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你什麽意思?
威尼斯的夏天不像遼城的夏天動不動就會下點雨。
這裏的溫度很高,最高時甚至可以達到零上40-50度。太陽很毒,可是濕度卻又很大。
說實話,這樣的氣侯雲亦暖不喜歡。
雖然很懷念遼城的夏天,可也就隻是懷念一下罷了。邵乘風給她打電話,問她習不習慣這裏的夏天,如果不習慣可以去德國。雲亦暖苦笑著回答喜歡這裏,很喜歡。
邵乘風會經常給她們母子打電話,雖然每次聊的都隻是些無關痛癢的家長裏短。但是雲亦暖也習慣了,她知道,他其實就是個麵冷心熱的人。
他會跟她講自已去的有趣地方,會把他拍的片子分享給她,她會把兒子的點點滴滴講給他聽,會拍一凡的各種有意思照片給他看。
是了,異國他鄉的環境裏有一個可以傾述對象總是好的。
……
快要下班的時侯,任菲菲敲響了心胸外科主任辦公室的門。已經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的莫子墨伸手幫她把門拉開了。
“有事?”他的眉毛輕輕擰了一下。
任菲菲快速擠進門裏,並用自已的背抵住了門,她審視了眼前的男人大約有兩秒鍾的樣子淡淡的開了口:“一周時間已經過去了,我是來跟你要答案的。”她的眼皮塗了粉紫色的眼影,比雲亦暖當初用的好像濃重了不少。
莫子墨拎著包抹回身奔向自已的辦公椅,隨手把包往辦公桌上一扔,他一屁股坐了下來。雪白的襯衫襯得他的臉龐似乎有些微微發紅:“我沒有什麽答案可以給你。”
任菲菲從門邊快速衝到他麵前的辦公桌邊:“你什麽意思?白占便宜不想娶我是不是?”無論是聲音裏的怒意還是她表情裏的憤懣都讓莫子墨覺得很陌生。
以前,她在他麵前一直是溫順謙恭的,可如今卻已判若兩人。
莫子墨抿了一下嘴唇,聲音仍是波瀾不驚的樣子:“我不是想推脫什麽,但事實上當時我的行為完全是不受自已控製的,說到底,那不是我的主觀本意。如果你一定要讓我補贖些什麽,你盡管開口。”
“子墨,我什麽都不要,我愛你,我隻要你。”
剛才還臉紅脖子粗的任菲菲忽然換了極溫柔的聲調,並快速坐到了莫子墨的腿上。莫子墨雖然不是那種粗胳膊壯腿的彪形大漢,但是他的腿很長,他就那麽安靜的坐在那兒對任菲菲來說就是一種致命的誘惑,尤其是經過了車裏的那次瘋狂之後,她覺得他就是天底下最優秀的男人,沒有之一,隻是唯一。
她的手剛觸到莫子墨白淨的臉上,莫子墨疾速伸手一推。
她的手被擋開的同時他已站起了身:“我不能娶你,與其結婚兩天半再離婚不如根本就不要把這個錯誤繼續下去。”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很決絕。
“我愛你,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離婚的。”任菲菲深情滿滿的抱住了沒有一絲表情的男人。
莫子墨皺著眉掰開了她的胳膊:“從一開始就是我自已心不夠狠,事實上你該知道我隻愛亦暖,我也曾不隻一次的明確拒絕你,現如今到了這步田地我也沒想到,對不起。”
莫子墨轉身已奔到窗台邊。
“雲亦暖她不愛你,她已經棄你而去了,而且很可能一輩子都不回來了,你等也是……”
“她一年不過來我等一年,二年不回來我等二年,一輩子不回來我等一輩子!!”莫子墨厲聲打斷她的話並猛然轉過身子青筋暴跳地狠狠瞪著她。
“她到底哪裏好值得你這樣付出?你就不怕我把那些照片都發到網上,讓你從此身敗名裂?!”
任菲菲脖子上的青筋跳得突突的,極為明顯,聲音裏全是痛苦得近乎絕望的憂傷,精心畫了眼線的眼睛這會兒也瞪得老大。
“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任何後果我都絕不逃避。”莫子墨說這話時,聲音是相當平和的,好像那事根本就與他無關一樣。他一邊說一邊緩步走到桌邊,拿起自已的隨身包,看也不看任菲菲一眼直接就奔了門邊。
任菲了呆愣愣的靠在桌沿上,幾秒鍾後她才大聲叫嚷了起來:“莫子墨你混蛋!”
莫子墨的腳步一秒也沒停留,任菲菲心底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了,她把莫子墨桌子上的東西全扒拉到地上去了,窗台上的幾盆花也都被她摔碎了,辦公室裏到處都狼藉不堪後她一個人蹲在那兒放聲大哭了起來。
雷克薩斯車廂裏煙霧繚繞,莫子墨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夾著煙。一盒煙這是最後一顆了。
他已經把所有的後果都設想到了,甚至想好了自已離職後該去哪。他要用一年時間去找雲亦暖,如果始終找不到,那麽就去美國,他的導師詹姆斯先生一直希望他能去的。
一切都計劃得好好的了,他去了離家不遠的一家小酒吧。家裏明明有不少酒,但是他不喜歡那種一個人的安靜,從雲亦暖走後他就經常到這裏來,現在他已經跟那些調酒師都混熟了,每每隻是半夢半醒他們便會提醒他該回去了。
晚上22.00鍾,莫子墨有些微醉了。
結完帳準備轉身回家時,包裏的電話響了,電號鈴聲很急促,響了一遍又一遍。腦袋有些發沉的莫子墨靠在吧台邊慢騰騰地掏出了電話:“誰啊?誰找我啊?”
稍顯含糊的腔調裏透著些許醉意,迷裏的眼神閃著濃濃的頹廢與無奈。
“什麽?你是誰?你說誰自殺了?”莫子墨一邊聽著電話一邊慢騰騰地往外走。
“什麽不肯洗胃?任菲菲自殺了?她在哪?在哪?!我馬上到!”聽明白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莫子墨的酒一下子就醒了,後背瞬時就滲出一層冷汗來,懶懶的腳步一下子就淩亂了起來。
任菲菲在醫院的護士站裏吃了不少亂七八糟的藥,現在已經開始抽搐了。同事送她到搶救室洗胃她竟然說莫子墨不來她絕不洗胃。
出租車裏,莫子墨一遍又一遍的給任菲菲打電話,可是那邊卻根本沒有人接。
雖然說對她沒有什麽感情,但是這會兒他也跟火燒眉毛了一樣急得不行不行的。
畢竟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他以為她會把那些齷齪的東西散布得到處都是,他以為她會讓醫院的那些同事都知道自已的醜事,他以為她會致自已於死地,卻唯獨沒想到她用了這麽極端的自殘方式。
“哥們,麻煩你快點,再快點,我有急事!”莫子墨一遍又一遍地催促著出租車司機。
“兄弟啊,我開得夠快的了,我這是出租車,不是飛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