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一團亂麻
柳小小身體筆直的站著，矮小而精悍。“絕音宮，這些年崛起於西南的新派江湖勢力！連許多知名的大派都得以它為尊，我又豈會不知？”
樓天城心道：既然他知道絕音宮來曆，何不趁機了解了解？摘星樓和絕音宮既然都想統治江湖，為什麽不用合適的手段將勢力往朝廷延伸呢？反而搞出這麽多陰謀詭計。
“他們既然是新派，為什麽沒有人去參加演武呢？”
柳小小：“你是宮內人，哪裏知道現在的江湖。新崛起的四大勢力，都是當紅的一線門派，勢頭強勁，衝擊得我們這些老派名門已經不能生存。你也知道，參加演武的都是些衰落的門派，都指望能借助朝廷的勢力在江湖占有一席之地。再看他們，獨霸一方，正是大展拳腳的時候，小打小鬧的演武會，隻會拖延他們的腳步。”
樓天城：怪不得摘星樓、絕音宮敢把手伸向魏忠賢、黃七。
柳小小一臉苦相。“正因為他們霸道崛起，所以害得我們唐門也不得不做起受雇於人的買賣來。不然也不會遇到公公你。”
“這倒是。”樓天城心裏卻說：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把我擄這裏……。啊，不好，黃七。天啊，我又弄丟了黃七。
現在被羅文龍這麽一攪和，自己想好的行動步湊已被打亂。
既然柳小小知道我中了絕音宮的毒，或許他有解毒的方法。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黃七的事先放一邊吧，隻能看一步，走一步。
“對了，出個題考考你，看你是否是愛好廣泛哈？純屬研究性的喲！”
柳小小被問得很突然，但隨即明白了他的用意。心道：你精明，我也不笨。眼睛似一條線的看著他，並不點破。“你盡管說來聽聽！”
“你說我中了絕音宮的毒，會是什麽毒？”
“化功散。粉狀，有重重的香味。呼吸式劇烈毒藥，雖然和迷魂香相似，結果卻是大大的不同。前者須要解藥，後者藥性一過即失效。”
樓天城心中言說：原來石一全以前給我用的是迷魂香，怪說不得沒過多久就自動恢複。
“那該怎麽解呢？”
“絕音宮，絕密解毒丸。”
“牛筋丸行不行？”樓天城突然想到魏公公親戚家買的牛筋丸。因為是熟人，好方便，不被坑，曾經代言過，說不定還可以免費，此刻他的內心居然想得是這些亂七八糟的荒唐事。
柳小小搖頭。
樓天城見他搖頭，隻好求助於他。“既然你身為唐門的人，身上有沒有帶過十瓶八瓶的，給我當飯吃。”
這可是樓天城心裏話，因為以後查花練師，就再也不用擔心自己中毒了，一口氣打得她滿地找牙，讓羅文龍娶個老太婆回去，天天侍奉她。
雖然想得挺周到，可就是有點跑偏本意。
柳小小麵帶驚恐看著他，你以為這是賣包子都能賣的藥？“我沒有！隻有絕音宮的重要人物才會有。”
樓天城聽到這句話後，一顆心破碎的亂七八糟，滿是憂傷。“你們唐門不是也會在暗器上淬毒嗎？”
“我們隻淬毒，從不生產毒。”
樓天城失望至極。“搞了半天，我又是白高興一場。”
柳小小卻突然一笑，眼睛似有似無。“但你也別灰心，我問你答。說不定，我會有你要的東西。”
樓天城琢磨不透，這些跑江湖的人，一個個都不簡單：無利益不做，無利益不言。看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但為了盡早恢複昔日雄風，隻能陪他玩了。
“你說！”
“你見過水靈靈嗎？”
柳小小這個問題把樓天城問住，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見沒見過，也很想鬧清楚這裏麵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柳小小為什麽也要摻和進來？莫非他們之間也有梁子？
“我見過花練師，而且我猜花練師就是水靈靈。你怎麽說？”
“那就是見過。”柳小小卻一口給他下了這樣的斷定。
不等樓天城理順，隨即又問：“你和你的公子去過翁彤地窖嗎？”
樓天城聽他問得問題，全是和自己這幾日的遭遇相關！心裏琢磨他到底是何方神人？但突然冒出的翁彤又是誰？自己還真不清楚。
“沒有。”
“回答不對。你去過，不然怎麽會中了絕音宮的毒？”
樓天城驚訝的叫道：“你是說那個寡婦叫翁彤？”上一環自己還沒有解開，現在又來一環套上，遲早得心力交瘁而死。
柳小小點頭。“那就是去過。”
“我不知道她就是翁彤！”樓天城用最誠懇地眼神回答著。“我通常都把她稱作寡婦。”
樓天城見這柳小小如此神秘莫測，緊問道：“你到底是誰？”
柳小小站起身，望著屋外：“我是唐門的柳小小。而你卻不是那個小太監——樓天城！”
樓天城腦子裏麵亂糟糟的一團，已經不能再保持鎮定。“為什麽你會這麽清楚我的事？又為什麽會對絕音宮的事這麽關心？水靈靈到底是誰？”
“問答已經結束。”柳小小準備轉身離開，並不算回答樓天城的問題，因為自己隻是受人之托，自己也不清楚裏麵的事。
樓天城想要攔住他，卻沒有他快。跑出去，早已沒有柳小小的身影，卻看見一張字條飄來，撞在胸前。追不上他，隻好撿起字條拆開，上麵寫道：
解藥我會給你帶來，卻不是我。黃七的下落，我也會告訴你，同樣不是我。我隻是受人之托的柳小小。
現在，樓天城最擔心的事，都有人替他分憂。如此看來，似乎有人在暗中幫助自己。
可樓天城卻高興不起來，被幾股湧動的暗流卷得暈頭轉向，這個柳小小的出現是巧合還是蓄謀已久，自己更是不知。自從來到蘇州，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衝自己來了。
能有如此能耐的人又會是誰呢？石一全？整日除了玩得不亦樂乎，不可能是他。但除了他，還有誰會有這種動機？
樓天城抱著頭，在房間內轉來轉去。完全沒看見，羅文龍悄悄進來。
羅文龍帶著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勁頭，自降身份。“公公住得還習慣嗎？我已經給應天府送去書信，這幾日我爹公務繁忙，忙完一定會來給公公請好。”
樓天城抓破腦袋也想不通這所有事，還越來越亂，攪進來的人越來越多。突然站起來說了一聲。“走。”
羅文龍疑惑的看著他，弱弱地問道。“去哪兒？”
“去摘星樓！”樓天城手向前一揮，腳一抬，索性來了個破罐子破摔。“看她們唱歌跳舞！你付錢。”
“公公你還有感覺嗎？”羅文龍倒不是心痛錢，而是實打實的為‘樓公公’考慮。
“沒有感覺，我可以用眼睛看嘛！”樓天城故意把眼睛睜得很大、很圓，還讓上麵的兩條眉毛跳個不停。
羅文龍看他這副模樣，咧嘴一笑。“明白！明白。”
樓天城可不像羅文龍想的那般，因為他要借助羅文龍這個附身符，再探摘星樓。現在亂糟糟的一團，更引動得他內心衝動，一刻都停止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