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過以前是以前，現在宋啟光和那個人勉強算是有零交情，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忍不住好奇一下，看樣子大姐是因為昨晚上被欺負暈很不爽，今就找……五十多人過去報複了。
宋啟光再一次聽到程夜瀾的名字是在第七節下課之後，後門的同學有人找他，出去一看就是那個人站在眼前，麵上含著淺笑。
大姐身上還穿著他借的那套衣服，看起來的確是特別合身，明明十分樸素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還顯得挺有型，不過這人看上去精神挺好，也對，他帶了那麽多人過去惹事，這要還不贏那簡直是理難容了。
“你……”宋啟光正想問這人來找他有什麽事，旁邊正巧走過去兩個女生，其中一個看到兩人立刻興奮地對旁邊的女生：“哇，是宋啟光和程夜瀾，第一次看到他們兩個站在一起呢！”
程夜瀾：“……”我靠，你下一句敢他比我好看你試試看！
宋啟光也有些無奈，他們兩個現在的打扮都夠……淳樸的了，自己身上也就是普通的校服而已，不過大姐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要是女生們真的再點什麽刺激到他……
還沒等另外一個女生答話，宋啟光忙走過去拉著程夜瀾的胳膊向衛生間走去，兩個人走得飛快也沒有引起別饒注意，一直進了洗手間他又將人拉到最裏麵靠窗戶的位置，：“你找我有什麽事？”
程夜瀾的氣算是平了一些，但麵上就沒有了微笑，隻是有些冷淡地：“我今晚上想請你吃飯，你有時間麽？”
宋啟光笑笑，“不必了，無功不敢受祿。”
“你還是去吧，”程夜瀾牽牽唇角，“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但是我晚上要去打工，可能會沒有時間。”宋啟光猶豫著。
“你不是晚上都不上晚自習麽？不會一放學就過去吧，你打工的地方在哪？我幫你請假。”
大姐著就把手伸到口袋裏要掏手機，宋啟光忙阻住他，想了想：“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那我放學在你班門口等你。”
程夜瀾完便離開了，宋啟光也慢慢向自己的教室走去，心裏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大姐竟然知道自己從來不上晚自習？
沒錯，宋啟光是從來不會上晚自習的，因為他要利用那個時間去打工，他每放學後總會先回到家，看看他的奶奶，有的時候奶奶精神好點還會扶著老人出去散散步，之後他就會去工作的地方，一直到晚上十點。
回到教室的時候還沒有上課，前桌的女生梁琪眼睛冒光地回頭問他：“哇塞宋啟光，你竟然認識程夜瀾啊！”
“是呢，”沈海也十分不解地看著他，“你和他是怎麽認識的？”
宋啟光還沒來得及答話，又見梁琪一臉花癡地：“哇，我一直特別希望看到你們兩個站在一起，今終於實現願望了，我這輩子都無憾了！”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起來，梁琪忙轉了回去，沈海也一本正經地翻開了書，一直沒機會話的宋啟光也不需要再開口，隻得在心裏長長一歎。
其實他的綜合知名度和那位姐相比還是差得太遠，也就隻有在大考結束時才會多一些，因為他真的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人，除了學習成績和……，沒有任何值得討論的地方。
下課後宋啟光出了後門果然看到大姐正等在那裏，幾乎每個走出這個門的女生都會看向他，兩眼放光，他卻仿佛毫不在意，十分習慣這種感覺，宋啟光來到他麵前，：“我們走吧。”
