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計劃
夏瑾望著早已黑了天的窗外,眼神禁不住流轉向站在門邊的一個黑衣人,兩人眼神相撞的一霎那,一秒鍾的時間,黑衣人微微的點了一下頭,表示對夏瑾的支持。
夏瑾心裏像有了底氣一樣,更加的喜歡了自己現在的角色,便一字一頓的將目前的形勢分析了起來:“若太子在明天天黑之前沒有放人的話,那我豈不是要被你們殺掉?”
二皇子滿臉的笑意望著夏瑾,毫無任何感情的問道:“你說呢?”
夏瑾自知若真的那樣,自己勢必是要死的,隻是自己的死,是要等到太子殿下來解救自己的時候,一起被二皇子殺掉,她知道自己原本就是二皇子手裏的一張王牌,不管自己再怎麽表現出要跟他們結盟的樣子,總也是他們達到目的的一把匕首。不過又覺得,索性都是個死,倒不如在死前,好好的跟他們玩上一把,便一本正經的說道:“若殿下要是個仗義之人,我便也有跟著殿下一起享福的機會,若殿下覺得我隻是一個卑賤的女人,想必也隻有一死,才能解了殿下心中對太子的那份憎恨吧。”
說話的當兒,夏瑾直直的盯著二皇子,希望能從二皇子的眼神裏,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隻可惜狡猾的二皇子,一直都是一張嬉皮笑臉的模樣,看不出半點的心思。
“夏妃子,你想多了。跟你一樣,我也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既然你已經和我結盟,便都是一家人,想必若是仇人,是成不了一家人的不是嗎?”說著二皇子又仰頭大笑了起來。
夏瑾也裝出一副豪爽的樣子,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二皇子起身,望了望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的李庭,淡淡的說:“暫且就讓夏瑾姑娘住在你的屋子裏吧,她也受了傷,房間也還沒有布置好,有什麽事情,丞相大人就多多的關照一下。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宮了,若回去的遲了,怕是要被人看出來什麽。“
說著便朝門外走去,一旁的李庭中氣十足的拍著胸脯說:”請殿下放心,我一定好好的照顧夏瑾姑娘。”
二皇子也不看李庭,便邁著大步,朝門口走著。
方才站在門口的黑衣人,經過夏瑾的身邊時,趁人不注意,將一個香囊丟在了夏瑾的腳下,夏瑾慌忙往前挪挪步子,將香囊用裙擺遮住,衝著走到了院子裏的二皇子喊道:“殿下好走,奴婢就不多送了。”
二皇子也沒有回頭,便擺擺手,算是告別。
趁著滿屋子的人,都在送二皇子的當口,夏瑾慌忙將香囊拿了出來,塞進了自己的袖口裏,規規矩矩的坐在了椅子裏。
李庭將二皇子送出了門外,又折了回來,笑嘻嘻的望著夏瑾:“姑娘真是另老夫佩服,這院子的主人找的大夫已經到了,我將他叫了來,給姑娘的傷口稍作包紮一下。”
說著便吩咐旁邊的侍衛去叫大夫,夏瑾感激的笑著點點頭,沒有說什麽,不大一會,一個穿著樸素的老大夫背著藥箱進了來,李庭笑眯眯的打著招呼:“老大夫,快幫我瞅瞅我家姑娘,被一種草纏在了脖子裏,沒注意給劃出了那麽大的一個口子。”
老大夫睜開半眯著的眼,仔細的瞅了一眼李庭,疑惑的問道:“你閨女?是你閨女受了什麽傷嗎?”
李庭笑眯眯的點著頭,如一個慈祥的父親般,望著夏瑾,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原本是做些小買賣的南方人,不想來京城遊玩,身上的錢花的不剩幾個,為了能省錢留口氣走回家裏,便住到了這般簡陋的地方。也怪我那姑娘沒有經驗,睡覺的時候一個不注意,便被一個細長鋒利的小草劃傷了脖子。”
說著又表現出了一副愛恨交加,心疼又責怪的模樣,夏瑾暗地裏佩服這個老賊說謊的能力還真是高,就連神色,都帶著當爹的模樣。若要是放到21世紀,被挖去演戲,必定是一個好的演員。
老大夫瞅瞅一屋子的人,也隻有夏瑾是個女孩,便來到夏瑾的跟前,將藥箱放了下來,看了看夏瑾的傷勢,從藥箱裏拿出了一些紗布和藥水,便為夏瑾做了簡單的包紮。
包紮完後,老大夫自言自語的說道:“既然連回家的錢都沒有了,那麽老夫也不給你們開藥了,姑娘也是一個能忍之人,那麽長的口子,都沒有疼的哭天搶地的,想必也是一個懂事的閨女,怕老爹傷心。”
邊說邊合上自己的藥箱子,走到李庭的身邊,張著嘴,大著嗓門跟李庭交待:“你這閨女,是個好閨女,到時候出嫁,可要備上一份好的嫁妝。”
李庭見老頭子完全相信了自己的話,便也樂樂嗬嗬的應承著,感激的說道:“多謝老大夫,多謝。”
老大夫擺著手,步履蹣跚的走出了門去,夏瑾望著李庭,想樂,又沒樂出來,其實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每個人都是有一些可愛之處的。
“姑娘,老夫也不打擾你了,你也好生歇著吧,明日還會有很多事情要做。”說著便起身走出了門去。
夏瑾見房內的一幹人等都走了出去,慌忙將門關了上,從袖口裏,將那個香囊取了出來。
打開,裏麵裝著一封信,夏瑾慌忙打了開來,七皇子蒼勁有力的字體再次映入眼簾:
姑娘啟信安康,多日裏擔驚受怕,讓人擔憂,明日傍晚時分,與你接頭的王揚會尋找機會將你帶出,姑娘盡管放心的跟隨他,我會派眾人在村頭接應,若有突發事故,還望姑娘隨機應變,以保全性命。署名:趙越。
夏瑾望著最後趙越的簽名,一股莫名的眼淚流了出來,許多安危的時刻,都是這個人,在自己的左右奔波,心裏著實有些感動,此外方才二皇子殿下設的試探自己的圈套,也著實讓夏瑾嚇出了一身冷汗,多虧自己從門縫裏向外瞅了幾眼,望到了他們圈套裏的紕漏,才沒有使自己上當,若不然,真的逃走,定被他們抓個正著,砍了腦袋。
夏瑾將香囊捂在自己的胸口,挪步來到了床前,和衣倒在了床上,心裏雖然稍微有了一些依靠,但是自己到底有著怎樣的結局,都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