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複雜的感情之爭
樓天城最後一劍,亮出絕殺,擺脫糾纏,得以離開。
他贏得戰鬥,但僅此而已。因為現在的結果改變不了!
不僅都改不了,而且更加艱難。
花練師的麻煩還纏身,現在又來一個淩小七。
對樓天城來說,這才是真正的考驗,一個比花練師還麻煩的人物。剛和他過招,就把自己搞成過街老鼠。
如今蘇州城已無自己立足之地。
但,柳小小、石一全、黃七都還在城內,他們會怎麽樣?
知府是個軟骨頭,牆頭草,石一全處境倒不是很壞;可柳小小慘了,倘若落入武功高強、手段毒辣的淩小七手中,便凶多吉少。
神秘人拜托自己照顧他,可現在自顧不及,又如何去救他呢?如此關鍵時候,她又不出現,說好暗中相助,原來隻是賺我入夥。
摘星樓、絕音宮高手如雲!僅僅淩小七、花練師就夠自己苦吃……。
此番,偏偏又惹得他們攪入其中。我隻是一個吃五穀雜糧的凡夫俗子而已,不是無敵王,更不受上天眷顧。
現在連城都回不得,何談救黃七?
樓天城整日晃蕩城郊,既不能離開,又不能在青天白日之下冒然進城。便隻能晚上活動,去人戶家偷些飯菜吃。
城外漂泊第一天,發生挖心案。夜晚入城混吃!聽街上有人喊:“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小心樓天城這個大魔頭!”
一打聽,身價從一兩漲到十兩。
第二天,告示上身價從十兩漲到了一百兩,街上有人喊:“殺人魔頭樓天城,人人得而誅之!”
隨著每天命案發生,樓天城身價整十倍上翻。
現在告示上身價,已經漲到一千兩。城內出現有規模的遊行。
“殺人魔王樓天城當淩遲處死,人人食其肉,烹其骨。”
隻因一步隻差,便落得這般下場。
幾個晚上,他都在樹上休息,但心裏還存著一絲僥幸,再等著神秘人的出現。可除了被月光拉長的身影,要等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此次山窮水盡,徹底無路,更無處安身。
不過,這幾日倒是琢磨通一件事。
自己不成熟的行動,反倒給淩小七機會。接著花練師所有的挖心行為,便悉數扣到自己頭上,她們仍舊肆無忌憚的行動。如此高明手段,難道不是淩小七和花練師的合謀?
之前一直認為:花練師是絕音宮在摘星樓的臥底,看來這個想法欠考慮。但神秘人說花練師畢竟是絕音宮的人,這又是什麽意思?神秘人不會也騙自己吧。
莫非花練師要另立門派,崛起江湖!現在又多了個心月出來,把她放在羅忠義身邊,又是什麽目的?
冬季快要結束,嚴寒也要離去。可又有什麽用?
星空郎朗,他還不是孤身一人,流浪在夜空中。無處話淒涼!
“禿驢休走!”
“牛鼻子道士,你便要怎樣?”
旁邊叢林,兀的響起兩聲怒罵!
二人聲音中氣十足,隔著樹林,樓天城都能聽得清脆。思緒被打斷,一嚼味,此言背後充滿恩怨情仇。
好事的樓天城從樹上翻身下來,閃進林中。
樹林混黑。隻見:
影子追著另一條影子,被追的人時不時回身攻擊,和追的人惡鬥幾個回合。
幾天以來,樓天城不敢拋頭露麵,難得遇到熱鬧看,一直緊追不舍。
雖然很暗,但一眼便認出被追的是個和尚無疑,因為一顆光頭在林中不停上下跳著,像是跳舞的雞蛋。太明顯不過。
二人一時分不出勝負,急得一人對方叫罵。
“大膽禿驢,敢跟貧道搶師太?”
“破鍋自有破鍋蓋,和尚自有尼姑愛!你不懂?非要跟老衲爭?”
和尚回頭擺個弓月勢,手中招式,不停翻飛。
“你放屁!我和師太是父母之命,要不是你在當中插足,我早就和師太雙宿雙飛。”
這是追趕之人發出,同時淩空發出招式,和尚用一雙拳頭接著他的雙腳。
樓天城聽他們的對話好淩亂,再也忍不住走出去,想要問個究竟。
走近,知道被追的是和尚;看另一人裝束的輪廓,加上和尚的罵言,應該是道士。
“兩位前輩,怎麽如此衝動?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
兩人正在酣戰,身邊突然冒出一個人來,都驚得僵住招式,疑惑的看著四周。
林中,樓天城黑影杵立。
看不太清!
和尚:“你個鬼東西從哪裏冒出來?”
“來的正好,給我評評理?”道士似乎找到自己同夥。“這個死禿驢,插足別人的真愛,是不是該死?”
樓天城看著和尚、道士,他們都是出家方外人,不僅犯了出家人忌諱,還在這裏為女人大打出手,亙古罕見!大叫一聲。
“啊?”
“這位和尚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麽可以這樣,這是出家人該幹的事嗎?”
樓天城把二人分開,站在中間,幫著道士數落和尚。
“你懂個屁?啥都不知道就在此亂發言?我和師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明明就是他,仗著有幾分瀟灑,硬生生的從我手中,勾引走師太。所以我發下重誓,要報仇!”