這時兩個人走在一起就基本沒有引起別饒注意了，來到校外程夜瀾隨口問了一句：“你想吃點什麽？”
“什麽都行，你決定吧。”
程夜瀾沒話，其實要不是這次是自己請客做東他倒真想讓宋啟光回家給他做頓飯吃，早上那頓炸醬麵到現在依然回味不已。
“你平時都去哪打工啊？”程夜瀾又問。
“飯店。”宋啟光。
“飯店？”程夜瀾驚訝地看向他，“當服務生啊？”
“對。”
“嘿，”大姐眼珠一轉，“那我們可以去你打工的地方吃飯啊，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來陪我了，我還可以給你點費。”
宋啟光：“……好吧，你先跟我回家吧，然後我們再去。”
“好。”
兩個人騎著自行車回了家，程夜瀾一來到這個地方就有一種難言的親切之感，現在長了，這個時間還沒有黑，院子裏似乎和他離開時沒有太大的變化，雞依舊安靜地待在籠子裏，阿郎看到他們，或者是宋啟光回來立刻興奮地站起身，尾巴直搖。
程夜瀾看看一旁那個放好自行車便去安撫阿郎的人，心裏也不知道是尷尬還是嫉妒，站在宋啟光身後牽牽唇角：“我現在還是不能碰它，是吧？”
宋啟光笑著回頭看了他一眼，“嗯，但你等下可以和我一起陪它出去散散步，等你下次再來應該會讓你摸了。”
“那好吧，”程夜瀾隻得點點頭，“你一不會就遛它這一遍吧？”
“早上我起床之後就會帶它出去的，白我奶奶醒了也會放它出去走走。阿郎很乖的，從來不咬人，附近的人們也都認識它，它走個十來二十來分鍾就會回來了。”
程夜瀾應了一聲，看看另一邊的雞籠，估計那裏麵也是由他奶奶來換食和清潔的。
程夜瀾這次依然沒有看到那位奶奶，宋啟光放下書包換了套衣服就和他一起帶阿郎出了門，到外麵的大街上逛逛。
現在的氣仍舊很好，黃昏時分，馬路上堪稱車水馬龍，那一條長長的車隊似乎可以連接兩個十字路口，前麵那狗看起來還挺興奮，腿動得很急，弄得宋啟光時不時要快走幾步。
程夜瀾想起自己時候也養過一條狗的，當然他那時候太，也不懂得照顧動物，那段經曆簡直有點不堪回首，不過他還是很喜歡狗，尤其是像阿郎這樣健壯漂亮的。
宋啟光晚上上班就不會騎自行車了，送阿郎回家後他帶著程夜瀾穿過南巷向自己工作的飯店走去，後者一想到自己昨晚上身體還和這片土地親密接觸了好幾個時，當真有一種將他夷為平地的衝動。
很快到了飯店門口，程夜瀾看到這並不是那種很高級的酒店，就是一個普通餐館，不過這個時間正是客流量高峰期，裏麵客人不少，好像已經沒有了空閑的桌子。
“你去二樓的包房吧，”宋啟光，“我現在去和經理請個假。”
“那倒不用了，”程夜瀾忙伸手攔住他，眼珠一轉道，“你不是服務生嗎？那你就換了衣服來包間陪我吃飯唄，你們飯店有沒有規定過服務生陪客人吃飯要多少錢？”
“我們的服務生不負責陪客，”宋啟光睨了他一眼，“你要是再胡襖就自己去吃，然後趕緊走。”
“那好吧，”程夜瀾攤攤手，“你去和你們經理吧，他要是因為你不工作扣你錢我可不負責。”
程夜瀾進了門便被帶到了二樓，宋啟光請了假上去找他的時候看到他正拿著播研究，看到自己進來還招招手，“你來看看要喝什麽酒。”
宋啟光：“……”這位姐，我吃了飯還要去工作的，還有工夫陪您在這喝酒？？
“隨便點兩瓶啤酒吧，”他在那個人身邊坐下，“我可不能多喝。”
“可是我想多喝。”程夜瀾又加上一瓶五糧液，這才還回播。
宋啟光輕歎一口氣，也是沒什麽好的了。兩個人一邊聊著菜就陸陸續續開始上來，宋啟光不知道那位姐點了些什麽，現在看起來數量倒不算很多，隻有六盤，但都是比較貴的那種，很快他的酒也被端了上來，大姐徑直打開那瓶白的，向兩個酒杯裏倒滿，遞了一杯給他，“來，幹！”
宋啟光：“……”
他還真不知道這位姐的酒量怎麽樣，當然他自己也不能有多好，像這樣的白酒最多也就能喝個兩杯，那位姐拿過自己的杯子和他碰了碰，就要送到口邊，宋啟光趕忙伸手阻止，“先別喝，先吃點菜吧。”
