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怎麽回事?
“嘎——“刺耳的刹車聲直接代替了他後邊的話,光顧著鬥嘴了,一個過路的大爺差點被他撞上。
車子緊貼著老頭兒的腿停了下來。
腦袋瓜子差點撞到前擋風玻璃上的秦煙捂了捂嚇得砰砰亂跳的小心髒,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你找死是不是?看什麽看!滾!”
秦牧落下車窗,對著被嚇了一跳的老男人吼了起來。
“呸!有錢了不起啊?開賓利就牛X啊,你M了個腿的,嚇我一跳你知道不.……“
“你罵誰?你個老不死的,你罵誰呢?!“
秦牧沒等老頭罵完,怒氣衝衝的開門就下了車,一把揪住老男人胸前的衣服,對著他的臉就砸了一拳過去。
那老頭被嚇得不輕,其實隻是一時激動,痛快痛快嘴,哪裏是秦牧的對手啊,就這一下,那鼻子就被打得冒出血來了。
緩過神兒來的秦煙急急忙忙下車來拽他哥哥的時候,那老頭兒因為奮力反抗,已又狠狠被捶了幾下。
到秦煙扔下一打鈔票拽著秦牧上車時,那老頭已徹底倒在了地上。
“大白天的就欺負老實人,太不像話了。”
“這人也太囂張了啊。”
“打完人還想跑是不是,攔住他!”
義憤填膺的幾個圍觀群眾小聲嘀咕的同時,不知是誰大著嗓門兒喊了一下,
可也隻是那麽喊喊罷了,秦牧的車發動起來的時侯,那幾個人還是自動自覺地都讓開了。
秦牧打了一把輪,繞過倒在地上疼得哼哼唧唧的老頭兒,直接揚長而去。
原本秦牧與秦煙是被肖月瑩安排去醫院看望肖錦星的,
倆人一溜煙開著車跑了,隻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倆人還沒到醫院,打人的視頻已經被路人傳到了網上了。
標題也是相當的搏人眼球:光天化日之下,秦氏地產少東家當街毆打耄耋老人,試問公理何在?
下邊罵聲一片不說,還有一些好事者直接指責秦百川教子無方,豬狗不如.……
賓利車到醫院停車場,秦牧與秦煙抬步準備奔大廳方向時,秦牧的電話響了,掏出電話一瞅號碼--他老爸,秦百川。
“爸,您找我?”忙不迭的接通了電話,一臉的唯命是從相。
“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馬上給我滾回來!“
“爸,發生什麽事了,我跟妹妹才到醫.……“
“少廢話,馬上滾回來!”
隔著聽筒秦牧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得到秦百川那要吃人一樣的怒不可遏。
“那,那好吧,我們馬上回去。”
……
醫院病房裏,邵逸塵神色黯然的坐在肖錦星的病床邊,氣質裏一貫的強硬控製感此一時已蹤跡皆無。
他那俊美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是眼底的那份赤紅使他給人的感覺已不是狠戾與霸氣,而是落寞與頹廢。
醫生已經把肖錦星的檢查結果明確告知給他了,檢查報告他已經仔仔細細的看過了三遍。
尿毒症。
在找到合適的腎yuan之前,隻能透析,每3天一次。
雖然知道自己跟逸遙與母親配型成功的可能性都不太大,但是他們都堅決的表示一定要檢查一下,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穿著藍白條紋相間病號服的肖錦星這會兒睡著了,自從知道自己患了尿毒症之後,她整個人變得越發的暴躁,焦慮,甚至還有一點神經質。
邵逸塵,肖逸遙以及她身邊的所有人,都隻能包容,包容,再包容。
病痛真的會使人改變很多。
有的病人看透了生死,懂得了萬有皆無後會變得柔軟,大度,有的人則正好相反。
這一刻,肖錦星往日光鮮亮麗的容顏變得灰白一片,沒塗口紅的嘴唇因為心髒不好的原因看起來要比常人更深色一些,不對,常人的唇是淡粉或者朱紅色,而她的是暗紫色。
“哥,要不你回去睡會兒吧,這有我就行了。”肖逸遙自從被那個男孩子死纏爛打的猛追後就不跟他叫“逸塵哥”了,而是隻叫哥。
就像她曾經以為邵逸塵會是她一輩子的守侯一樣,小丫頭家長大了,終於明白強扭的瓜不甜了。
“嗯,我一會就走,對了,晚上有護工在,你可以放心的睡覺。”邵逸塵似極其疲憊的使勁搓了搓臉。
“是,我知道的,反正媽現在能走能動的,這一點還不錯。”肖逸遙黃色頭發下露出齊刷刷的一截黑色,有點像被燒了秸稈的大地又覆上了秋天的稻草一樣醒目得近乎突兀。
邵逸塵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後又看了看病床上沉睡著的肖錦星,最後在肖逸遙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我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的嗓音沙啞得厲害,肖逸遙隻當他是在醫院守著水喝得比平時少了些,卻不知他的嘴裏全燒破了,嗓子更是腫得連咽唾沫都疼得要命了。
阿布把車開到錦繡瀾灣門口時陸兼修的車子也到了,他是奉命過來給邵逸塵看嗓子的。
起初邵逸塵還以為隻要簡單的噴點什麽霜啊,沫啊,劑啊的就能好了的,沒想到陸兼修告訴他現在不隻是嗓子化膿的事,他已經在發燒了,所以必須馬上打點滴。
活了近三十年了,他邵逸塵居然也要打點滴了,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啊。
躺在床上輸液的時侯,本來想睡一會兒的,可鬼使神差的他摸出電話開了機。
為了能靜下心來陪在母親身邊,他已經關機兩天了。
手機剛按開,未接來電提示便一個又一個的跳了進來,一共63條短信消息。
公司副總的、秘書的、江少恒的、狄清秋的、肖龍坪的、秦煙的……當他終於翻看到最想看的那串電話號碼時,整個人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小暖!小暖她給我打電話了!”喜出望外的男人因為熬夜而顯得晦澀的眸子因為那串號碼而陡然顯出驚喜的光亮來。
“哎呀大哥啊,你可別亂動了,看看,看看,回血了吧,要起包。”陸兼修一把抓住他那亂動的大手,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等等,等等,你等我兩分鍾,我給小暖打完電話馬上回來讓你隨便紮好不?”邵逸塵伸手就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然後起身就往外走。
“你這是要去哪兒啊?這是你家,不是我家!我出去還不行嗎?”陸兼修一把抓住了手已搭在門把上的邵逸塵。
“不用,不用,你就在這呆著吧,我出去打,出去打。”陸兼修感覺心情相當不錯的邵逸塵說話時的神情都是眉飛色舞的。
一向目中無人、眼高於頂的男人這一次居然沒攆他出去,而是自已躲出去打電話了,嘿-——真是有點意思了。
然而,興高采烈隻是維持了那麽一會兒,沒幾分鍾,重新回來的邵逸塵垂頭喪氣的樣子就像是秋天被霜打過的茄子,
徹底蔫吧了。
“怎麽回事?這麽快就回來了?能隨便紮了麽?”陸兼修試探著問。
邵逸塵懶懶的瞅了他一眼,重又躺到床上任其宰割地伸出了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