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先生認錯人了
洗漱、早餐、淡妝。
今天她要去商場買部手機。
她是雲亦暖,不是羅雨莀,她要給遠在英國利物浦的家裏打個電話,她要聽聽爸爸、媽媽還有姐姐的聲音,一年多了,她有一年多沒聽到他們的聲音了!
沒有電話,周小彤或者沙鷗都聯係不上,隻能一個人去逛商場了。
反正這麽長時間她也習慣了獨來獨往。
因為出院沒多久,加之天也熱,她還不能長時間的走路,所以剛一出門雲亦暖就攔了一輛出租車。
遼城雖然不是特別大特別大的城市,可街上的人總是那麽多,也不管夏天還是冬天的,到處都是人。
因為堵車太厲害,雲亦暖在離商城有點距離的地方下了車。
蕾絲邊藍色白點印花太陽傘,雪白的T恤衫,簡單的草綠色五分闊腳褲,雖然氣色還差了些,但是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很精神的。可以說是朝氣蓬勃、青春飛揚。
有了上次被掏包的經曆,現在她逛街都直接把包轉到身前了。
奶白色小包,是她跟邵逸塵在國外旅行時買的,雖然看起來簡簡單單的,價錢卻貴得嚇人。
雲亦暖順著人行橫道拐到了步行街那端,步行街兩側全是各種商家、店鋪,到冷飲店門口時,雲亦暖進去買了支冰淇淋,像小時侯那樣舉著它,一邊走一邊吃,反正自已誰也不認識,吃相再狼狽也無所謂。
快到自已想去的華夏商廈時,冰淇淋差不多已經吃掉了一半。
因為商廈裏不允許吃東西,她就坐在門口的長椅上準備把戰鬥結束了再進去,結果剛坐下沒一會兒,就看見不遠處秦牧摟著個黃頭發的女人走了過來。
哼!明明是他開車違章撞了我,卻還假模假式的裝收留自已的好人,真是垃圾。
白白長了一副好皮囊,垃圾!惡心人的大垃圾!!
雲亦暖一邊在心裏罵著一邊轉過身子用傘遮住了自已的大半個身子。
她沒想到,其實秦牧早就看著她了。
“雨莀!你一個來逛街的麽?”秦牧不知用什麽方法把那個黃頭發的女人先支進了商廈,自已則挨著雲亦暖坐了下來。
雲亦暖使勁兒皺了皺眉,沉默了幾秒鍾才不屑的開了口:“先生認錯人了,我是雲亦暖,不是羅雨莀。“
秦牧明顯一怔,她居然說自已是雲亦暖了,到底是什麽都想起來了還是認同了邵逸塵的說法呢?
他緩緩摘掉自已的太陽鏡然後抬手推了一把她的太陽傘:“不管你是羅雨莀還是雲亦暖都是我心裏最美的女神。”他眯著眼看她的神情倒好像真是一往情深一樣。
“哼!秦大少爺倒是挺會說笑話。我哪裏是什麽女神,不過是視你為垃圾的被你開車撞過的女人罷了。”雲亦暖語氣緩慢態度完全是不屑一顧的冷漠。
“雨莀,哦不,小暖,我不是邵逸塵,我父母不會反對我跟你在一起的,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秦牧倒也不在乎她的態度,伸手就扳過了她的肩膀。
“把你的髒手拿開,不然我就喊人了。”雲亦暖死死的盯了一下他的手。
“小暖你別這樣,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給我一個機會好吧。”秦牧雖然還想死皮賴臉的再多摟一會兒,奈何受不了她那要吃人的眼神兒,隻得訕訕的鬆開了手。
“秦少爺還是死了心吧,就算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一定不會跟你在一起的。”吃完了冰激淩的雲亦暖懶得再跟他磨牙了,起身就往商廈裏走去。
切!你個臭娘們,都不知被人睡過多少回了,還在這裝什麽裝!等你有犯我手上那天的,肯定折磨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地!秦牧陰鬱著臉忿忿地又戴上了墨鏡。
在華夏商廈逛了好一會兒,雲亦暖最終買了款國產手機,不到一千元。
不去世鼎上班了,自己的律師證、自己的包都不知在哪兒,沒找到姑媽、沒找到工作之前必須節儉一些了。
雖然邵逸塵給她的黑卡還在手裏,但是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允許自己花他的錢啊。
有機會她是一定會把卡還給他的。
買了手機,補了卡,算計了一下時間,桃林苑晚上八點正好是利物浦的中午12點,那時家裏人應該都在休息,就算父親可能會接待患者,但是媽媽,姐姐是一定都休息的。
想到這,她就開始期待時間快點過了。
下午4點鍾多一點,新手機第一次響了起來。
正在洗衣房忙碌著的雲亦暖擦了擦手上的泡沫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屋裏。
來電號碼居然是他,邵逸塵,靠著門呆呆的站了一會兒,鈴聲一直響到自動掛斷。
剛要轉身繼續去洗衣房,結果電話鈴聲又響了。
厭煩地舉起手把耳朵捂上,她不想聽他的聲音,更不想看見他,如果不是他背著自己暗渡陳倉她的孩子怎麽會沒了,
怎麽會?!
那種朝三暮四、狼心狗肺、管不住自已下半身的男人還好意思給她電話?!
鈴聲響得一直很執著,不勝煩擾的雲亦暖幾步走到茶幾旁邊,一把抓起電話的關鍵使勁兒按了下去。
邵逸塵又要出差了,他想在臨行前聽聽她的聲音——她買電話的事派去的保鏢第一時間就匯報給他了,因為怕她起疑心知道自已一直派人跟著她,所以他隻能強忍著一直等到了登機之前。
雖然結果在他意料之中的,可是真的關機了,他才感覺到那麽失落。
心裏空落落的,好像晴天麗日一下子就變成了陰風怒號。
他以為自己每天瘋狂的加班可以讓那種愛卻不能愛的難過還有那種即將失去的惶恐減淡一些,可是一旦停下來,他的痛、他的思念、他的糾結就會成倍的排山倒海一樣的壓過來。
落寞,心痛卻又無可何。
幾次衝到桃林苑的門口想開門進去,幾次又惆悵的無功而返,是的,商場上他可以殺伐果斷,叱吒風雲,但是對她,他不敢。
上一次衝動已經讓他後悔得要死,如今他的心捏在她的手裏,隻能憑她心情任由她斯拉扯拽了。
廣播裏開始提示安檢了。邵逸塵又一次撥打了電話。
關機。
心底波濤洶湧的海洋終於徹底凍結成寒涼刺骨的冰川。
一聲無奈的歎息久久的回蕩在候機大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