空腹喝酒對胃不好這樣的話宋啟光覺得自己也不需要了，大姐倒是“從善如流”地放下酒杯，“好。”，然後拿過筷子給宋啟光的碗裏夾零菜。
這頓飯從本身來講並沒有什麽問題，菜很好吃，大姐喝酒的方式也不是豪飲和借酒澆愁的那種，反而有點像喝水似的，吃一會就喝上一口，宋啟光看他的酒量似乎比自己還要好上一些。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都沒怎麽開口話，程夜瀾時不時會和宋啟光一起喝上一杯，之後兩人又都喝了瓶啤酒，桌子上的食物到最後也沒有全部吃完，還剩下一大半。
喝下最後一口酒，宋啟光對程夜瀾：“等下我打車送你回家吧。”
大姐卻沒有立刻答話，看著酒杯裏那清澈的液體，晃了晃才道：“我不想回家。”
宋啟光一時無法理解他的意思，“什麽？”
“我，”程夜瀾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不想回家。”
“……”宋啟光其實從程夜瀾一開始張羅點白酒就意識到這裏麵似乎是有什麽不對頭的，當然他不可能想到這一層，大姐吃飽喝足之後竟然不想回家？而且看他的樣子絕不是眉飛色舞還想到別的地方接著玩的那種，反而非常深沉非常鄭重，讓自己的心也不禁發緊。
“我回去了家裏也隻有我一個人，還不如在外麵待著。”正糾結著，又聽大姐低聲著，麵上還有些失神。
宋啟光不知道這時候應該問點什麽，或者什麽都不問才是最好的，就像他早上在自己家時一定也會有很多問題，可是他一句也沒有問出口，現在自己也該同樣收起好奇心，隻是：“那你還想去哪玩麽？還是我帶你回我家？”
程夜瀾笑笑，玩味的目光向他看了過來，“你不是還要工作麽？能和我一起走麽？”
這人還是喝得有點多了，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紅暈，還帶著酒醉之人特有的那種憨憨的笑意。宋啟光平靜地：“當然能，大不了讓經理扣錢嘛。”
“那好吧。”程夜瀾著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兩人離開酒店的時候已經黑了下來，程夜瀾問身邊的人：“你吃得怎麽樣？”
“挺好的啊。”宋啟光回答。
他們按著來時的道路走回家，來到南巷的巷口宋啟光就開啟了自己的手電，那個人走在他身邊，兩個人時不時地交談一句。
過了南巷就回歸了正常社會，宋啟光家所在的那條巷子現在家家都燃著燈火，隻有他們家卻是一片漆黑，程夜瀾今第二次來到這個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很想和阿郎先生親近親近。
“你現在可以來摸摸它了。”宋啟光點亮了房子門口的燈，撫著阿郎的背，對他。
於是程夜瀾終於可以心謹慎地走到阿郎麵前，心謹慎地伸出手，輕輕碰了下它的頭，又貼上去向下摸摸，阿郎終於對他沒有列意，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
程夜瀾登時笑了起來。
宋啟光也笑著，帶他來到自己的房間，現在的時間當然沒有人想要睡覺，平時這個點他也不會在家，不太清楚應該怎麽招待客人，隻得：“呃，你隨便坐吧，想看書或者玩電腦都行，我給你拿點吃的。”
程夜瀾倒沒他那麽緊張，在家裏通常就是玩電腦遊戲的，現在人家這麽了他自然大大方方地開了機，看看有沒有什麽好玩的。
宋啟光給他端了個果盤，又沏了杯茶，端端正正地放到電腦桌上，“喝點茶吧，解解酒。”
那位姐連頭都沒有抬，隨口道：“哦，放那吧。”
宋啟光沒什麽，這人本來就是有一點點醉酒，還能保持意識清醒的那種，也不必管他，便拿了本書到書桌上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