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老頭
荒涼的大地上,幾顆近似枯萎的楊樹,正隨著微風的吹拂,發出“沙沙”的響聲。
兩三家臨時搭起的茶棚,稀稀落落的散落在這片大地上,過往的行人不是行色匆匆,便是那不知來自何方的乞人。
天子腳下,居然還有如此荒涼之地,真是可悲可泣。
試想皇城中人人飯飽酒足,鶯歌燕舞,而此處,卻連一口飽飯都吃不到。
真是諷刺!
縱使心中有萬般憤懣不平,遊夏音也隻能以一聲低歎,來掩蓋自己心中的悲涼。
“不會真的是這裏吧!”
看著已經破舊的招牌,遊夏音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
此刻的她,隻想問,說好的十家呢??
這裏明明隻有一家啊!
“小姐,這地方也太荒涼了吧,”即使是農家出生的七巧,也忍不住的吐槽道。
對此,遊夏音也隻能點點頭。
不過,有一點卻是讓遊夏音很是欣喜,雖然這裏均是土路,不像城裏,是用磚塊,石灰鋪成的路。
但是這裏的空氣卻由為潔淨,而且還帶著一股涼爽的氣息,即使是今日烈焰當頭,也總覺得,腳底有一股涼氣,嗖嗖的滅了這火熱之感。
感受著這份涼意,遊夏音這才想起,蘇欽夜可是個病殃子,這般冷氣,他未必受得了啊。
果不其然,回頭之際,隻看到蘇欽夜安靜的坐在車上,而他身邊的侍從夜蕭,則過來,替他告了假。
“夜世子來過這裏嗎?”遊夏音走會馬車旁。
雖然此刻的她,還是不怎麽想打理蘇欽夜,但是為了早點辦完事,她還是開口了。
蘇欽夜搖了搖頭,此刻由於環境的原因,他已經無法離開馬車了,還好這馬車遇冷則暖,遇熱則涼,否則今日回去,必定又要痛苦一番了。
遊夏音再次看了看周圍,道:“那夜大世子您就呆在車上,我過去看看那賣茶的老人家。”
說罷,也不顧及蘇欽夜是什麽反應,轉身便走了。
看著遊夏音的背影,蘇欽夜微微閉了閉眼睛。
瞧啊,這丫頭已經開始疏遠自己了。
“老先生,都有什麽茶啊?”遊夏音走到桌子旁坐下,一副很累的樣子,可憐巴巴的看著那賣茶的老漢。
老漢看了一眼遊夏音,一邊擺弄茶壺,一邊道:“你這城裏的娃娃,還是早些回去吧,這個時候的寒氣,可不是你這女嬌娥,能受得了的。”
聞言,遊夏音咂了咂嘴。
這老漢的眼光也太犀利了吧,留這賣茶純粹就是殘暴天物嘛!
不過這麽一點小問題,怎麽能為難的了遊夏音呢?
隻見遊夏音使勁的拍了拍桌子,不樂意道:“你這老頭,姑娘我怎麽就不是來喝茶的呢?
我可是趕了兩個時辰的路,才到這裏的呢!
你倒好,茶水沒有一碗也就算了,還想敢本姑娘走?
真是豈有此理!”
老漢抬頭看了一眼故意發脾氣的遊夏音,歎了口氣,才慢慢悠悠的端來了一碗深紅色的茶水朝著遊夏音走來:“那便暖暖身子吧!。”
嗅了嗅這略帶微苦茶水,遊夏音忍不住開口問:“這茶水,男子也可以喝嗎?”
別說她小心眼啊,她這可是非常大度的!
老漢看了一眼遊夏音,又看了一眼不遠處蘇欽夜的馬車,搖頭笑道:“堂堂夜世子怎麽會喝老夫的茶水。”
“誰說他是夜世子的?”遊夏音心中微驚,這老漢!
“能坐的了這雲旭之車的,除了蘇王府的夜世子之外,恐怕這整個京雲大陸,也沒有第二人了,”老漢冷淡的說道。
雲旭之車???
“老人家,你怎麽知道這是雲旭之車的呢?萬一認錯了,豈不是招惹了那人?”遊夏音一邊看向馬車,一邊問道。
與此同時,也解決了心中的一個疑惑。
如果在我的國度裏,有人擁有比我還大的權利,那我自然是不同意的,我亦如此,當今這樊明國的皇帝,怕是也如此了吧。
老漢轉手遞給遊夏音一包茶葉,道:“鬼瞿先生的得意之作,老夫還是認得到的。”
鬼瞿先生!
這個名字遊夏音在史書上看過,鬼瞿先生不僅在工藝方麵了得,在機關,戰略兩方麵,也多有研究,是一個難得的奇人。
這蘇王府能夠得到鬼瞿先生的馬車,那也就難怪這皇帝會惦記了。
遊夏音還正想著這其中的門道,卻聽到老漢說:“老夫倒是有一味茶,就是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受得了。”
遊夏音挑了挑眉,想起了剛剛蘇欽夜的態度,道:“夜大世子雖然身體看起來不怎麽樣,但是卻內力深厚,想必老人家您的茶,他還是受得了的。”
內力深厚??
馬車上的蘇欽夜微微睜了睜眼,道:“通知順寧山莊,三個時辰之內,本世子要那裏存在閑雜人等。”
“是”又是這樣沒有人影卻又聲音的回答。
而此刻的遊夏音,也憑借著她的瞎掰胡扯,拿到了老漢口中的茶,又詢問了冰場的地點,便匆匆忙忙的回到馬車上。
畢竟,她遊夏音還是要指望蘇欽夜過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