和尚語言激動,怒聲震林。
樓天城大叫起來:“什麽你把人家老相好殺了?”
和尚:“屁!我發誓:要破壞牛鼻子道士家庭,重新奪回屬於我的愛情。”
“如此說來,就是你這個牛鼻子不對!”
道士、和尚隔著樓天城又爭吵起來,樓天城大聲止住二人。
和尚和道士愣住,一齊問道:“你誰?為什麽要聽你的。”
樓天城走開二人夾攻位置。底氣十足~
“我便是專管江湖感情恩怨的月老門門主,遇見你們這麽複雜的感情糾葛,自然要管上一管了。乃是職責所在!”
對二人指責起來!
“你們都是出家人,還在深夜鬥毆。你們破色戒、搞破鞋,已是門規不容,而且感情觀、道德觀讓人極為不齒,完全敗壞社會風氣。你們幹的條條款款,都犯了出家人大戒,真可謂是人人得而誅之,剝皮抽筋!”
樓天城站在道德頂端,說得句句在理,把二人訓得很是汗顏。
道士心虛道:“不會這麽嚴重吧。”
和尚:“是啊!”
呆立原地,樓天城裝模作樣,在林中走幾步。“那你們有什麽高見來推翻這些罪名?”
道士言說:“我們道教講究陰陽協調!話說陰陽生四象,然後再生……”
樓天城聽不下去,緊道:“亂七八糟,誰讓你講這些?直接說重點。真是個棒槌。”
道士吞聲。“根本宗旨就是陰陽雙休,最高境界就是以陰補陽。我資質超凡脫俗,早已洞悉出這裏麵深奧。所以……”
樓天城:“說的蠻有道理!大和尚,你呢?”
和尚一開口喊道:“阿彌陀佛!”
樓天城也阻止道:“你阿個屁?就是個語氣助詞,整天掛在嘴邊,煩不煩啊?”
和尚:“那我們佛學就更簡單明了。佛門講究四大皆空!什麽是空呢?嘿嘿,那就是不空。以此而論,出家既是不出家,色就是不色。悟出這些道理,就會不拘泥於表象,即是真空上陣!”
樓天城握住對方的手,卻被和尚甩開!
“嗯。有道理,都說得很好。既然如此,隻好把當事人請出來,問問她的意見。”樓天城想不到都是高修為的出家人!
“當事人在哪裏?”
“我在這裏。”
循聲而望。
樓天城大開眼界,看其混黑的輪廓,一定是道姑打扮,也是修道之人。除了走前的她,後麵跟著四五個黑影。
他們似乎也在尋找鬧騰的道士、和尚!
“晚輩敢問師太名諱!”
“貧尼一生癡情,深迷情中,故而看破紅塵,出家為尼!師傅賜法號‘迷情師太’!”
樓天城差點暈過去。“果然人如其名歸,除他二人,難道後麵這些都是你的仰慕者?”
癡漢師立即反駁。“說什麽吶?他們都是各門各派的精英!告訴你,我很專一的,不知道不要亂打誑語!會讓人誤解的!”
樓天城:“既是這樣。你就在他們二人當中選一個吧!免得爭來爭去。”
另外一個渾身白衣的人:“是啊,師太。你也表白一下自己立場吧!省的‘風流道人’和‘破戒大師’老是不和,一見麵就掐!”
風流道人、破戒和尚、迷情師太,想想都不堪回首往事。
這話一出,道士、和尚看著迷情師太,應該很緊張!
師太麵龐燒熱,身子扭捏,可是隻有自己知道。因為太黑!
“好為難啊!人家既喜歡風流道人的瀟灑倜儻,也喜歡破戒和尚的癡情老實!”
樓天城:這種話都說的出來,她師傅果然了解她。不過,這難不倒我。“有辦法!”
樓天城大聲吼了出來,眾人圍著他。因為這是一段複雜的感情,還糾纏多年,他能解決?眾人很是期待!
“師太,你單月跟著風流道人,雙月跟著破戒和尚。一年當中,剛好夠分,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都不吃虧,豈不大家開心。哈哈!”
師太:“這怎麽可以?好女不侍二夫,一馬不配二鞍。哎,都怪人家傳統觀念太強。”
樓天城差點被她的話哽咽住,想眾人都一樣吧。一擼衣袖!
“你應該想有很多好處。不是嗎?單月你跟著道士搞陰陽雙休,瀟灑、漂亮。雙月你和大和尚吃肉念佛,卿卿我我。魚和熊掌都得,不是更有助你練功?”
師太聽他說得好,想象著前景,頓時茅塞頓開,一臉歡喜。
“你們有沒有意見?”
“我沒有意見。
和尚也悠悠的說了句。“我也同意!”
樓天城心裏很滿意:感情之事,都是人心原始的顯露,更不能以荒唐一概而論!慢慢吐聲:“看來,我這個月老門可以正式開門立牌,遊走江湖了。”
白衣人影對樓天城拱手。“這位兄弟,莫非也是為蘇州挖心大案而來?”
“啊???”
樓天城張大嘴巴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