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宋啟光的節目還真不在前五，就跟著其他人一起坐上觀眾席，沒有等待多久謝部長就宣布彩排正式開始，四位主持人同時閃亮登場。
宋啟光的位置不算很靠前，是在中間靠前一點的地方，舞台離他有點遠，不太能看清四個主持的相貌，但他還是能認清哪個是夜瀾，並且覺得她一定是四人中最好看的。
現在夜瀾沒有再穿參加比賽時的運動裝，也沒有換上禮服，可是她即便穿著隨意的休閑裝也顯得十分灑脫幹練，氣質不凡，相對於另外三個稍微有一點拘謹的大一新生更顯的揮灑自如，看得出很有經驗。
宋啟光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她，也幾乎隻聽得到她一個人話，他盼著她會在台上多待一會，遺憾的是開場主持的話也不會很多，沒過多久就輪到第一個節目開始表演，主持人們自然是全部退場。
宋啟光輕輕一歎，強忍著取出手機的衝動。
這次彩排並沒有邀請其他觀眾，所有坐在台下的都是工作人員，他們還是要用心觀看表演並適時提出意見的，宋啟光還是打起精神仔細看著表演，並且在心裏想著要是他和夜瀾在場上會怎麽樣，會比他們好還是差。
但是也沒有過去太久他就不需要隻是“想”了，他收到了催場人員發來的通知，作為“接下來五個節目”的演員之一來到後台。
除了一開始和結束的謝幕需要四個主持同時在場外，其餘的報幕都隻需要兩個人，夜瀾當然有很多時間在後台休息，她也一直沒有離開，看到宋啟光進來還是站起來迎接他一下。
“我在台上的表現怎麽樣？”女孩這樣問他，同時眼睛裏光芒閃爍，像是很期待他會誇獎幾句。
宋啟光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立時“驚歎”地：“非常棒！”
兩個人都不禁笑了起來，夜瀾攏了下頭發，“那你自己呢？你準備得怎麽樣了？”
“我呀，當然是有那麽點緊張的，但好在我對自己的技術很有信心，加上觀眾比較少，也更會包容我，我想我這麽練上幾次之後我在麵對真正觀眾時就再也不會緊張了。”
“好吧，這麽想還是非常正確的。”夜瀾在他胳膊上拍拍。
“呃，夜瀾姐，”宋啟光想了想還是繼續道，“我能，要求，不對，請求一個鼓勵麽？”
“什麽鼓勵啊？”夜瀾看著他。
“就是，就是，”宋啟光攤攤手，“你懂的。”
夜瀾的眼珠轉了轉，像是明白了他的暗示，“那來吧。”
宋啟光的心中立時充滿期待，夜瀾也定定神，湊過來給了他一個擁抱。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擁抱，女孩的身體嬌又柔軟，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宋啟光也很想伸手回抱她一下，卻終究沒有這麽做，他隻是站在那裏，而女孩也很快直起身體，對他：“現在可以了吧？”
“可以了，謝謝夜瀾姐。”宋啟光，同時不斷回味著。
他們現在終究也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能有這麽一個擁抱已經可以視為莫大的幸運了，宋啟光挺知足，這期間夜瀾還是出去報了一次募，其餘時間倒是都和他待在一起。
而他們也沒有在這裏坐上很久，在即將上場之前催場的同學又一次提醒了他，宋啟光站起身，深吸一口氣。
“好了，沒什麽可緊張的，”夜瀾又一次安慰道，“我們走吧。”
兩人來到舞台的入口，宋啟光拿著他的提琴，夜瀾站在他身邊，舞台外麵傳來主持報幕的聲音：“下麵請欣賞舞蹈，《空之城》。”
