我拽住,往43樓跑去。
人已經死了,我們幫不上忙,隻能盡力撇清關係,否則很容易將事情引到我們自己身上。
剛走進43樓樓道,我倆就愣住了。
樓道裏,陳瑾夕,子龍,王倩三個人都在。
他們好像知道我們會來似的,都看著門口,等著我們。
大慶先進去的,愣了一下,衝著他們嘿嘿笑了一聲:“啊,我走錯了。”然後轉身就想跑。
子龍往前一邁步,拽住了他的脖子。
大慶掙紮了幾下,沒跑掉,轉過身朝著我喊:“三哥快跑!”
我已經走了進來,看著子龍拽住大慶,沒跑。
陳瑾夕一邊笑一邊拍巴掌:“真不錯啊,三狗,不拋棄不放棄啊,你的好兄弟在我們手上,咱們談談條件吧?”
我沒吭聲,冷靜的看著子龍和王倩,希望能從他們眼神中看出點提示。
可惜沒有,他們兩個誰都沒有看我,回避著我的眼神。
“嘻嘻,你還希望他們幫你啊。不要做夢了,子龍現在是我的人,心也是我的。至於倩倩嗎,我們已經達成一致了,她和我共同擁有子龍。等我們解決完這裏的俗物,就找個美麗的世外桃源,好好的享受人生去.……”
陳瑾夕聲音很好聽,說到這裏,話鋒一轉,冷冷的說:“如果你配合我們,那個跟你串通的警察,就是你的榜樣!”
我心裏一涼,我和黃臉警察串通的事兒,她知道了。
怪不得她要對黃臉警察下毒手。
看了她一眼,我點點頭說:“好,你提條件吧。怎樣你才能放過我們。”
說著,我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你現在已經戰勝了他們兩人,是當之無愧的傳承者了,還想怎樣?”
我剛說完這一句,陳瑾夕的臉色就變了。
“沒有,雖說我戰勝了那兩個老狐狸,可他們誰都沒有把傳承娃娃給我。他們,他們寧願死,也不給我!所以,我需要你,去幫我尋找那兩個傳承娃娃。”
我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別逗了,連你都找不到,我怎麽能找到。”
我剛說出這句話,就聽到大慶慘叫起來:“哎呦,疼,疼疼疼疼……”
子龍對大慶下手了。
我趕緊說:“好,我答應你,你先把大慶放了!”
我說完這個,子龍猛地一鬆手,大慶跌倒在地上。
陳瑾夕莞爾一笑:“為什麽讓你去找那兩個傳承娃娃,原因很簡單,因為那兩個老東西對你都不設防備,他們雖說已經輸了,可人都沒死。找不到傳承娃娃,我也殺不死他們。給你三天時間,務必從他們身上找到那兩個傳承娃娃!”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瞥了一眼子龍的褲兜,他褲兜裏依舊鼓鼓囊囊的,看來那假涼鞋還在。
陳瑾夕一直讓我幫她找傳承娃娃,沒提塑料涼鞋的事兒,看來黃臉警察讓我用假涼鞋換真涼鞋的事兒,她不知道。
她剛說完,我就猛地點點頭:“好,三天就三天!”
我算得很清楚,現在不答應,當場就得死,現在答應了,還能活三天,何樂而不為。
她眉頭一皺,衝子龍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子龍抬手啪的一下子打在大慶的脖子上,大慶暈倒在地。
“為了讓你少耍心眼,你的好朋友我就看管了,你去吧。”
她這麽一說,我就急了,大慶落在他們手裏沒個好,三天時間,還不定出什麽事。
“那不行!”
我斷然的說,邊說,邊往地上一坐。
“你們要是不相信我,隨時可以找到我還有我的朋友,幹嘛非綁架大慶呢。如果你不把大慶放了,我什麽都不會幫你找的。”
說著,我往地上一躺,一副混不吝的樣子。
我已經做好了挨揍的準備,卻沒想到子龍把大慶往前麵一扔,扔到了我跟前。
我再抬頭的時候,陳瑾夕已經上了電梯,電梯關門的時候,她說:“三天內,隻要你找到那兩個娃娃,就來這裏坐電梯,我會知道的。三天內不拿回兩個娃娃,你師父,師娘,喜娃,大慶,還有你,全部得死。”
電梯門關上,我癱軟在地上。
輕輕拍了拍大慶,他沒醒,我拽著他去了樓道裏的廁所,用水衝了一下,他終於醒了。
拍拍自己臉上的水,大慶揉著腦袋罵道:“媽了個巴子的趙子龍,我大慶真的是看錯了他了,認賊作父不說,兩次想弄死我,他的心真是黑透了……”
我也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涼水讓我的大腦清醒起來。
窗外,露出了一絲曙光,這個難熬的夜晚,終於過去了。
我和大慶回到家的時候,家裏淩亂異常,我們兩個躺在沙發上,想著今夜死去的那些人,誰都睡不著。
昏昏沉沉的,大慶突然說:“三哥,你答應那婊子了?”
我恩了一聲,起身找煙,卻發現煙已經抽完了,從地上撿起一根煙屁股,點著,抽了一口。
煙味,這是活著的味道,能活著,真好。
大慶抱怨我:“你不該答應啊,你當時跑了多好,你好好活著,我跟丫的拚了……”
他說到這裏,我突然打斷他:“大慶,你知道今晚.……死了多少人嗎?”
他頓了一下,我繼續說:“今晚,老張死了,旗袍阿姨死了,傻小子死了,栗子李死了.……我.……不想你也死。”
我說完,他沉默了。
許久,他哽咽起來。
我安慰他說,小師娘應該不會有事,她從樓下掉下來後就消失了,應該是自己跑了,或者被人救了。
大慶哭得更傷心了,哽咽的說:“我哭得不是她,哭的,是我的青春……”
他如此說,我眼圈也濕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