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除惡之章-27
樓天城：“知道就知道嘛！幹嘛要說出來，你也真是的。”
神秘人忍不住被他逗笑。“想不到你還是那般油嘴滑舌。果真是個無賴！”
神秘人和樓天城算是老友重逢。
正是她曾經幫助樓天城恢複功力，揭開心中很多疑雲。所以即使被水靈靈騙，他也不願再讓她遭遇不測。
二人從摘星樓脫逃成功，所以交談得甚是開心。
但水靈靈卻娥眉緊皺，更無心插話。
默默的拖著衣衫，悄然走開；她那曼妙的身影，盡顯孤獨下的惆悵之態。
站在山林前，聆聽著黑夜的鳥語蟲鳴，似乎隻有它們才能知道她心中隱忍的一切秘密。
現在，自己的行為已然是背叛了摘星樓。
今夜情勢所急，她不得已這樣做……可心裏卻難過的緊，很顯然她還沒有做好叛變後的心理準備。
萬般情緒糾纏，完全不同於她‘背叛’絕音宮之時。
她那讓人憐惜的背影，讓看見的人忍不住想要走過去給她依靠。
“水靈靈。你把我引進淩小七的圈套，我都原諒你了？怎麽還這麽難過？……你在流淚？”第一次看到別人的眼淚悄然滑落的如此神傷，樓天城也被同傷。
神秘人背轉她，凝望著天際。
“你既然都已經回到摘星樓，又何必再這樣做？”
二人彼此熟悉，一言道出其內心所思的一絲。因為她背叛的不止是摘星樓，還有遠比這更多、更重要的事。
“因為我不能看著你們都因我而死。”
水靈靈言語有些無聲。
樓天城聽著二人奇怪的對話，實在是不明白這裏麵的前因後果。“到底是怎麽回事？可否說得明白一些？聽得好糊塗。”
神秘人：“我便是絕音宮宮主，燕雲霜！”
樓天城：“我知道啊！當初我被翁彤的化功散散去功力時，柳小小送我‘絕密解毒丸’就說‘這解藥隻有絕音宮重要的人才有’，我便猜到你的身份不同一般。隻是沒有想到會是宮主。”
燕雲霜看著水靈靈很是惋惜。
“若她不是摘星樓的人，這位置便也輪不到我來當。”
“二年前，老宮主突然舊疾複發，她擔心自己時日不多。便將絕音宮宮主之位傳給了我，我很意外；我的資質和對絕音宮武學的造詣都不及水靈靈，卻為何傳位於我？
我一直疑惑，直到老宮主臨終之時。
我問：‘論資質、武學造詣，劣徒都不及水靈靈？宮主卻為何將位置傳於我！’
老宮主說：‘無需擔心！我死前定會將畢生功力都傳於你，那樣水靈靈便在你之下，絕音宮所有教眾便都會臣服於你，不敢生外心。’
我問：‘為什麽不傳位於水靈靈？我二人情勝姐妹，必定會攜手共進。’
當時因為我們的關係，我還為她感到不公平。
老宮主卻激動說道：‘萬萬不可。你一定要提防她。聽到沒有？因為她是摘星樓的人。我……舊疾複發就是拜她所賜。打傷我的人便是那司空妙！我死後，先別急著報仇，你要積蓄力量，伺機討回這筆血債！……’
老宮主將功力傳給我後，便去世了。
宮主離世，對我的打擊很大，但最讓我痛心的還是那個不清不楚的秘密。
一瞬間，我最好的姐妹卻成了我的敵人，還害死了對我恩重如山的老宮主。
我不能原諒她！”
情到傷心處，燕雲霜也不能克製情緒。
“但我還是想知道所有真相。於是我便在一年前，將她派到江南。既然她和摘星樓有莫大的牽連，那她到了江南便會更加肆無忌憚。
到時候我一掌握證據，就將她的惡行昭告絕音宮所有人，然後向摘星樓追討這筆血債。至於我和她的情誼嘛，也便止於此。
隨後我便派了人來監視她，可是我派出的人一撥又一撥，卻都沒見回來複命。
於是我不得不親來蘇州，看我這個情勝姐妹的‘好姐妹’到底有如何手段？
為了不被她發現，我隻好在翁彤地窖化裝成下人。讓我沒想到的是，翁彤居然也變成了摘星樓的人。
而且還感覺到水靈靈似乎變了一個人，有幾次我故意從她身邊走過，她居然不會注意到我。這令我十分奇怪，也挺開心，心想會不會是她被敵人利用，而被老宮主錯怪了呢！
為了查出真相和她們的目的，便發生了後麵在‘迷霧園林’對你講的事。”
樓天城插話道：“
說來也巧！我也遇到了同樣的怪事，不過卻相反。
之前我一直認為花練師是你們絕音宮安插在摘星樓的人，所以她才會將黃七抓到絕音宮的地窖去，為絕音宮達到某種陰謀。