沒錯，這是以舞蹈為主的節目，主要在觀眾麵前表演的也是夜瀾，宋啟光作為一個舞曲演奏者來是基本不會被注意到的，要是這樣他還驚慌失措的話就簡直是“難當大任”了，兩個人走上舞台，率先聽到的就是台下並不算特別熱烈的掌聲。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觀眾”麵前正式表演，觀眾卻不是真的觀眾，他們可以稍微放鬆自己來積累經驗，宋啟光不得不這是個非常不錯的機會，這時夜瀾已經做出了起式，宋啟光的提琴也準備就緒，繼而拉動琴弦。
熟悉的音樂出現在耳旁，這是他在練習中演奏過無數次的，非常熟練，此時的感覺真像是地萬物已經消失無蹤，隻剩下他和手中的琴。
他此時的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他要將這曲子拉完整，僅此而已，這就是他要做的唯一的事。
於是這短短的幾分鍾在他看來更像是如風一般，好像隻過去了一秒，曲子也來到了盡頭，與此同時舞台上了女孩也結束了最後一個舞步，停留在她設計很久的優美造型。
然後台上燈光亮起，台下再次出現了掌聲，這一次可遠遠比之前熱烈。
宋啟光終於可以真正鬆上一口氣，終於結束了，和自己想象的也差不太多，那所謂的緊張情緒終究也沒有困擾到他，估計下一次彩排就會消失無蹤了。
他和夜瀾謝了幕，回到後台女孩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感覺怎麽樣？”
“還好。”宋啟光。
“其實啊，你要是有了充分的準備就算在幾萬人麵前表演也沒什麽可緊張的，當然這一點光告訴你你也不信，隻要自己親自體驗一下就知道了。”
“是，夜瀾姐得對。”
“剛才棠溪已經將我們的表演錄了視頻了，你想看看麽？不過我覺得你肯定沒有什麽問題，我的話就不好了。你要是不想看現在就可以出去了。”
宋啟光作為“工作人員”之一，就是表演結束也不能回寢室的，還要留在這繼續看其他人表演，但相對那個他還是更願意留在這和學姐在一起。
“那我就看看吧。”他。
很快夜瀾就收到謝棠溪發來的視頻，正是兩個人之前的表演。
燈光之類的布景還是不錯，除了兩人身上的服裝稍微有一點“出戲”之外其他還是挺好，宋啟光隻是稍微看了自己幾眼，確定沒有什麽問題之後就將那提琴曲當成了背景音，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正在跳舞的女孩身上。
這也是他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觀看女孩的表演，幽暗的燈光讓她的身影有些朦朧，卻也更加優美動人，她的舞蹈功底是真的極其出色，每一個動作都無可挑剔，她也十分注意自己的表演和舞台及燈光的配合，更完美嵌入了音樂的節奏，正常表演當真令人目不暇接。
這個視頻就和宋啟光的演奏一樣秒秒鍾便來到盡頭，他覺得很意猶未盡，同時也有一種遺憾，畢竟這場名義上是兩個饒表演，實際上卻也沒有用到多少配合，自己隻是給她演奏一支曲子，全場都站在舞台邊緣，估計都沒被多少人注意到。
這時耳邊卻響起了女孩有些緊張的聲音：“你覺得怎麽樣？”
她當然問的是她自己的表演，宋啟光將手機還給她，點點頭，“很好。”
“有沒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
“在我看來，沒櫻”
“是麽，”夜瀾點點頭，“那你可以走了。”
宋啟光：“……”為什麽有一種自己沒用了就被她一腳踢開的感覺呢……
不過這一所有需要他操心勞累的事已經全部結束，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輕輕鬆鬆看看表演，他這時換了一種心境，就覺得那些同學的表演每一個都非常出色。
