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嫁
趙國,段府,天色漸晚。
夏瑾呆坐在自己的房內,細巧精致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縱然玩了個穿越,可那又怎樣呢?穿越過來還落了個為人利用的命。
夏瑾看著銅鏡中自己的樣子,臉色漸漸露出一絲不忍,自己身體本身的主人也夠苦命的了,現在段府出了事情,必須犧牲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夏瑾。
本來吧,21世紀的夏瑾就不是什麽服從安排的一個人,但她現在也接受了命運,打算就這樣嫁出去了。
夏瑾有些後悔的想到,自己在21世紀,還沒有談過一場正式的戀愛,現在就要嫁人了,雖然這具身體是本來的主人不是自己,但怎麽說現在的主人已經變更成自己了呀!真的要嫁嗎?
夏瑾笑了一下,心裏萌生出一個想法,要是到時候自己見了李經綸,若是感覺長得抽象的話,就隻好由著自己的性子了,然後什麽都不去管,也不會去在意段家的人。隻是,夏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
夏瑾本來就是一個善良的人,這個身體本來的那個靈魂又給她留下了要報答段家的遺願
所以才會有夏瑾答應替嫁這麽一出。
可惜已經晚了。
“瑾兒,吉時已到,該梳妝了。”一位相貌跟夏瑾不相上下的女子推門而入,是段家小姐。
“小姐”夏瑾學著古代的人,萬福行了個禮。
“瑾兒,叫我如夢就好。”段小姐搖了搖手,看著夏瑾的眼光,有著一絲憐惜,但更多的卻是愧疚。夏瑾伺候自己已經多年了,對自己甚好,如今,她卻要為了自己,將一生就這麽奉獻出來。
夏瑾表麵上一臉受寵若驚之色,心裏卻暗自感歎,難怪以前的夏瑾心裏老想著伺候好段家小姐,還算這段家小姐有良心,不然指不定夏瑾臨時就反悔逃婚了呢!
“姐姐,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嗎?我有話對瑾兒說。”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呀!”段如夢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大叫一聲,隻是待段如夢看清楚了來人是她的弟弟段府少爺段青痕後,便放下心來,輕輕頷首,然後麵色複雜的看了兩人一眼,也就轉身離開。
段青痕看著段如夢走遠,才在夏瑾身邊坐下。
夏瑾抬起頭對著段青痕笑,“少爺,怎麽今日有空來見我?”
“瑾兒!”段青痕看著夏瑾的臉,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又變回了少爺,忽然覺得心裏不是滋味,“瑾兒,你如果不願意嫁,便不嫁了,我我對你的心意,你也能感受到的吧?”
夏瑾對著段青痕笑了笑,卻有些苦澀,“少爺的心意,瑾兒心裏早就明白,可是,主仆有別,少爺請不要再為難瑾兒了。瑾兒從小就受了段家的恩惠,這件事,少爺莫認為瑾兒心裏委屈。瑾兒怎麽忍心讓小姐嫁給那李家少爺呢?”
說完這話,夏瑾都不禁有些佩服自己的口才了。
段青痕愣住,苦笑了一下,“都怪我沒本事,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明明說好要讓瑾兒幸福的,現在,卻連這個都做不到!”他的手指用力抓起,夏瑾隱約能看見青筋。
夏瑾不語,盈盈起身,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她很平靜,她好像什麽事都知道了,卻又不願意去說破,隻是淡淡的看著遠處,說了一句,“時辰快到了吧,少爺,瑾兒該走了。”夏瑾說完以後,也不看段青痕是怎樣的表情,大步的往前走了。
段青痕苦澀地搖了搖頭,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唯一能做的,隻是跟在夏瑾的身後。
段如夢看到夏瑾走過,想要跟上去,走了幾步,卻停下了。
段青痕看見自己的姐姐已經走了過來,夏瑾也沒有回頭。段如夢趁段青痕不注意,便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再跟上去了。
“姐姐,瑾兒”段青痕的臉上寫滿了無力,段如夢歎了一口氣,“是姐姐對不住你。”
段青痕閉了一會兒眼睛,才睜開,緩緩的開口道:“姐姐,我不怨你和爹爹,要怨隻怨自己沒本事,你將瑾兒梳洗得好看些罷”
“好”段如夢微微一笑,答應道。
段青痕再見到夏瑾的時候,夏瑾已經梳妝打扮好了,坐在屋子裏沒有語言,看著畫好了妝的夏瑾,段青痕一臉溫柔,“瑾兒珍重!”
夏瑾淡淡的笑,自己蓋上新娘的蓋頭,跟著另外一個陪嫁丫鬟的腳步,轉身進入了花轎。
看似什麽都沒有,隻是當夏瑾坐在轎中一個人的時候,簾子放下的那一刻,她的心,瞬間的掉入了冰窟
自己還真的這樣嫁了,本來隻是一個丫鬟,能嫁得這麽風光,也值了
看著遠去的轎子,段青痕的眼角,淚無聲的落下,他就這樣目送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坐上花轎,通向別人府上的大門。
“痕兒,別傷心了,你們是不會在一起的。”段成泰出現在段青痕的身旁,淡淡的說道,頓了頓,“她,畢竟是一個丫鬟。”
“我知道了,爹。”段青痕歎了一口氣,也僅僅隻能歎一口氣而已。
段青痕愛夏瑾,但又怎麽樣呢?自己的爹爹終究不能容忍兩個人在一起,況且,段青痕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夏瑾,而放棄自己整個家庭。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爹爹給予的,他也舍不得他的姐姐送去任由那李家少爺糟蹋,隻有忍痛割愛了
“到時爹爹會給你物色一個好的女子。”段成泰看了一眼兒子。
“不必了,爹。”段青痕拒絕道。
夏瑾走了,段青痕的心裏雖然十分不舍,但他也不會把這些東西表現出來,他隻是將那一份青澀的感情深深的埋到了心底深處,有些注定沒有結果的事,就不必再強求吧
天空突然飄起了小雨,細雨紛紛潤江南,不一會兒,大地就浮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夏瑾挑起自己頭上的蓋頭,將轎子裏的簾子掀了一角,看著這簾外的景色,心中異常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