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葬禮
老皇帝駕崩整整一個月後,才按照規矩下葬入土為安,出完葬禮回來的諸位皇子,聚在皇後娘娘的坤寧宮,等待皇後娘娘吩咐一些事情。悲痛了許久的皇後娘娘安穩了一下心情,才從白帳中走了出來,幾日裏因為長時間流淚,眼睛都紅腫了很多,清清沙啞的嗓子,對皇帝留下的後輩交待著。
“先皇在臨走之前,也是立了遺詔的,也是有些事情,還沒有細細交待,便駕鶴西去,今日將你們聚到這裏,一來是讓你們聽聽先皇對你們各自的安排,二來,也是希望各位皇子,能夠看著是一條血脈的份上,齊心協力,一起抵禦外敵的侵入,若你們都能夠自知聽話,那麽先皇在地下,也算是能安息了。”
說著皇後娘娘有氣無力的招招手,跟隨了先皇半輩子的張公公,哭喪著臉,打開了老皇帝的遺詔,宣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與子嗣任免之事,特立此書:大皇子賜予皇帝之位,待皇帝下葬入土為安後,擇良辰吉日,舉登基大典,救國於危難,三皇子立為藩王,交與淮河之地,四皇子設為襄王,賜予清溪之地,五皇子設為郡王,交與湘西之地……
眾位皇子,在自屬地精耕細作,求民和家興,朝中政事,切忌參與。若有作奸犯科,不聽者,新立皇帝可以將其隨地處死,義正國法,公元367年,秋,與未央宮,欽此。”
老公公顫顫巍巍的將老皇帝的遺書宣讀完畢,各懷心思的皇子們,紛紛謝恩領旨。
皇後娘娘望著諸位皇子,還算和氣的模樣,便放心的點了點頭:“看來諸位皇子,對於先皇的遺書,都聽受了許多,便是你們這些封了王的,等大阿哥登基之後,便也選個日子,去自己的土地上去吧。”
皇後娘娘疲憊的停頓下來,幹咳了兩聲,一旁的丫鬟,端過了茶水,放在了皇後娘娘的唇邊,皇後娘娘端起茶杯,慢吞吞的喝了兩口,便又接著說道:“隻是時下國難之時,還是要各位皇兒,能夠擰在一起,共禦外敵的。”
趙澈立在一旁,默默的點點頭,沉重的望著皇後娘娘。
“若各位皇兒,沒有了其它的事情,那麽額娘便也去休息了。”幾位皇子聽皇後娘娘這樣說,便也都施禮,恭送皇後。皇後娘娘或許是歲數大了,再加上幾日的悲傷,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佝僂著身子,在幾個丫鬟的攙扶下,走進了自己的寢宮,休息去了。
幾個皇子,見沒了什麽事情,便都要各自的散去。
三皇子和四皇子湊到趙澈的身邊,嘲弄的說著:“哼,幾塊貧瘠的土地便將我們這幫人給打發了,將最肥最厚的一個美差給了大哥,看來大哥勢必要請我們好好的吃喝上一番,才算是仗義。”四皇子根起勁的點著頭。並招呼著其他的幾位皇子,大聲的問道:“幾位皇兄,三哥說的很對,大哥要登基,自然是不能虧待了我們的,若真是虧待了我們,登基大典這種場麵,怕是沒人跟你跑前跑後的張羅了。”
其他的幾個人,也都隨聲附和的響應著。
趙澈無奈的點點頭,淡淡的說道:“既然幾位皇兄這麽抬舉我,那麽這頓飯我必然是要請的,一方麵算是給你們送行,一方麵也算是感激各位手足多年來,對我的支持和關照吧。”
六皇子聽趙澈這樣說,冷哼了一聲,大著嗓子說道:“哥哥這樣說,這頓飯便是攆我們出門的送行飯了嗎?可是弟弟們雖然說是要尊從遺詔,卻也沒承諾,這幾日就要上路,怕是哥哥想做皇帝的心情,太急迫了吧。”
趙澈冷笑著搖搖頭,悠悠的說道:“幾位皇兄,什麽時候走,這個大哥並不幹涉,都是先皇留下的遺詔,也並非是我要趕你們出去,若你們真要這樣想,將我作為你們的公敵,那我也沒有辦法,隻是有些事情,我還是要照著遺詔來做的。”
“哎呦,哥哥弟弟們,聽到了沒有,我們的大哥說誰要不聽話,可就要砍頭了呢,可是我怎麽倒是聽說,還沒有一個皇兄,願意心服口服的隨著大哥的指使走路?”
正當一幫人圍著趙澈難為他的時候,七皇子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敲了敲趙澈的後背,眯著眼,望著眾人,淡淡的說道:“把你們拉出來,將你們放到皇帝這個位子,以你們的這些頭腦,你們有沒有算過,我們的國家還能撐得幾時?若不想著以後無家可歸,就乖乖的照著去做便是,給你們的土地,也都是趙國最豐厚的地域了,隻怕是你們天天吃喝享樂,也都能供奉的起,多麽清閑自得的生活,你們難道不向往嗎?”
六皇子晃悠著身子,上下打量著七皇子,悠悠的說道:“瞅瞅你這副皮囊,儼然是被外麵的花花世界給荼毒的沒有了一絲的皇室優雅,自己呆在炮樓裏,到還挺自在呢?”
說著拿眼不斷的翻白著七皇子。
七皇子也不生氣,仍舊不緊不慢的說道:“就你們這副皮囊怕是連兩日的皇帝都做不了,就要被人收去了,我倒是無所謂,真就是如你所說,天天在炮樓裏呆著,與土匪也沒什麽兩樣,隻是你們這些有著皇室純真血脈的人,怕是最後要優雅的被人俘虜了呢。”說著七皇子邊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七皇子是公認的能說會道的人,一般人是說不過他的,六皇子也知趣的冷哼兩聲,拂袖而去,臨走時留下一句:“想讓我們挪窩,可沒那麽簡單。”見六皇子走了,其他的一些皇子,也都跟在身後,一起走了。
趙澈恭敬的望著七皇子,禮貌的說道:“多謝皇兄出口解了危難。”
七皇子也不搭理趙澈,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晃晃身子,無奈的說道:“都是一群迂腐可笑之人,卻總是將自己想的那麽優雅,真是汙穢了皇室的血脈啊。”說著便抬腳也走了。
趙澈望著遠去的眾人,不知道以後再會有什麽情況發生,看那些皇子的意思,斷然是不會讓自己這個皇帝好好當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