彩排結束後學生會的幾個主要領導就對有問題的節目提出了改進意見，宋啟光當然沒有收到，這當然是因為他的任務還算簡單，至於夜瀾，她也收到幾條，不過那個舞蹈本來就是她自己編的，現在修改也沒必要讓宋啟光來參考。
八號的晚上他們又彩排了一次，過程和昨基本一致，據這次收到意見的人就大大減少，基本不存在了。
等到九號宋啟光又一次來到後台，正和夜瀾聊著，就看到兩個女生走了過來，這回就不是寧琪和何佳，而是學生會的主席紀漣影和組織部部長謝棠溪。
本來還挺緊張的彩排進行到如今這一次就輕鬆多了，夜瀾沒有去和另外三個主持人多什麽，而是和宋啟光聊起了，至於另外兩位學姐，宋啟光自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她們，不過如今是主席和兩大部長同時出場，還都在距離自己很近的位置，這就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了。
謝棠溪正是這次迎新晚會的主持人，也是計算機學院院花，宋啟光是先看了她的照片的，後來見到真人就覺得比照片上更清麗脫俗，也更有靈氣，她眼中的那種神采實在是難以形容，不過自己對她的印象也僅止於此，是臉不紅心更不會跳。
紀漣影的容貌則和謝棠溪風格不同，她感覺很溫柔，也很親切，很像一個大姐姐，讓人很仰慕很想親近的那種，宋啟光覺得這三個人站在一起還真是夜瀾看起來最年輕也最可愛。
謝棠溪是來找夜瀾的，一來到她身邊就很親密地摟住她的肩，笑容滿麵地在她耳邊著話，那樣子好像又在想什麽計策，兩人聲交談了幾句之後謝棠溪就和紀漣影一起去拿了擴音器話，夜瀾走到宋啟光身邊和他道：“棠溪，反正這兩練得也差不多了，不如今晚我們去KTV放鬆放鬆吧。”
宋啟光不禁牽牽唇角，這位部長真不愧是能想出在光棍節舉辦迎新晚會的，而紀主席能同意很明顯也不是沉悶刻板的人，眼下就見她正拿著擴音器和後台的所有工作人員了這件事，宋啟光又看看她身邊的那位一直忍著笑的部長，心裏實在是佩服這種勞逸結合的精神。
於是今晚的排練就這樣宣布取消了，紀漣影喜歡去KTV的同學就去，不想去的就自由安排，那家KTV的地點也很近，就在他們吃涼粉的景冬街上，夜瀾問宋啟光要不要一起去，他自然回答，要。
這應該是宋啟光第一次在晚上和那學姐一起出門，雖然周圍還跟著不少的人，不過他們還是走在一起，四舍五入就算單獨出來約會了。
實際上這並不是宋啟光理想中的完美約會時間，畢竟十一月上旬的氣還是有些冷，尤其是現在的晚上，已經全部黑了下來，這樣的時候宋啟光更希望夜瀾安安穩穩地待在寢室裏。
他們到了KTV就開了個較大的包間，足以容納三十多人，宋啟光和夜瀾坐在一起，謝學姐還點了不少零食和飲料，還有同學立刻點了歌唱了起來。
宋啟光也是點了一首的，不過按照目前歌單的情況應該會排到很久，他也並不在意，點好了歌就回到夜瀾身邊。
那首歌是他自己選的，沒有和夜瀾商量，也沒有告訴她歌曲的名稱，宋啟光今晚也並不想邀請她合唱，隻想借著這個機會唱一首歌來獻給她。
但他不知道女孩是否有想和他合唱的打算，而自己這種做法是不是又會讓她覺得冷落了她，此時就笑著問道：“夜瀾姐不想唱一首麽？”
她抿抿唇，“我唱歌很差勁的，還是不要唱了。”
“是麽？”宋啟光有些詫異，還真不知道身為文娛部部長的女孩竟然有這麽一個弱項。
又聽女孩問道：“你點的什麽歌啊？”
宋啟光轉轉眼珠，“秘密，你聽的時候就知道的。”
她不高胸轉過頭，宋啟光卻在心裏笑得不校
在KTV的生活當然比在禮堂觀眾席和後台幸福得多，有吃有喝，有心儀的女孩陪伴，還有人唱歌助興，自然是快樂非常，讓宋啟光還算有些“敬佩”的是這些人竟然誰都沒有提到要喝酒，桌子上擺的是各種各樣的飲料。
這樣過了大約四十分鍾之後，點歌台邊的同學念出了宋啟光那首歌的名字，麥克風就由夜瀾遞給了他，同時室內響起了《類似愛情》的前奏樂曲，婉轉且透著淡淡的憂傷。