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冷庫深處
我趕緊打開門縫,外麵很黑,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卻聽得更加清楚,腳步聲越來越沉重了,不像是正常人發出的。
一個人從門口走過,我來不及躲閃,本以為他會看到我,可他卻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
借助屋裏的光芒,我看到那人身上穿著綠色的衣服!
是那些進入到池子裏麵的警察!
那些警察全從池子裏麵鑽了出來,慢慢的往冷庫外麵走。
我把門關上,大慶和莉莉都眼巴巴的看著我,我無奈的說:“可能明天早晨,這些警察都會失去記憶了。”
可能是經曆了剛才那件大事的原因,大慶此時格外的成熟:“三狗,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不管是龍一,還是你師娘,包括已經死去的老張,都沒有如此強大的能力,不但控製了咱們,更能控製十來個警察。你說,會是誰呢?”
說著話,他輕輕撇了一眼莉莉。
我知道他有點懷疑莉莉,沒吭聲,默默地走到電腦旁邊,點開了視頻,我想確定另外一個人,他的嫌疑也不小。
視頻中,小白還在電梯裏,他非常的冷靜,一動不動,似乎知道這裏有監控一般。我心裏歎了一口氣,看來小白真的有問題,隻是不知道子龍的師父為什麽要收他為徒。
想到子龍的師父,我又想起子龍來,他也衝進了冷庫的最裏麵了,不知道現在怎麽樣。
此時外麵安靜了下來,我打開門認真聽外麵的動靜,腳步聲全部消失了。
視頻中的電梯也上到了最頂端,然後開始迅速往墜掉,和我上次遇到的那種情況一樣,這種墜落肯定比平緩下落的速度要快很多,看來是有人拿著遙控器,指揮著電梯。
很快,電梯就墜樓到最下麵,到最後的時候速度開始放緩,慢慢的停了下來。
門一開,那些警察們魚貫而入,挨個擠了上去,每個人的麵容都是呆板的,沒有知覺的。
我長歎一口氣,扭頭衝著大慶和莉莉說:“咱們走吧。他們明天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們在這間屋子裏麵稍微武裝了一下,找到了一個還有一點微弱電量的手電,又從隔壁木屋裏找到了上次找到的兩把弩槍。上次我們一共找到了五把弩槍,拿走了三把,還剩下兩把,我和大慶一人一把。
一切裝備好,我打著手電,我們慢慢的往深處走去。
我很清楚到深處去的話,會經曆什麽,可現在就像是被放在爐子上烤的螞蚱,明明知道這麽去是送死,可還要衝上去。
因為不進去的話,我身邊的朋友會死。
手電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比沒有強,我們跌跌撞撞的走了一會兒,終於看到了最深處的那麵牆。
推開那麵牆,裏麵就是整個冷庫的機密所在,子龍,龍一,師娘,老張他們應該都在這裏。
長出一口氣,我輕輕推了一下牆,牆開了。
裏麵黑漆漆的手電的光太弱,看不到太遠,但我能感受到,裏麵竟然沒有一絲動靜。
子龍呢?師娘呢?龍一呢?還有老張,他不是還讓我幫他忙嗎?這些人都哪兒去了?
稍微愣了一下,我們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手電所照的方向,看到前麵蹲著一圈人。
微弱的光芒照在他們身上,散發出綠油油的光芒。我嚇得愣了一下,手電隨即熄滅了,僅有的光芒也消失了。
我借著剛才僅有的光芒認清了,在那蹲著的一圈人裏,有師父,龍一,師娘,還有子龍和王倩,以及龍一的幾個手下。
這些人全部圍成了一個圓圈,看著那個圓圈中間的東西。
在來到這裏之前,我曾經有過很多個設想,設想過這些人在這裏打架,更設想過這裏已經死了好幾個人,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些人竟然詭異的蹲在地上,圍成一個圈,誰也不說話。
黑暗中,我看不到那圈裏到底是什麽,憑借記憶,我輕輕拍了右側一個人的肩膀。
“子龍?”
那確實是子龍的肩膀,厚實,強壯,可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像石化了一樣!
我心裏慌了,莫非子龍他們都已經死掉了?在這裏的都是屍體?
可他的身體上明明有著一點溫度,雖說溫度不高,但絕對不是死人的狀態!
我又往他右側的人肩膀上拍了一下,記憶中那是師父,拍了幾下後,他也是絲毫沒有反應。
“三狗,你在幹什麽?”
大慶在我身後說道,我伸手抓住他,稍微有了一點安全感,我輕輕說道:“你過來看看,他們都在這裏蹲著,是要做什麽?”
他走過來一摸,渾身顫抖了一下。
“怪了……他們沒有死啊.……”
我們兩個的呼吸急促起來,這種未知的恐懼比麵對一群人麵猴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莉莉,你離我近點,這裏很危險.……”
我說著,把手伸到後麵去拉莉莉的手,卻抓了個空。
我猛地回頭,伸手摸了幾下,沒有摸到。
“莉莉?莉莉!”
我往後跑了兩部,被絆倒,站起來又四處摸,都沒有莉莉的蹤跡。
“怎麽?莉莉不見了?”
大慶湊了過來,跟我一起找,可我們兩個幾乎把周圍的環境都轉遍了,卻還是沒有找到。
我急了,猛地跑到那一圈蹲著的人身後,怒吼:“你們把莉莉給我藏哪兒了?快把莉莉還給我!快點兒!”
‘快點兒……快點兒.……’
我的聲音在碩大的房間裏產生了回音,可還是沒人回答我。
明明這裏有好幾個人,可每個人都不跟你說話,像死了一般,這種感覺無比煎熬。
“三哥,這些人裏麵都有誰啊,你跟我說說.……”
最早進來的時候,我走在他倆前麵,所以手電滅掉之前,隻有我自己看到了他們的長相。我把見到的這幾個人的跟他說了,有我們自己人,也有不是我們自己人的。
說完後,大慶突然拍了我一下:“三哥,你說了半天,咋沒說老張呢?”
他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到我頭上一樣,我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