後來柳小小問我是不是在翁彤的地窖見到了水靈靈？我當時想你們口中的水靈靈或許就是我在摘星樓認識的花練師吧！因為曾是花練師將我引到了絕音宮地窖。
被我逃出來後，你和柳小小又告訴我：花練師將我誤認成絕音宮派來的暗人，而你們自己才是真正調查花練師的暗人。
這就讓我迷糊了。
這花練師究竟是你們絕音宮人還是摘星樓人？
如果她是摘星樓人，為何將我和黃七抓到絕音宮的地窖進行一番身份驗證呢？如果她是絕音宮人，為何你們又在暗中調查她呢？
我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問題。我隻能認為是花練師背叛了絕音宮，她再利用盜心案蠱惑黃七，想借黃七之力，獨樹一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通花練師的所有動機。
再後來，淩小七來到蘇州後和花練師沆瀣一氣，那便是他們有了共同目的，都想利用黃七這個大籌碼來達到自己目的。
但當我斷定你被花練師抓住後，卻還有人在暗中幫助我，我以為還有‘神秘人’存在。後來我發現幫助我的人竟然是‘花練師’，我又陷入了他們的謎團之中。
因為我怎麽也不明白：一個害我如此之慘的人，有精密計劃和手段，怎麽可能會瞞著淩小七多次在暗中幫助我呢？我的重要性又如何抵得過黃七？
我曾經也懷疑過她們是兩個人兩個身份；假若一個為摘星樓，一個為絕音宮，她們互相不相關！
但自從我在絕音宮地窖見到花練師之後，羅文龍便告訴我他在摘星樓再也沒有見過花練師登場。而且羅忠義還警告羅文龍別再去騷擾花練師，加上當時各種情形給我造成的錯誤認知，以及心月的出現，我便放棄了這個猜想。
直到我發現摘星樓暗道以後，我才終於揭開了這個身份之謎。
但你後來又是如何被花練師抓住的？如果你能早些告訴我這些事，或許能早點揭開他們的身份。”
燕雲霜：“
因為在‘迷霧園林’中見你，耽誤了太多時間。而翁彤卻在我回去之前識破了我的真正身份。
雖然她也是絕音宮的人，但從來都不在絕音宮露麵，一直以一個臥底身份在江南探聽摘星樓的行動計劃。
所以除了老宮主之外，誰都不知道她的麵貌，再加上老宮主離世太突然，我也不認識她。
她無意中發現我不在房中，便對我產生了懷疑，於是她便搜查房間，找到了隻有曆代宮主才能佩戴的扳指，她身為絕音宮臥底一看到信物，一定識破了我的身份。
我想現在四大勢力門派都有這樣的人存在著，他們與各自的幫主都是憑信物相見。
也怪我一時大意，竟然將那重要的信物放在了房中被她找到，還將這個秘密告訴了‘水靈靈’。
等我悄悄回到地窖之時，‘水靈靈’則故意從暗道中走出，假意被我在暗中發現。
於是，當她離去後，我便順著暗道走到了另一個石室布局中。在一間特製的石室中我看到了你要找的黃七。
我知道他的身份，而且他也是‘水靈靈’重大陰謀的關鍵人物。隻要我救出了他，那麽‘水靈靈’的陰謀便不能得逞。
一想到此，我便想將他救出，卻中了她們早已設下的圈套，用鐵籠將我困了起來。
跟著走出‘水靈靈’和翁彤，她們得意的笑著，似乎對一切設計都很自滿，便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將一切真相告知了我。
我那時才知道還有個和水靈靈一模一樣的花練師，而在我來到江南之時，她們就已經換了身份。我認識的水靈靈，早就被花練師取代。
花練師、水靈靈原來都是摘星樓的人。可是卻已經晚了！”
這句話讓樓天城很是意外。“原來如此！我還一直以為水靈靈是絕音宮之人。這麽說，水靈靈‘背叛’絕音宮便是她們計劃之中的事了。”
曾經所有的事情被他們如抽絲剝繭一樣理順，那一字一句在水靈靈聽來，卻是那麽的刺耳。仿佛站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做盡壞事的水靈靈，在聽他們陳述自己一條一條的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